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二話不說，開著車，直奔玉海市人民醫院。

電話是董彪給他打的。

這當兒，董彪他們也在往玉海人民醫院趕。

據董彪的描述，案發地點是在東派出所門口。

按照東分局刑偵大隊的要求，王啟寶雖然被解除了羈押，但他必須定期去東派出所報到，在今后的一段時間，他不能遠離居住地。

要等這個案子做出正式結論之后，他才能完全恢復行自由。

這需要經過一個流程。

東分局刑偵大隊將本案的偵辦過程，向分局黨組做出書面匯報，分局黨組討論決定，同意刑偵大隊將本案定為懸案，王啟寶才算是完全恢復行自由。

同樣的要求，并不適用于周婉。

因為周婉沒有在案發現場留下任何痕跡，東分局甚至無權將列為本案的嫌疑人之一。

不像王啟寶，到底還是在案發現場找到過他的鞋印。

他確定被列為本案的嫌疑人，只是因為證據不足，才沒有對他采取更進一步的措施。

所以兩人的待遇不一樣。

結果，就在王啟寶剛從東派出所走出來，早已等候在門外的周婉立即沖上前去，二話不說，提刀就砍。

王啟寶猝不及防，當場就被周婉砍翻在地。

“王啟寶沒反抗嗎？”

刀鋒有點懵。

說到底，王啟寶也是個男的，雖然個子不高，但健壯，孔武有力。周婉在之中算是比較強壯的，可到底男有別，和高差不多的男比較起來，戰斗力還是又很大差距的。

怎麼聽董彪那個意思，王啟寶竟然連半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他沒防備。”

董彪說道。

“周婉上來就給了他兩下狠的，據派出所的人說，周婉第一刀就差點把他的右手腕給砍斷了……”

董彪邊說邊涼氣。

顯然他也沒見過如同周婉這樣的狠人。

還是個的。

下手比大多數男人都要狠。

“用的什麼武？”

“殺豬刀！”

好吧，鋒利的殺豬刀確實有如此巨大的殺傷力。

雖然殺豬刀的主要功能是“刺”，但因為刀子本比較沉重，刃口鋒利，用來劈砍的話，同樣可以造極其嚴重的傷害。

“那現在是個什麼況？王啟寶死沒死？”

“暫時不清楚，派出所的人已經第一時間把他送往醫院搶救了，當時還是能氣的，就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

“那周婉呢？”

“周婉已經被控制住了，現在就押在東所。”

“行，我現在已經快到醫院了，你們到了哪里？見面再說。”

“我們也快到了……”

幾分鐘后，刀鋒開車到了人民醫院。

“老婆，你先在車里休息一會，我過去看看。”

“我也一起去吧，在車里待著氣悶。”

說起來，于傲雪心里也是有幾分無奈的。

這都什麼事嘛？

這些人是心不讓于檢察長回去上班了？

在醫院手室外的走廊上，刀鋒見到了丁學義，董彪等刑偵大隊的哥們，還有幾名面生的警察，估計應該是東派出所的。

“丁大，彪哥，王啟寶的況怎麼樣？醫生怎麼說的？”

丁學義急忙說道：“剛才我已經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傷得重，但是應該沒生命危險。周婉下手很講究，就是朝著王啟寶的手腳去的。”

“王啟寶現在右手手腕完全斷了，只剩下一點皮連著。左手腕也傷得很嚴重。還有兩條也傷了，都是腳筋傷。”

“醫生初步判斷，右腕肯定保不住，只能截肢。左腕能不能完全恢復功能，現在還不好說，得看手的況。兩條也是一樣，醫生不敢打包票……”

如果擱在后世，又或者是在省會城市大醫院，王啟寶的手腳，還有機會復原，畢竟顯微手這個時間段已經發展起來了。

但在現階段的玉海人民醫院，那就不好說。

誰也不能保證他們的技和設備達到了那個水平。

刀鋒倒一口涼氣：“周婉這是沖著殘廢去的！”

“沒打算要王啟寶的命，就是要把他變一個廢人……”

“是啊，這個人太狠了，多大的仇啊，這比把人直接殺了還難。”

丁學義邊說邊連連搖頭。

他當刑警這麼多年，什麼案子都見過，但一個人這麼狠，還這麼冷靜的，確實見得不多。

周婉很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并且堅定不移地執行了自己的“預案”。

問題在于，只要王啟寶不死，周婉就不會被判死刑。

故意傷害致人重傷，一般況下，是判個十幾年的樣子。

當然還要附帶民事賠償。

問題周婉早已經破產，就算法院判了民事賠償，也沒有那個支付能力。反正到時候人在監獄里待著，王啟寶也沒地方要錢去。

什麼仇什麼怨？

“這個王啟寶，一定和周婉家破人亡有關系。”

于傲雪在一旁口說道。

是來玉海這邊休假的，所以沒穿制服，丁學義等人也不認識。

此刻見話，丁學義急忙問道：“刀政委，這位是……”

刀鋒連忙介紹說道：“哦，這是我人，于傲雪，巖門北山區檢察院副檢察長。這次和我一起過來的，案子的況，我也跟聊過。”

丁學義恍然大悟，忙即上前跟于傲雪見禮，好一番客氣。

刀鋒在一旁給于傲雪介紹。

董彪是見過于傲雪的，作為刀鋒的發小，鐵哥們，去年刀鋒結婚的時候，董彪專程去巖門喝過喜酒。

“弟妹，你這是……哈哈，刀子馬上就要當爸爸了？那我豈不是也跟著升級，當了伯父？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沒想到我們師兄弟幾個，倒是刀子最先升級，你牛！”

董彪笑哈哈的，真心為自己哥們到高興。

“彪哥，你什麼時候結婚啊？”

刀鋒笑著問道。

“哈哈，快了快了……”

“到時候記得一定要通知我啊。”

“那當然了，這還用說嗎？”

哥倆在這說了幾句家常，刀鋒的注意力，隨即又轉移到案子上邊。

“丁大，彪哥，我覺得傲雪說的有道理，這個王啟寶，和周婉之間，一定有什麼恩怨！”

“要不，周婉絕不會下這樣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