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嬈垂下了頭,小聲回道:“母妃,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會這麼做了。”
王氏自是也聽聞了太子有意讓慕嬈嫁給拓跋璟的消息,知慕嬈因這事傷,便也沒再多批評。
王氏用手指了指站在廳的拓跋虞,又問慕嬈:“這個丫鬟,你是在哪個牙行買的?你這是領回來個丫鬟,還是個祖宗?若你無法管束好這個丫鬟,那趁早將趕出府去,我親王府留不得這樣的人。”
拓跋虞一臉不屑,甚至還哼笑了一聲。
眼見著王氏就要做怒,慕嬈忙將他護在了前。
當著王氏的面,冷聲斥向拓跋虞道:“春桃,你聽見了嗎?以后不可再行事乖戾,不然親王府可不會再容你。”
拓跋虞看著一溫潤貴公子扮相的慕嬈,眸愈深,且恨恨地暗自咬著牙。
這個什麼事?
他如今在這親王府中,還要終日裝個人。
還被起了個如此俗氣的名字,這可惡的郡主每日都會故意的喚春桃這個難聽的名字。
拓跋虞知道,慕嬈對那日荷花池之事也是懷恨在心,看著溫無害,實則里也是個蔫壞的,終日變著法子辱他。
他當日怎麼就相信了這個慎和郡主?
還不如讓慕淮將他抓回去,與其委屈求全,男扮裝的做慕嬈的丫鬟,還不如讓慕淮一刀將他殺死來得痛快。
拓跋虞一臉憤恨地跟在了慕嬈的后,待隨歸了庭院后,慕嬈揮退了一眾下人。
前院中,只剩下拓跋虞和慕嬈兩個人。
如若不知的人看,還以為是這家的矜貴爺在教訓他的丫鬟。
拓跋虞終于忍無可忍,他抑著怒氣對慕嬈道:“我阿耶不日便要齊,慕淮斷不會再要我命,這些時日多謝郡主的收留,今夜我便出府,不再打擾。”
說罷,拓跋虞轉便要去耳房換回男裝,慕嬈神微變,喚住了他,道:“世子留步,你若現在出府,未必能尋到你阿耶…若又落了慕淮的手中,你該怎麼辦?”
拓跋虞眸一覷,冷聲道:“郡主想留我,并非是真心實意的想護我周全,而是想著拖延時日,怕慕淮會怪罪你罷?”
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破,慕嬈的眸閃躲了一下。
拓跋虞畔噙笑。
他果然猜對了。
這個人跟他兄長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拓跋虞復要轉離去。
慕嬈嗓音高了幾分,命道:“你站住!”
知道,羅鷺可汗一旦了齊境,拓跋虞便有了底氣,也就不需要再躲在親王府中。
拓跋虞眸愈冷,只見慕嬈已走到了他的前,一貫溫的眸子也沁著寒意。
二人量相當,慕嬈平視著他,又問:“你原本帶著使命來齊,如今卻闖出了這麼大的禍事。宮里人人都傳,是你輕薄我不,還傷了我,這才翻了宮墻,逃了出去。”
拓跋虞亦沉眉看向了眼前的。
只見慕嬈用手中的折扇抵住了他的下,將其輕抬后,語帶威脅地又道:“世子,你就這樣出府,就算平安回到了鶻國,你覺得,大君他能放過你嗎?羅鷺可汗,會不會對你失?”
拓跋虞難以忍被一個羸弱的這樣擺布,他倏地攥住了的腕部,慕嬈頓覺自己的經脈被寸,手中的折扇亦落在了青石板地。
慕嬈心跳一頓。
拓跋虞裝了丫鬟,這些時日他在面前伏低做小,竟是讓忘了,這個年是個多麼兇殘可怖的人。
拓跋虞淺棕的瞳孔稍帶著鷙戾,他攥著慕嬈的腕部,嗓音森冷道:“郡主自都難保,還管我做甚?”
自聽聞了羅鷺可汗齊境后,慕嬈的心中便生出了個想法。
份擺在這兒,必然需要為大齊做出貢獻,為齊鶻兩國聯姻的對象。
慕淮未達自己的目的,是不會放過的。
可一想起拓跋璟那個男人,便覺得惡心。
聽聞他在鶻國,就已經有不的姬了,嫁給他,便是虎。
思及,慕嬈上下打量了一番拓跋虞。
拓跋虞眉眼微凜,亦回瞪了一眼。
慕嬈想,拓跋虞現下的年紀,也就十三四歲,還在長的年齡。
且他的個雖狠,但明顯是個未開竅的,腦袋里應該也迂得很。
慕嬈語氣輕了幾分,又問拓跋虞:“世子可有喜歡的子?”
拓跋虞被問得一怔,隨后冷聲回道:“干你何事?”
慕嬈笑意愈深,回道:“有也無妨。”
拓跋虞不解:“你什麼意思?”
慕嬈任由他攥著纖細的腕部,反正自己都是要聯姻的,那嫁給拓跋虞,總要比嫁給拓跋璟好。
雖然年歲比他大些,但那又有什麼關系呢?
這聯姻,向來也不講究歲數。
反正他二人也是兩看相厭。
如若嫁給了拓跋虞,那待他長大后開了竅,有了喜歡的姑娘,到那時再把正妻的位置讓出來,尋個理由再回齊國。
大齊的郡主和公主地位很高,改嫁再嫁是常事,沒有人會說三道四。
只要這顆棋子,能在這盤棋中,滿足慕淮的要求便好。
既保全了王家,還不用嫁給拓跋璟那個惡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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