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一愣,抬眼向齊人,細細打量著齊人的神,見眼中除了喜悅之外,并無其它。
前世的時候,齊人并未寵,自然沒有肚子里這個孩子。
瞧見命運一點一點地變得和前世不同,心中自然是喜悅的。
昭便也勾起角笑了起來:“倒真是一件喜事,可傳了太醫來診脈?”
“還沒有。”齊人搖了搖頭,有些擔憂:“所以我只能說,大約是有喜了,自打上次太后娘娘的生辰之后,小日子晚了半個月了。我猜測怕是有了,卻不敢傳太醫。”
齊人咬:“后宮之中,心機算計太多,幾年前我剛進宮的時候就曾經因自己不信邪讓自己之后的幾年都如同待在冷宮一般。這一回,卻是不敢不謹慎了。我沒有倚仗,不過是別人砧板上的魚罷了,任人宰割。”
昭低眉淺笑,心中亮,齊人這次來,先是賣一個人,不過是在為后面的事鋪墊罷了。
希自己能夠護著,保生下這個孩子。
“為何第一個告訴的,是我?”明人不說暗話,有些話還是挑明了說比較好。
齊人淺淺漾開笑容:“自打昭公主此前在我那殿中整治了德嬪之后,我就留意上了公主,這半年左右的時間,想要害公主的人不,淳安公主,雅昭儀,德嬪,乃至太后娘娘,公主總能夠化險為夷,還能夠反擊一二。”
“若我腹中孩兒能得昭公主相護,以后,我乃至我的家人,唯昭公主之命所從。”齊人定定地看著昭公主。
昭在心中暗自盤算了一陣,面上卻帶著幾分苦:“此前我也很想護住賢妃腹中孩兒,到最后,卻仍舊是沒能護住……”
齊人角的笑容十分鎮定:“賢妃娘娘雖然表面潑辣,可是實則是個心的,且有些大大咧咧,且經不得激,腹中孩子沒能保住,說句不好聽的,其實與的關系極大。公主放心,我定也會小心……”
昭笑了笑,點頭應了下來:“你腹中孩子也是我的弟妹,我應了你便是。”
“多謝昭公主。”齊人站起來,笑瞇瞇地朝著昭行了禮。
昭手將扶了起來,齊人目灼灼地著昭,輕聲道:“公主覺著,我什麼時候公布這個消息為好?”
“什麼時候倒是不重要,甚至于我方才許諾的護住你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要讓父皇重視起你腹中的孩子來,這宮中,唯有父皇,才能真正護得住你。”昭輕聲道,沉默了片刻,目落在齊人的腹部:“當年德嬪盛寵,是因為沒有顯赫的家族為倚仗,為人又識趣。”
齊人一怔,眼中閃過一道亮。
昭笑了笑,又道:“可如今,德嬪有沐王,且沐王暗自籠絡了不朝中重臣。這個事實,父皇并非不知曉,只是沒有人去點醒。”
“我知曉應當如何做了。”齊人淺淺笑著。
齊人離開之后,昭方沉默了下來,姒兒從外面走了進來,見昭若有所思的模樣,有些好奇地開了口:“齊人同
公主說了什麼?公主怎麼這樣一副深沉模樣?”
昭聞言,才笑了起來:“深沉模樣?那是什麼樣子?”
“奴婢也形容不出來,只是公主開始笑起來好看些。”說完又道:“方才奴婢遇見了尚宮局的人,讓奴婢提醒提醒公主,靜宜公主比公主先出嫁,按著規矩,公主為靜宜公主的長姐,應該給靜宜公主準備一些添妝的。”
“你不說我倒是險些忘了。”昭忙坐直了子,細細思索了片刻:“此次七殺附一事,靜宜也幫了我不小的忙,這添妝不能馬虎了,你去庫房里面瞧瞧,有哪些適合做添妝的件,都拿出來送過去。”
“都……都拿啊?”姒兒吃了一驚,結結地問著。
昭笑了起來:“嗯,都拿。你別舍不得了,這一回靜宜可是幫了你家主子不小的忙呢。”
姒兒撇了撇:“好吧,就聽公主的。”
昭點頭,想了想又道:“對了,你去打聽打聽,今日父皇去了哪個宮中歇息?”
“啊?”姒兒又是一驚,回過神來才點了點頭:“左不過不是德嬪就是雅昭儀罷了。”
昭卻是笑著搖了搖頭,德嬪和雅昭儀和太后走得太近了。
這次七殺之事,父皇雖然并未點明幕后之人是太后,心中卻也明白。既然明白,無論是出于安的緒還是其他什麼,他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去那兩人宮中。
姒兒想了想,在原地站著:“公主還有什麼事一并吩咐了吧。”
昭忍不住笑出了聲,瞪著姒兒道:“翅膀長了,敢嫌棄我了?”
“不敢不敢。”姒兒忙道:“奴婢只是害怕這進進出出的耽擱了公主的事。”
“你不說,還真是有一件。”昭想了想,問道:“安宣殿有咱們的人沒有?”
姒兒想了想:“有倒是有,不過做的是打掃院子這種最低等的事。”
“那便算了,找一個靈醒一點的宮或者侍,最好通點藥理,嬤嬤也行,侍候過宮妃懷孕生子的最好。”昭輕聲吩咐著:“找來往安宣殿送。”
姒兒眼中閃過一抹訝異:“那位有孕了?”
昭點頭,喃喃自語著:“在這宮中,謀友越多,敵人才越。”
思及此,昭又想到了一個主意,放在宅子里注定要為狀元的那兩位,應當一人有一兩個妹妹,到時候無論是送進宮還是賜嫁給皇子大臣,于都有益。
心中這個念頭愈發的強烈了起來,打定主意下次出宮,定要讓滄藍尋幾個容貌拔尖的子訓練出來,佯裝是劉平安和孟志遠的妹妹。
姒兒應了,問了昭再無其它吩咐,才退了下去。
晚上剛用了晚膳,昭坐在人榻上看書,姒兒就將消息打探了回來:“聽聞今夜陛下擺駕安宣殿了。”
安宣殿,昭勾起角笑了起來,果如所料。
希,齊人不要辜負了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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