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夜冥絕認真的表,樓陌揚聲一笑,道:“不用想太多,我沒有你口中所謂的那些‘家人’,也從來不過中秋節!”說罷仰頭又飲下一碗酒。
夜冥絕驀然一滯,看著眼前這個子渾然不在意的灑,他竟然有些莫名的心疼!甚至覺得那臉上的笑容竟是如此的刺目和礙眼!
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或許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些不為人知的暗傷,總是小心翼翼地將其掩飾好,以至於後來連自己都忘記了它最初的模樣……
良久,夜冥絕低聲道:“其實,這些年來,我也從未過過中秋節……”每次毒發的第二日醒來,睜開眼睛看到太,他都會默默告訴自己:還好,總算還活著!
樓陌深深看了他一眼,是了,每年的中秋節當然也是月圓之夜——他上的鴆羽千夜都會發作……
“說起來,今年倒是我過的最輕鬆的一個中秋了!無論如何,都是要謝謝你!”夜冥絕笑看著眼前的子,似是隨意地說道。
樓陌聞言輕嗤了一聲,“冠冕堂皇的話就省了吧,我救你不過是咱們之間的易罷了,不存在什麼謝不謝的,至於今日之事,若非之堯臨走前再三托付我照顧你,你以為我會有這個閑心管你不罪?左右死不了就是了!”
知道夜冥絕這是真心道謝,但也是真的不需要——他們之間保持易關係就好,實在沒必要牽扯其它的!
易?是啊,他們之間本就隻是易罷了,他出錢,解毒,之後各不相乾!夜冥絕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其實心裡很清楚,以的子,若非之堯的囑托,定然是不會管他的。
可為何當這話從裡說出來時,他的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半晌,樓陌出言打破了沉默:“對了,千年冰蟾的事怎麼樣了?”
“基本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會從北凜太子那裡手。”夜冥絕眸一沉,這一次,千年冰蟾他是勢在必得!
“北凜太子,北堂嘯?”樓陌聞言皺眉,這個人可是不大好打道啊!
據聞,他本是北凜皇室中可有可無的一個皇子,母妃無寵,外家不顯,七歲時,為了自保他親手毒害了自己母妃,轉而認當時尚且無子的皇後為母,後來皇後也曾誕下過一皇子,卻尚未足月便夭折了。這些年來隨著北凜皇室各個皇子或死或傷,他終於一步步登上了太子之位。
北堂嘯為太子之後,很快便以其雷霆手段掌控了北凜半數的朝政,現如今,他在北凜的地位聲大有超過北凜帝之勢!
這樣一個心狠手辣,忍籌謀的人,很難相信他會製於人!夜冥絕這個人選真的沒有問題嗎?
似是看出了陌塵的不解與擔憂,夜冥絕淡淡道:“北凜前太子,北堂睿,是北堂嘯的嫡親兄長,而那位韶華長公主是北凜已故越親王之,曾與北堂睿有過婚約,後來北堂睿遇刺亡,韶華長公主便開始扶持北堂嘯,但就在北堂嘯得封太子的那一日,韶華長公主服毒自殺了!”
“什麼?你是說那韶華長公主是自殺的?”樓陌驚訝道。當時北凜皇室對外隻說是韶華長公主意外中毒,卻不曾想竟是……
“不錯!”
“那這麼說來,是為北堂睿殉?”樓陌心下震驚的同時不免也有些慨,向來對“殉”一事不置可否,生命不易,多人想活著都沒有機會,就這樣輕易放棄生命,又何嘗不是一種懦弱呢!
“的確如此!”夜冥絕點了點頭,據說那個子有著經天緯地之才,文治武功皆不輸男兒,五年前他曾在邊關有幸見到過一麵,確實名不虛傳!
這樣一個人,倒真是可惜了,倘若當初北堂睿沒有死,也不曾殉,如今的北凜隻怕是另一番局麵!不過倒也不難理解,同北堂睿青梅竹馬,同生死,共患難,北堂睿一死,的心怕是早已雖他去了,扶持北堂嘯為太子,也算是了了在他這世間的最後一樁心事,這世界已無任何讓留的東西,殉,也在理之中!
“你的意思是……”樓陌忽然眼神一閃,似乎知道夜冥絕的打算了。
“北堂嘯一直很敬重韶華長公主,五年前韶華長公主過世後一直不曾下葬,而是被北堂嘯用玄冰棺裝殮,置於皇陵地宮之中,那玄冰棺一直將韶華長公主的儲存完好,但近日來卻有融化的痕跡,所以北堂嘯此次前來鑒寶大會是想要拍下那傳說中的玉髓,以保韶華長公主無恙!”
夜冥絕淡淡地陳述道,彷彿在說一件無關要的事,但一旁樓陌聽的卻是大吃一驚,原來,韶華長公主竟是一直未曾下葬嗎?
“這樣的皇室辛,你是怎麼知道的?訊息可靠嗎?”樓陌知道皇室之中都會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可既然是,又怎麼會輕易讓人查出來呢?這會不會是北凜皇室刻意設下的一個圈套,故意引夜冥絕上鉤的?
看著陌塵臉上那似乎是有些擔心的神,夜冥絕牽了牽角,道:“你在擔心我?”
樓陌聞言頓時黑了臉,冷笑道:“你想多了,我是怕到時候拿不到千年冰蟾反倒耽擱我的事!”夜冥絕這個人簡直是夠了,自是種病,得治!
“哈哈哈——”看到陌塵有些炸的樣子,夜冥絕爽朗地笑出聲來,這個人現在的樣子倒是可得很!
“夜、冥、絕!”樓陌語氣不善地咬牙道。這個麵男什麼時候這麼笑了?真是活見鬼!
夜冥絕見狀趕止住了笑聲,難得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說說話,他可不想再跟打一架……
“咳咳——說正事,那個,你應該見過汶無了吧!”
想到那個把自己打扮花狐貍的男子,樓陌不由地眉頭輕蹙,“你該不會是從他那兒得來的訊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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