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寒冬時節，萬零落，著一子清冷曠野之意，營帳外積了一層厚厚的白雪，踩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莫庭燁同樓陌並排走在雪地裡，遠遠去，一玄一白袍，男子雋永拔，子清冷孤傲，兩人的背影竟是如此和諧！

西山大營的訓練場顯然與夜冥絕寒山別院後院的那個訓練場不同，整個訓練場設在一片開闊的荒原上，一無際，放眼去，滿是荒蕪的草地和稀稀落落的沙柳胡楊，四周杳無人煙，是個訓練的好地方。

“這地方不錯！”樓陌忍不住點頭贊道。

莫庭燁角輕扯：“多謝陌兒誇獎！”

“你選的？”樓陌有些驚訝地向他，是真的沒想到堂堂一個王爺會親自去做這種小事，於是毫不吝嗇地誇贊道：“眼不錯！”

這地方實在太適合負重越野和野戰訓練了，完全不會擔心到外界乾擾，最重要的是保很好，做特種部隊的訓練基地再合適不過了！

想到這兒，樓陌忽而自嘲一笑，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能改掉自己的職業病啊，已經不是那個烈焰特戰隊的優秀隊員了，這地方適不適合做特訓基地與沒有任何瓜葛……

樓陌臉上那個似嘲諷似懷唸的笑容驀地刺痛了莫庭燁的心，陌兒天生是屬於軍隊的，即使是到了這個世界也是一樣，雖然表麵不再接任何同軍隊有關的事，甚至姓埋名十三年，可看到軍隊時的眼神不會欺騙自己，一如當初在寒山別院的演武場……

然而恰恰是那個讓為之付出一切的隊伍，那個隊伍的權謀與私利毀了的一生，也徹底摧毀了對軍隊的信仰！就如同一場豪賭，當初抱了多大的希與寄托，最後遭遇背叛時就會有多絕與憤怒！

“那邊有個看臺，一起去看看？”實在不願再見到陌兒如此孤傲涼薄的模樣，彷彿遊離在整個世界之外，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是值得放在心上的，莫庭燁試圖轉移的心緒。

樓陌回過神兒來，不免有些懊悔，自己與莫庭燁算不上相，怎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麵前失神，許是這些時日太累了，又或是力尚未完全恢復的緣故？這可不是個好現象，若是在敵人麵前自己都不知死了多回了，看來還是要盡快恢復力纔是！

“陌兒？”

“嗯，好。”樓陌應道。說著二人一同往看臺上走去。

站在看臺上朝下去，將整個校場上正在訓練的將士盡數收眼底，數萬人聚集在一訓練竟也不覺得毫擁，聽著他們時而喊出的整齊劃一的口號反而從心底油生出一種豪邁雄渾之。

果然，這纔是一個軍隊真正該有的氣勢與風姿！樓陌在心底萌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激與贊嘆。

“今日他們會有一場演習，有沒有興趣留下來觀看一二？”莫庭燁忽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的味道。

樓陌聞言眼前一亮，軍事對抗？當然興趣了！於是當即點頭答道：“當然！”

很快，號角聲響起，校場上正在訓練的兩千將士迅速分立兩個隊伍麵對麵對峙著，中間留出一條十丈左右的空道，作整齊而迅速，剩下的將士們退至校場邊緣。

若是單看這氣勢，樓陌還是頗為滿意的，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士氣在戰場上有如一支軍隊的靈魂，從這一點來看，莫庭燁確實不負東霂戰神的稱號，這支軍隊就神麵貌來看遠勝其他，就是不知道實力究竟如何了。

隻見邊的莫庭燁對著校場中間空道上站著的那人做了個手勢，接著就聽得一聲喝傳來——

“雙方隊伍聽令，今日演習正式開始！殺——”

話音剛落，雙方隊伍便列開了陣勢，而方纔發號施令那人也迅速離開，朝著看臺這邊走來。

“王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好了。”後一道啞的大嗓門的聲音傳來，樓陌回頭看去，隻見那人一戎裝鐵甲，麵容堅獷，留著一絡腮鬍子，頗有些五大三之氣。

“嗯，知道了。”莫庭燁應道，轉而在看到樓陌在打量對方時，開口解釋道：“這位是我軍中的統領，尤昊。”

“這位是新任的軍醫，樓陌。”

尤昊看到眼前的人眼底不免有些驚訝，但王爺的麵子他不能不給，於是拱拱手，道：“樓軍醫！”語氣中帶著一的不耐。

他昨日已經聽聞了軍營裡新來的這位年紀輕輕的樓軍醫，蕭越將他誇得神乎其神不說，據說連那位向來目中無人的周巡也對其甘拜下風，這人是否真的有什麼能耐他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可這裡是什麼地方，豈是他一個小小軍醫說來就能來的！

簡直就是胡鬧！

將尤昊的不耐收眼底，樓陌卻並未生氣，反而淡淡問道：“尤統領是這次演習的指揮之一？”

“不錯。”尤昊吐出兩個字，再不願多言，早知道王爺會帶這麼個文氣書生過來，他說什麼也不會上看臺！

對於尤昊的表現，莫庭燁微微瞇了瞇眼，雖然很想收拾尤昊但卻並未發作，他相信陌兒不會想要他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帶紅領巾的那方是你訓練的吧？”樓陌淡淡道，不待他開口便又繼續道：“至於帶藍領巾的那方……指揮者應該是蕭越？”

“嗬，”樓陌忽而冷笑一聲，道：“還真是可惜了呢！”

“樓軍醫此話怎講？”尤昊語氣中帶著薄怒，橫眉冷對瞪著樓陌道。

寒風呼嘯，校場看臺上，樓陌迎風而立，清冷的聲音傳來：“循規蹈矩，刻板守，不知變通。若這裡是真正的戰場，你以為你這一千人有幾個能活著回來？”

聞言，尤昊怒目而視：“行軍打仗之事非同兒戲，樓軍醫不要信口雌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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