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娥回去后沒多久，就送來兩封信，一封是給父親的，一封是給母親的。

這效率確實高。

雲昭把對牌與兩封信收好，等封奕來用午膳時給了他。

封奕很意外，看著雲昭說道：「倒是沒想到。」

「我也沒想到。」雲昭笑，手給兒子夾了菜放進碗中，今日封賾也難得回來吃飯，一家四口齊齊全全。

封賾不止自己吃還會照顧弟弟，鑒於現在封韞往哥哥那邊跑得勤快，兩兄弟的關係更加親。

封賾抬頭看了父皇跟母妃一眼，不過他沒用完膳就帶著弟弟先走了。

兩個兒子一走，兩人說起話來更沒顧忌。

「之前你堂兄送回京的摺子中就提起，懷疑趙氏部出了問題，不過趙氏對外一向團結，想要查清楚要費不力氣。現在有了這兩封信，應該容易多了。」封奕冷笑一聲說道。

雲昭看著他這神，就知道對趙氏十分不滿，思量著說道：「惠州那邊如何了？季大人可有消息傳回來？」

「還沒有摺子送回京，想來那邊事應該更棘手。」封奕道。

雲昭點頭，「書生圍了總督府，抓不抓人，怎麼抓，這都是大問題，弄不好就容易引起事端。再說還有丁顯出海一事，惠州現在肯定一團，要理順需要時間。」

「是啊，所以惠州那邊的事要找出線中的線頭，從趙氏部下手，倒是個更好的辦法。」封奕看著雲昭說道，「我會讓人把這些東西送去你堂兄手中，他知道怎麼做。」

雲昭點頭，「能幫上忙就好。」說完這句抬起頭看著封奕，「如果趙氏部真的出了這樣的大事，倒是個好機會。」

封奕與雲昭四目相對，立刻就明白的意思，分化趙氏。

他淺淺一笑，「知我者，昭昭也。」

雲昭笑，從個人的角度去看，自然是趙氏越強越好。

但是從封奕的角度去看，趙氏如今都敢對一地總督下手，可見其野心與膽子已經對皇權有威脅。

趙氏不止在靈奉名聲卓著，在大楚也十分有名，這樣的大族想要一舉除掉十分難，但是分化削弱卻容易。

這回趙家自己作死，把機會送到皇帝手中，他怎麼會錯過。

雲昭現在懷疑趙氏通海匪，但是從趙靈娥這麼乾脆果斷的態度來看，也許這個結論並不恰當。

如果趙氏通匪，那麼就只有全族覆滅的下場。

敢出來東西，又在自己面前救父，那就應該有把握趙氏不敢做這樣誅滅九族的事。

那麼，這其中就應該還有別的牽連，只能等季雲廷與堂兄查清才知道了。

那日趙靈娥見過雲昭之後，就開始閉門不出，過了兩日趙太太又遞帖子進宮，想要見趙靈娥，但是被趙靈娥拒絕了。

雲昭聽封奕說了，陳肅貟被抓。

陳肅貟被抓，趙甫仁夫妻當然心慌，這會兒倒是想起趙靈娥了，可惜趙靈娥已經不會再搭理們。

趙甫仁的立場，應該是與趙靈娥父兄立場不同，故而這對夫妻對趙靈娥的態度才會前後變化這麼大。

見不到趙靈娥，趙太太臉變了又變，跟丈夫商議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甫仁這才想起前幾日妻子進宮的事，就讓仔細回想兩人對話。

趙太太仔仔細細說了一遍，趙甫仁也沒覺到有什麼不對，但是趙靈娥為何不見人？

趙太太遲疑著說道：「你說問起父兄的事，會不會起了疑心？」

趙甫仁皺眉，「不過是問候家裏，這能起什麼疑心？」

「可是，那邊曾讓他們給趙采寫信，但是那對父子就是不肯低頭。再這樣下去，我就怕趙靈娥會起疑心，這次不見我，未必不是跟我示威。」趙太太猜疑著說道。

「不是說不適嗎？買些珍貴的藥材送進宮，再探探口風。」趙甫仁黑著臉說道。

趙太太應下，第二日就去買了人蔘鹿茸等，仔細裝進匣子裏，然後送到宮門，讓宮人代為轉。

趙靈娥收到趙太太送的藥材，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家裏肯定出事了。

已經知道了陳肅貟被抓的事，貴妃那邊讓人過來給傳話，才知道趙甫仁居然前往廣寧府跟陳肅貟見面。

陳肅貟也知道，趙家讀書出來的學子，這些年跟趙家一直有聯繫。

曾經跟貴妃手落敗的時候，陳肅貟也曾暗中聯絡人在朝堂上為言，這些人脈都知道，但是從未輕易過。

現在，趙甫仁居然用陳肅貟，還被貴妃知道得清清楚楚，心頭不由一寒。

貴妃知道，必然是陛下與所言。

趙氏的一舉一都在陛下視線中，趙靈娥激出一冷汗，心中后怕不已。

現在哪有心關心趙太太，只想著這次風波之後趙氏能不能平安。

趙靈娥這回是真的病了。

一來是擔心靈奉家人，二來也是自己的猜想驚到了。

再加上被趙太太的事一激人就倒下了，不過趙靈娥不是個弱的子，吃了兩天葯人就好多了，只是不敢輕易再去瑤華宮那邊問消息，只能在華宮焦急地等著。

不過，貴妃說皇上已經派人南下，稍稍安急躁的心，就想知道家人他們如何了。生死關頭，其他的反倒是不重要了。

一來一回需要不時間，雲昭倒是不急，按部就班地過日子，眼瞅著就要立冬，天氣一日冷似一日，就讓於嬤嬤等人去看冬發放的況。

每年都會有冬出現差錯的事，就算是掌管後宮也不可能每一個人都能照管到，權力下放，層層傳達，就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邊的人，不時去查一下，讓下頭的人就算是做點手腳，也收斂著些。

除了冬還有炭蠟月俸等事，真要忙起來，雲昭也有些應接不暇。

「娘娘，舒妃娘娘遞話過來，問您得不得空。」

雲昭有點意外，「這回倒是知道禮數了，哪一回不是直接過來的？」

「不只是舒妃娘娘，還有右相夫人。」

雲昭手上的作一停，隨即說道：「去把人請來吧。」

右相夫人要見？

這倒是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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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