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庭燁正沉溺於自己的思緒中,突然被打斷,目危險地看了他一眼,不悅道:“不該知道的就別問!”
“噢——”之堯刻意拉長了聲音,一副“我懂了,你什麼都不必說”的表看著他,莫庭燁隨手抓起邊的枕頭就朝他扔去——
之堯一把接住遞給他。
“拿開!”莫庭燁黑著臉道。
“這可是人樓陌的東西,你確定給我了?”之堯笑嘻嘻地挑眉道。
莫庭燁的臉更黑了,直直瞪著他不說話。
切,還傲的不行了!之堯翻了個白眼,手裡卻還是乖乖地把枕頭遞過去。
……
“咚咚咚!”
“是樓公子嗎?門沒關,進來吧!”霓裳的聲音傳來。
樓陌推門進來,走到床邊先給把了把脈,隨即笑道:“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再過兩日便可下床走走,隻千萬別再著涼就好。”
霓裳聞言終於綻開了笑,道:“總算是能活活了,再躺兩天我可要悶壞了!”說著俏皮地朝樓陌眨了眨眼。
看到這副活潑的模樣,樓陌終於放下心來,從袖中掏出一個信封來遞給,道:“算是我送你的驚禮。”
霓裳詫異地接過信封,開啟一瞧,心頭不由地一震——隻見那薄薄的一頁紙上“賣契”三個字是如此的醒目而刺眼,像是在嘲笑著曾經的愚蠢與無知。
看著看著不由地紅了眼眶,握著那張賣契的手竟是控製不住地抖起來,忽而放聲大笑,那笑意不及眼底,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地往下流,似乎要將心中所有的煩悶盡數發泄出來一般。
樓陌就這樣安靜地看著,沒有安,也沒有勸解,知道,這種時候霓裳最需要的,是發泄。
霓裳放任自己沉浸在百般的緒裡,或悲,或傷,或喜,或嘆,半晌才哽咽道:“樓公子,多謝你!”
這張紙上承載了太多太多,是年時一段的祭奠,也是與過去那段時徹底劃清界限的訣別,從今日起,就是舞霓裳,與隴鄴城淩家那個見不得人的私生淩惜再無半分瓜葛!
樓陌輕輕拍了拍的肩膀,道:“你如今不過十八歲,正當最好的時候,以後的日子還長,多往前看看,你還有很多沒有嘗試過的事。”
霓裳突然“噗嗤!”的笑出聲來,揶揄道:“怎的樓公子這話說的像是已經活了半輩子的老人似的!”
樓陌一怔,隨即尷尬地笑笑,暗道:兩輩子加起來,自己可是近四十歲的人了,在人家一十八歲的小姑娘跟前,可不就是一“活了半輩子的老人”嗎!
捂輕咳了下,道:“你我相識一場也是緣分,以後不必客套稱我為‘樓公子’,我樓陌就好。”
霓裳微愣,眼中似有激之閃過,隨即笑道:“好,樓陌!”
“以後有什麼打算?”
霓裳略微沉了下,開口道:“樓公……樓陌,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樓陌用眼神示意直說就是。
“烈焰閣的閣主無公子,是你嗎?”霓裳定定看著道。
樓陌聞言挑眉笑了笑,“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倒是沒想到霓裳竟然會問這個,誠然,醉樓還有醉歡閣同屬烈焰閣的產業,這一點知道的人不在數,但能猜出就是無公子的怕是也沒有幾個,最起碼,與幾次在醉樓見麵的南宮杉就沒有發現。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想去醉歡閣!”霓裳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
樓陌一怔,可看著的樣子又不像是在玩笑,於是鄭重提醒道:“醉歡閣是什麼地方你應該知道,你,可是想好了?”
“是,我想好了,”霓裳嫣然一笑,道:“說到底,似我這般的容貌若不去禍害一下這天下之人,委實是浪費了呢!”說著還向樓陌拋了個調皮的眼兒……
樓陌:“……”這姑孃的轉變會不會太快了些?果然是人心,海底針,古人誠不欺我也。
“我能問一下你真實的想法嗎?當然,你如果不想說的話也沒有關係……”樓陌正道。
“沒什麼不能說的,”霓裳笑了笑,道:“我自跟隨著我母親,學的都是一些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之流,如今看來卻是最最無用的,可若是現在讓我去學些別的謀生之計,我約莫也是學不來了的。”
“如此看來,青樓倒是我最好的去了。”
“況且,正如你所說,青樓自有青樓的好,而我也確實喜歡那般被眾人仰視傾慕的覺,樓陌,你,該不會覺得我自甘墮落吧?”說到這裡,霓裳有些忐忑地看著樓陌,似是生怕從眼裡看到一一毫的輕視與不屑一般。
“噗!你怎麼會這麼想!”樓陌忽而失笑出聲,抬手給了一個暴栗,道:“你憑自己的本事謀生,有什麼可自甘墮落的!我原隻是擔心你走不出來罷了。”
霓裳在確定樓陌真的沒有因此而看不起之後,總算舒了一口氣,故意噘著不滿道:“樓陌,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暴力呀!”
“隴鄴城如今還沒有醉歡閣的產業,如果你真有此意,不如幫我在隴鄴城將這家新的醉歡閣打理好。”沒有理會的埋怨,樓陌半真半假地笑道。
“真的嗎?你要在隴鄴城開醉歡閣?”霓裳一把抓住的袖子,臉上俱是按捺不住的驚喜和激。
樓陌若有其事地思考了一下,故意道:“要不,還是算了,我看你似乎也並不是很想待在隴鄴城的樣子……”
“不行!”霓裳不樂意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都答應了的!”
“我可不是什麼‘大丈夫’!”樓陌看著似笑非笑地道。
霓裳愣了,繼而抱著的手臂撒,前的就這麼大喇喇地了上來,聲音糯得能掐出水來:“哎呀,人家說錯了嘛!我家樓陌是巾幗不讓須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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