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審訊，基本都是走流程。

因為抓了現場，高夢飛也沒辦法抵賴，只能認罪。

聽到高夢飛說，讓兩個卡拉OK的小姐引兩個老板上鉤，讓他們過來打大牌，周婉的眼神，微微瞇了一下。

一直坐在旁邊不遠，用眼睛余觀察的刀鋒，暗暗點了點頭。

第一步，對上了。

“高夢飛，你特麼胃口不小嘛，一次就釣兩條大魚，每個人十萬。你們一共六個人，照理應該有六十萬現金，怎麼我們在現場只抓到三十五呢？還有二十五萬，怎麼變了銀行的練習券？”

主審的丁學義問道。

“嘿嘿，那個，丁大，你也知道的，殺豬嘛，哪里用得了那麼多現金？”

“有十幾萬已經夠了呀！”

高夢飛嬉皮笑臉地說道。

這種局，為了表示“公平”，局的每個人，都是要先看錢的。

說好每個人十萬，那就必須是每個人十萬，一分不能。

所以高夢飛他們就用銀行的練習券“作假”。

不拆開來看的話，一眼掃過去，確實很難分辨出來。

“反正上了牌桌，他們是必輸的，所以我們本就用不了那麼多的現金。”

雖然不知道丁學義為什麼要問這個，但他覺得這不是重點，所以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免得為了這樣的事挨修理，太不劃算了。

“高夢飛，可以啊，殺豬殺得那麼練，這些年，沒干吧？”

丁學義冷笑著問道。

“沒有沒有，那個，丁大，我是個生意人啊，你知道的……我打牌也就是玩玩而已，玩玩而已……”

這個可不能承認。

“嘿嘿，高夢飛，那我問你個事，你和海藍夜總會那個領班慕容雪很吧？”

高夢飛頓時一愣，有些疑地著丁學義：“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慕容雪我確實認識，但我和就是普通朋友，那個事，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干的……”

“真不知道嗎？”

“那我怎麼聽說，你跟以前是男朋友，你還吃過飯……后來，怎麼又不在一起了？”

高夢飛沒想到話題突然會轉到慕容雪上，神一下子變得十分謹慎。

那可是殺人案，比賭博嚴重得多了。

“丁大，你一定是搞錯了，慕容雪和我一直都是普通朋友，我們沒做過男朋友，你也知道，是干那個的，我哪里能和談男朋友啊，你說是吧？”

“干哪個的呀？”

“嘿嘿，丁大，你這不是故意的嗎……”

“砰！”

高夢飛一句話沒說完，丁學義已經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將高夢飛嚇了一大跳。

“高夢飛，老實點！”

“你應該知道，慕容雪被人殺了，我們必須搞清楚這個案子。凡是和慕容雪有關系的，我們都要調查清楚。你要是繼續撒謊，那我警告你，你出不去！”

“不是不是，丁大，你們懷疑我干什麼呀？”

“我有什麼理由殺慕容雪？”

高夢飛頓時急了眼，也顧不得狡辯了。

“對，我以前是和談過男朋友，可那是多年前的事了。我們分手都好多年啦。”

“分手好多年了？那為什麼慕容雪一直還和你有往來？”

“那不是生意上的往來嗎？丁大，你也知道，我以前開過麻將館，慕容雪認識的有錢人多，給我介紹客人嘛……說起來，還是我的搖錢樹呢，我怎麼可能殺？”

“哼哼，我可是聽說，慕容雪這段時間，不給你介紹客人了，把客人介紹給了其他老千，你因此對懷恨在心！”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這種事。”

高夢飛頓時賭咒發誓。

“我和慕容雪一直合作得很好，前不久還給我介紹過客人呢……我怎麼可能殺？”

高夢飛眼珠子骨碌碌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丁大，我想起來了，有一個人，最可能是兇手……”

“誰？”

“周婉！”

旁聽的周婉，臉又是一。

丁學義故意問道：“周婉又是誰？”

刑偵大隊調查周婉和王啟寶的況，外人可并不清楚。辦這種案子，還是要注意保的。

“就是，就是曹先瑞的老婆。”

“曹先瑞又是誰？”

“我警告你，高夢飛，你不要跟我東拉西扯！”

丁學義又拍了一下桌子，怒氣沖沖地呵斥道。

“沒有沒有，我沒有東拉西扯……那個曹先瑞，以前也是個老板，開貿易公司的。后來他被慕容雪迷住了，天天往海藍夜總會跑。”

“慕容雪就把他介紹到我這里來了。”

“介紹到你那里干嘛？你又不開夜總會！”

到了這一步，高夢飛也沒辦法瞞了，只得著頭皮說道：“介紹他過來跟我們打牌啊。那個曹先瑞，就是個豬，什麼都不懂，有多輸多……”

周婉的眼睛漸漸紅了，也不控制地輕輕抖起來。

心理素質再強大的人，也有肋。

刀鋒看了一眼，向輕輕搖了搖頭，是以冷靜。

“那他到底輸了多？”

“輸多，我也記不大清楚了，幾年前的事了……不過一百多萬是有的。”

九四年的一百多萬！

還是現金！

“你可以啊，殺一個豬，就搞一百多萬！”

“那個，也不是我一個人贏了啊，還有朋友也贏了。這種豬，不可能吃獨食的……”

“朋友？什麼名字？哪里的？”

丁學義立馬就釘著問道。

“嘿嘿，什麼名字我也不清楚……丁大你也知道的，江湖上一般不問人家的真名，這是犯忌諱的。”

“沒名字，那總又有個稱呼吧？”

“老鬼子！”

這次高夢飛回答得很利索。

“我們都他鬼子。留個小胡子，長得是有點像日本人……”

丁學義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果然對上了。

“這個老鬼子是哪里人？現在在哪里？”

“這我就不清楚了，那時候我搞麻將館，需要一個厲害角幫我看場子。老鬼子也是朋友給我介紹過來的，確實有兩手，比我們本地大多數高手都要強。”

“曹先瑞那一百多萬，他贏了大頭，我就喝點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