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失蹤,慕淮蠱拓跋璟那個蠢貨便更容易了。
還有一半的馬匹未至秦州的茶馬司,亦有雀舌等茶葉未到他們鶻國使臣的手中。
大君對此事自是放心不下,羅鷺可汗借機主請纓,打著同齊談判的旗號,順便去齊境尋他失蹤的養子。
大君已將此事命使臣告知了齊國君主,羅鷺可汗不日便會到達齊境。
慕嬈自是得知了此事,外表一如平常,沉穩又冷靜,里卻在惶惶度日。
覺,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應是也沒想到,羅鷺可汗竟是這樣在意他的養子。
慕嬈知自己的命運未卜,前路堪憂。
這番藏匿了拓跋虞,慕淮是不會放過的。
姓慕,是大齊郡主,不能任到不去顧及家族的榮辱。
上背負的東西太多,得不過氣來。
乞巧節的那日,慕嬈帶著必死的決心,想著就在今日,讓自己再放縱一次。
慕嬈上了王家兩個未婚的表兄王忻和王懷,陪著最后再在著汴京城中夜游一番。
王忻去年伐縉立了戰功,剛被封了將軍。
王懷今年考了科舉,排名第十六,亦中了舉子,靠著王家的關系,現下在兵部管著兵械。
慕嬈這兩個青梅竹馬的表哥在乞巧節那日恰時都休沐,自是欣喜地陪著扮男裝的慕嬈滿汴京的走馬觀花,吃喝玩樂。
而慕嬈之母王氏這日去了大相國寺燒香拜佛,要在里面的庵房住上一夜。
三人白日去了金明池乘船,午間去了有著珍珠門簾,錦繡門楣的樂樓①里吃酒。
夜后,王忻和王懷又陪著慕嬈去了舊曹門街的北山子茶坊,看茶博士點茶,還吃了櫻桃煎和煎雕花。
王忻和王懷兩個人將自己積攢的月俸都拿了出來,互相攀比著給慕嬈買了一大堆兒家喜歡的吃食和玩意。
兩個人一如既往的在路上斗起來,可慕嬈這一路上卻總是悶悶不樂的。
王懷見心事重重,不問道:“阿嬈今日玩累了?若是走不的話,哥哥背著你回親王府。”
王忻睨了王懷一眼,將手中拎著的大包小裹都甩給了王懷,在他驚詫的神下搶先走到慕嬈前蹲下,他語氣微訕道:“你懷哥兒子骨太單薄,背著你走不了幾步,怕是就會將你摔下來,還是我來背你罷。”
慕嬈這才從自己的思緒走出,搖了搖首,回道:“我不用你們兩個背…再過個兩三年,你們要加冠娶妻,到時你們兩個該背的,是你們二人的娘子。而我…早晚也會有嫁人的那日,背著我的,應該是我未來的夫君。”
王忻直起了子,神微有愕然。
原先那幾個歲數大些的王家兄長都已了婚,慕嬈便慢慢同他們保持了距離。
他和王懷年紀尚小,可近幾年,慕嬈也不怎麼同他二人絡了。
好不容易這大齊的慎和郡主肯賞臉邀他二人出來游玩,可他和王懷卻還沒把人給陪好。
王忻不解:“阿嬈為何要突然提起婚事,莫不是…姨母已將你許親了?”
慕嬈未作言語,只搖了搖首。
知道要嫁給拓跋璟的人,沒有幾個。
三人一路無言,都覺時移勢易。
隨著年齡的增長,無可奈何的事也變多了。
王忻和王懷親自送慕嬈歸了親王府,至府門口后,王忻道:“阿嬈放心,不管你將來要嫁的人是誰,我們這些王家哥哥永遠都是你的后盾,誰也不敢欺負你。”
慕嬈頭戴白玉小冠,著月白皂衫,一副清俊溫潤的公子哥裝扮。
看著量高大的兩個表兄,淡哂著回道:“阿嬈知道了,忻哥兒和懷哥兒快些回府罷,休沐日將你二人喚出來,都未得休憩。”
王懷和王忻都表示無妨且愿意陪著,待親自目送著慕嬈進了府門后,方才折返回府。
甫一至福祿石雕影壁前,慕嬈的近使便攜著提燈小廝滿臉焦灼地尋到了。
慕嬈暗不妙,忙問使:“怎麼了?”
使面懼地答:“王妃提前歸府,見您不在府上,正要派奴婢出府去尋您。”
慕嬈強自鎮定地隨使往王氏的庭院走去。
使又道:“…還有…春桃‘’…又惹事了。王妃正在教訓,還說要將攆出府去。”
慕嬈顰了顰眉目,又問使:“不是跟你叮囑過,讓你好好看著他,也不用他做事,只消好好的待在府里便好,怎麼又惹事了?”
使無奈地回道:“…郡主先去看看罷。”
慕嬈提了提皂衫,待快步至了王氏庭院的正廳后,便見拓跋虞正滿臉不屑地站在雕花飛罩下,一個小丫鬟正跪在地上低聲哭泣著。
王氏穿著深碧的褙子,頭上梳著高髻亦戴著琢玉梳,正一臉慍容地端坐在主位的梨木圈椅。
見到一男裝的慕嬈,王氏面上慍更甚。
慕嬈進后,瞥了跪在地上的拓跋虞一眼,他穿著王府丫鬟的服飾,亦綰了雙鬟髻。
原本他長相就妖冶,扮作丫鬟也讓人看不出來真實別。
可拓跋虞扮,容貌卻比人還要妖。
不僅生的妖,脾氣還大,王府許多的丫鬟都討厭他。
王氏冷聲問向慕嬈:“又同你王家表兄逛瓦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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