慕淮覺出了的異樣,詢問道:“怎麼了?”
容晞指了指腳腕,小聲回道:“殿下…妾怕是扭到了腳腕,走得會慢些。”
丹香這時道:“那奴婢去找輦子院的人,給良娣抬個輦來。”
慕淮擺手,制止住了丹香。
他嗓音恢復了往昔的平靜,道:“不必了。”
言罷,便當著翟詩音和宮的面,將容晞攔腰抱在了懷中,凜著清俊的面容闊步往東宮的方向走去。
慕淮和容晞的影漸遠后,皇后親自尋了過來,立即命拔翟詩音頭發的侍從松手。
侍從雖怕慕淮會怪罪,可眼前那人畢竟是皇后,終是松開了翟詩音。
皇后冷著敷了厚的面容,讓后宮帶著翟詩音回去。
而翟詩畫站在皇后側,看著自己的長姐如此落魄狼狽,俏的圓臉竟是冉起了淡淡的笑意。
******
歸東宮后,慕淮立即派丹香喚來了太醫,為容晞查看腳傷。
太醫說容晞的腳腕只是寸了筋脈,讓下人用去腫化瘀的藥油推幾日傷的腕部,便可痊愈。
待那太醫走后,慕淮見容晞發髻微散,眼眶亦是微紅,有種纖弱的態,不蹙眉,低聲問道:“那翟氏今日同你說了何話?”
容晞微抿,半躺在偏殿的羅漢床,看著坐在側的慕淮,未回復他的言語,而是細聲問道:“殿下…怪妾打了那翟小姐嗎?”
慕淮聽罷,薄微勾。
他將丹香手中的藥油接過后,揮手示意退下。
隨后在容晞微有些驚詫的神下,親自將藥油于微糲的掌心,復又替著傷的腳腕,低聲道:“那日你隨孤去翰林院,替孤擋了慕芊太監從屋檐上潑下的冷水,孤那日本想讓侍從打那太監的手板,卻沒想你一個小丫頭,竟是接過了戒尺,毫不留地教訓起那太監來。”
容晞聽罷,略有些赧然地垂了眼目,聲如蚊訥道:“那夫君會覺得妾…潑辣嗎?“
慕淮淡哂,邊控制著自己的手勁,怕自己力道過重,這氣的人會呼痛,邊回道:“那時孤便想,跟在孤旁的宮,絕不能行事畏,就得同你一樣,厲害些。”
容晞心中微暖,便將纖手覆上了男人的手背,聲道:“夫君,還是讓妾自己來罷……”
慕淮掀眸,那雙稍顯涼薄的眼看向時帶著探尋,他復問道:“所以那個翟氏,到底同你講了何話?說予孤聽聽。”
容晞耐著腳腕的痛意,有些無奈地對慕淮道:“那翟小姐好像知道了妾父親是誰,但妾怕給殿下添麻煩,并沒有認下......剩下得無外乎便是妾份低賤,沒有任何母族背景,不配在良娣這個位置上……”
話還未畢,容晞卻見適才神還算平靜的男人,周又開始散著駭人的戾之氣。
他眉心蹙了川字,握拳錘向了手旁的檀木小案。
那小案立即應聲了兩半。
容晞一驚,知道慕淮習武,卻沒想到他力氣竟是這樣大。
重活一世,慕淮想起之前對容晞做的種種,覺得自己對很過分。
若他是容晞的父親,得知自己的兒不但從家小姐淪為了奴婢,又上了個他這樣的主子。
這主子非但惡劣,還強.占了他兒的子,不許任何名分,還將肚子搞大了。
若他的兒淪落至此,他定會將這樣對的男人碎尸萬段。
到現在他雖然許了容晞位份,可的母族背景卻仍讓一個賤人看不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還要這般折辱,當真是讓他心冉暴。
容晞已然尋來了帕子,低首細心地為慕淮拭著手上的藥油,那案都被他砸了兩半,他手上自是也微微泛紅。
慕淮想起那日,容晞哭著對他說,沒有任何親眷,只有他一個人。
思及,他心中驟。
慕淮垂了眼目,低聲道:“日后不用在意旁人說你的家世,孤的母妃家世亦不高...孤的外祖父也只是個守城門的侍郎。”
容晞抬眼,看向了慕淮深邃的墨眸。
這還是他第一提到自己的母親。
慕淮嗓音低醇,語氣鄭重道:“日后,孤便是你最大的靠山。”
第40章 寵溺
夜漸濃, 東宮殿中爐煙浥浥,羅漢床兩側懸立的綃紗宮燈中,燭火燁燁。
滿室散著悠沉松遠的熏香味, 容晞嗅著這好聞的氣味,心緒卻毫都未平復。
聽罷慕淮之語,容晞的那雙桃花目卻顯得有些怔然。
慕淮說他會是的靠山,亦會護著,讓不要對自己的家世到自卑。
可如慕淮這樣份的男人,在年之際許給人的承諾,是不能完全相信的。
容晞不知道, 慕淮許的這份承諾能維持多久, 不敢將自己的那顆信任之心完全托付給眼前的男人。
今夜同翟詩音在花園爭執時,展的一言一行雖說都是在做戲,可教訓翟詩音時, 見慕淮如此護著,心中終是在一瞬間有了可怕的念頭——
做個恃寵生驕的人, 滋味甚好。
若的真如俞昭容一樣,既跋扈又目中無人,但無論闖下什麼禍事, 都有男人兜著護著、縱容寵慣著。
這種覺, 自是比做端淑禮讓的正室,或是謹小慎微的妾室強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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