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星河消失了。

連帶著天邊的霞。

憤怒的吼聲退散著。

當宇宙也陷蒼茫。

眼可見的一切都化作了純白。

除了仍懸浮于神之上的貓妖。

本該繁多的異象皆淪落為塵埃。

唯有蜃龍和人群被保留了下來。

很顯然，這便是那紅骷髏之靡靡的神效果。

它能揭開萬的表象，使其出最原始的模樣。

亦或者，是給對方添一副“皮囊”。

雨將刪減的能力命名為骷髏。

將賦予的能力命名為紅。

恰如被控至死的一生。

總而言之，在這個世界里。

任何幻都不會產生作用。

只有雨，能夠修改“真實”。

將為一切概念的終點。

決定萬千的事可否展現。

蜃龍很強，這使得鬼魂無法直接去修改它的現狀。

但其同樣還不夠強，所以它才會被拉這片神。

環顧著四下那突然蒼白的虛無。

蜃龍顯得有些無措。

它以那龐大的軀橫臥于空中。

就像是混沌的云。

“啊（我要吃了它，姜生，快點讓我吃了它）！”

與此同時，位于貓妖的軀之上。

雨的五，也正在和白杰的臉龐不斷地重疊并錯著。

一時之間，姜生似乎是長出了四只眼睛，四段眉，兩張，和兩個鼻子。

甚至這兩副面孔，眼下還在各自說著不一樣的話。

“冷靜，你現在的緒很不穩定。”

尚未徹底失去理智的貓妖，依舊勉力控制著心中的躁。

由于靈魂的深度結合。

此刻的姜生，已經沒法把雨當普通的怨靈來對待了。

畢竟普通的怨靈，可沒法影響到咒的。

更不可能讓咒改變外形。

如今的人皮雨，非要說的話，應當更像是一個附屬人格。

并不會占據姜生的意識。

但卻可以干擾的環境。

比如，讓貓妖的長相趨近于自己。

又比如，用緒沖擊姜生的心靈。

當然了，為此，人皮雨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譬如的幻特質，都已經被貓妖給吞噬殆盡了。

又譬如的意識，也已然和姜生捆綁在了一起。

基于以上這諸多因素的影響，當下的貓妖，于渾上下，都充滿了一種致命的魅力。

可那僅僅是一種不自覺地吸引。

就像是一紅骷髏。

既妖艷又危險，既真實又迷離。

“啊啊（放開我，姜生！我只會殺死那些該死的人，我保證！而且他們不是才背叛過你嗎，你又何必在意他們的死活）！”

談話間，雨的面孔又開始在白杰的臉龐上掙扎了起來。

“所以說，現在的你，本就沒法分辨誰該死誰不該死。總之我會負責殺死蜃龍的，至于你，就給我好好地待著冷靜一下吧，別我手讓你冷靜。”

一語說罷，姜生便借助靈力奪回了的控制權。

鬼那艷麗的五，遂開始與白杰那清冷的眉目融在一起。

直至二者完全匯聚。

再也難以分出彼此。

雙方的特質相互錯落著，最終，乃呈現出了一種冰清絕艷之。

這大概是一只麗的妖怪。

也應當是一只可怕的妖怪。

因為這份人伴隨著寒氣。

并且還藏著致命的惡意。

“吼！”

當漫天的布匹垂落于孤影。

或許是終于察覺到了威脅。

蜃龍的心里亦萌生了退避的念頭。

可惜，還未等它離去。

姜生就已經移到了飛龍的額頂。

“伱想要去哪？”

貓妖冷漠地開口問道。

“吼。”

蜃龍聽不明白耳邊的言語。

但這顯然并不妨礙它到恐懼。

因為姜生已經把手臂給放了下來。

可屬于龍的軀卻依舊彈不得。

“呼。”

空間部的氧氣又恢復了正常。

“咳咳咳！”

躲藏在結界里頭的游行者們，乃跟著干嘔了起來。

差一點點，就只差那麼一點點。

如果姜生沒能及時控制住雨。

他們中的某一些人，也許就要被憋死過去了。

“好了，現在，就讓我來終止你的瘋狂吧。”

目視著蜃龍那對渾濁的雙眸。

姜生憾地朝遠方嘆了口氣。

“愿你于死后，能獲得安寧。”

“砰！”

下一秒，一只極為渺小的拳頭，就已經打在了蜃龍的臉上。

雙方的型相差巨大。

以至于這一拳也堪比蚍蜉撼樹。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擊，居然是把蜃龍打得倒飛了出去。

甚至，還使得魔的頭顱都產生了凹陷。

接著便是無窮無盡的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和第五拳。

它們有的打在蜃龍的角，有的打在蜃龍的口，有的打在蜃龍的腹部。

伴隨著如同墨一般的狂風，世界的底，也逐漸從蒼白轉為了大片的紅。

飛龍的軀干被擊碎了，由于籠連續發的能力。

可它卻難以吐出一聲哀嚎，由于戚夫人那持續不斷的錮。

失去了幻的庇護，空有一蠻力的蜃龍對于貓妖來說，羸弱得簡直就像是一個孩。

直至姜生的八臂展出利爪，魔的皮囊也已經被徹底地撕了開來。

天上驀地下起了雨，夾雜著零散的骨片和糜。

雖說貓妖并不想殺蜃龍。

但這卻是安雨的代價。

鬼魂的怨恨需要用暴力來宣泄，否則神的維系便可能會出現問題。

“快，姜生，快把那張皮給我！”

看著被貓妖拎在手中的龍皮。

雨迫不及待地，從姜生的腹部探出了一張。

只要有了這張皮。

只要有了這張皮。

就可以變更加強大的存在了。

那時候的。

那時候的。

或許就會走到幻的終點，以至于擁有改變世界的力量。

想要傾訴自己的憎恨。

想要挽回自己的命運。

想，也許可以，可以用幻創造一個新的世界。

然后在那個世界里，一切就都會變得好且不復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