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都已經開啟了你方陣法的缺口,不隨機應變趕改變陣法靈活應對不說,反而還是按部就班地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這不是不知變通是什麼!戰場之事瞬息萬變,你以為敵人會對你手下留,還是會按照你的意圖行事?你當他們都像你一般沒腦子嗎?”
樓陌毫不客氣地譏諷道,竟是半點兒麵不留。
被一個軍醫指出自己排兵布陣上的錯,尤昊麵上有些下不來臺,不由地惱怒梗著脖子道:“這隻是一次演習,不是真的戰場!”
“演習?原來你就是用這種態度來對待軍中演習的,你當它是什麼?表演嗎?若是如此的話我便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你!”尤昊被話語中的譏諷刺得惱怒不已,雙目圓睜,怒視著樓陌,偏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因為他知道樓陌說的是事實。
正當此時,一道悉的聲音傳來——
“王爺!您吩咐的事已經辦好了。”
蕭越此刻心中還是有些納悶兒,王爺這幾日也不知怎麼了,愣是把墨冰幾人的事全都扔給了他,墨冰之前不是在軍營裡待得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調走了?他還想向他打聽打聽樓軍醫的事呢!畢竟他們幾個一直跟在王爺邊,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麼……
見蕭越也到了,莫庭燁點點頭示意他觀戰。
蕭越見樓陌也在看臺上,於是笑著同打招呼:“樓軍醫也在啊!”
樓陌淡淡“嗯”了一聲便再也沒有下文。蕭越不由地有些尷尬,轉而看了看尤昊憤怒的神和王爺波瀾不驚的態度,當下便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於是也悄悄站在一邊,不再多話。
“難道蕭越的藍方就沒有任何破綻?”尤昊突然開口,語氣有些生別扭,卻顯然不復之前的憤怒。
還算有的救!樓陌心裡暗暗道。
隨即似笑非笑地著蕭越,道:“自然不會。”
蕭越被這兩人沒頭沒腦的對話弄得一頭霧水,又看了看自家王爺的神,發現並無半分不妥之,這才問道:“不知樓軍醫說的是……”
樓陌角上揚,道:“今日參加演習的藍方的指揮是你吧?”話雖是問句,卻帶著一種肯定的語氣,顯然已經確定了這個問題。
“是我沒錯,可是……”蕭越有些糊塗了,樓軍醫忽然問這個乾嘛?
“不用看了,兩敗俱傷的結局已定,走了,軍醫還有一堆事兒呢!”樓陌看著蕭越,話卻是對莫庭燁說的。
尤昊原本乍一聽還有些憤怒,但轉念一想便覺得不屑,軍醫就是軍醫,好好治病救人就是了,戰場上的事可不是他區區一個軍醫看兩本兵書就能弄明白的!想來方纔也是誤打誤撞罷了。
於是不以為然地嗤笑道:“胡說八道什麼?演習明明才進行了不到一半,你怎麼可能猜到結局!”
顯然是把樓陌的話當做了玩笑話,並不放在心上。
聞言,莫庭燁忽而抬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尤昊,眼神中帶著些尤昊看不懂的神,似乎是……同?
下一刻,就見樓陌挑眉道:“你不信?”
“當然不信,我又不傻!”尤昊大笑不已,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蕭越,你也是這個意思?”樓陌微微勾,再次向蕭越。
蕭越輕咳了一聲,道:“樓軍醫,這,演習還未過半,現在言及結局是不是有些太早了?”他不否認樓軍醫確實醫高明,但行醫和打仗完全是兩碼事兒啊!
“啪!”樓陌忽然打了個響指,隨即上前一步,站在尤昊與蕭越中間,目灼灼地盯著尤昊,道:“有沒有興趣同我打個賭?”
看到尤昊眼底的不屑一顧,樓陌繼續挑釁道:“還是說……你不敢?”
“笑話!我尤昊頂天立地,我什麼不敢的!你說,賭什麼?”尤昊不悅地大聲吼道。
很好!魚兒上鉤了!繼續努力!
樓陌轉而看向蕭越,道:“蕭副將要不要參與呢?”
蕭越到底比尤昊多留了個心眼,不放心地問了句:“不知樓軍醫想賭什麼?又打算以什麼為賭注?”
切,這些個儒將真沒意思,激將法貌似不大好用啊!看來需要再添一把火。樓陌心裡暗自嘆氣,但麵上卻毫不顯,隻是定定看著他的眼睛道:“就賭今日演習的輸贏如何?”
蕭越心裡咯噔一下,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正待要開口拒絕,卻被樓陌打斷——
“怎麼,蕭副將可是對自己帶出來的兵沒有信心?”
“自然不是!”蕭越立即否定。
“那為何不敢同我堵一場?輸不起嗎?”樓陌繼續加了把火,眼底的算計一閃而過。
“蕭越,咱就跟他賭一把,甭管待會兒哪方獲勝,橫豎輸的可不是咱們二人!大男人別磨磨唧唧的!”尤昊沒了耐心,扯著大嗓門勸道。
到底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最是爭強好勝的時候,在看到樓陌眼底的輕視與嘲笑之意後,蕭越終於失了冷靜與自持——
“好!我賭!”
“爽快!那就煩勞暄王殿下做個中間人吧,不知王爺意下如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樓陌難得好脾氣地對莫庭燁說道。
“自然可以。”莫庭燁眼中充滿了一種名為寵溺的神,爽快答應下來。
看著莫庭燁幽暗深邃的紫眸,恍若一個漩渦般要將人吸進去,樓陌的心忽然跳了一拍,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卻快得讓抓不住……慌忙別扭地移開視線,樓陌不敢再與之對視,強作鎮定道:
“如此就多謝瑄王了!”
卻說蕭越方纔話一出口,登時便覺得有些不對,尤其在看到樓陌勾起的角後,心裡更是有一種不安蔓延開來……
但隨即又想到,自己為了這次同尤昊的對抗演習準備了不時日,也花費了不知多心思,今日贏了尤昊他還是有信心的,既是如此,賭一次又何妨!
“啊,對了,咱們是不是忘記賭注了?”想到自己真正的目的,樓陌故作震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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