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家主從後堂走了出來,見是莫庭燁先是臉一沉,二話不說便替他把脈,然而很快,家主的神便鬆開了許多,臉上劃過一抹不可思議的喜悅與激——
“王爺這是遇到了高人啊!之堯那小子寫信同我說你上的毒已解,我還不信,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這可真是太好了!”家主眉飛舞地笑道。
莫庭燁放下茶杯,點點頭附和道:“確是遇到了一個高人。”
樓陌暗自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不知是哪位高人,師承何?可否讓老朽一見?”家主一臉期待地問道,學醫之人重在實踐與流,他這麼多年都沒解決的毒,居然讓人輕易化解了,這讓他怎能不激!
莫庭燁角微勾,“這個人就是……”
“莫庭燁,說正事!”話未出口便被樓陌冷聲打斷。眼神裡的威脅之意昭然若揭:莫庭燁你丫要是敢給我胡說八道,我卸了你!
“誒,這位是?”家主詫異道。
“家主,這是我新任的軍醫,樓陌。”莫庭燁正道。
家主點點頭,隨即眸中一亮,連忙問道:“該不會就是這位樓軍醫醫好了你上的毒吧?”雖說這位樓軍醫看上去年歲尚輕,可想來能讓暄王另眼相待的必然不是什麼平庸之輩,因此家主自然不敢隨便看輕了他去。
“不是!”樓陌立刻否認,這個家主一看就是個醫癡,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解了莫庭燁上的毒,以後恐怕再無寧日!
“噢,原來不是啊,是老朽唐突了。”家主一臉失地道。
見莫庭燁始終沒有開口詢問的意圖,樓陌不由地暗自咬牙,終於還是開口問道:“家主,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家主代為解!”
家主愣了愣,旋即正道:“樓軍醫盡管開口。”
“皇上此次病重為何沒有召您進宮看診?這其中可有什麼?”樓陌開門見山地問道。
家主了自己的鬍子,高深莫測地道:“老朽接到訊息的同時,宮裡的衛軍就來了,接著皇太後便下令整個上京城戒嚴,直至今日方纔得知皇上已經平安無事,至於為何老朽沒有奉旨進宮,隻能說天威難測,老朽也不甚清楚。”
“原來如此!”
樓陌眸微瞇,與莫庭燁對視一眼,彼此肯定了心中的猜測,而後便起告辭:“家主無事便好,我二人還要連夜趕回邊關,就不多留了。另外,之堯他一直很擔心你。”
家主笑了笑,朗聲道:“這臭小子,轉告他,老朽好著呢,讓他該乾嘛乾嘛去!”
“你們一路小心,老朽就不送了!”
“家主留步!”樓陌客氣道。
離開了家,二人轉頭朝著上家的方向而去。
樓陌微微凝眉道:“家主他似乎在暗示我們些什麼。”
“嗯,還有左相文大人,這件事或許沒有我們想的那般簡單。”莫庭燁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
樓陌試探著開口:“莫庭燁,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或許一直都在某個人的算計之中,莫君煜,莫君睿,皇後,越國公府,甚至包括他自己,隻是他沒有料到你會回來……”
莫庭燁神晦暗不明,忽而輕笑道:“陌兒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似乎越來越關心我了?”
樓陌登時黑了臉:“莫庭燁,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我覺良好?”
莫庭燁笑而不語,眼神裡的調侃意味再明顯不過。二人打打鬧鬧朝著上府的方向而去,一路上笑罵聲不斷,卻是十分默契地誰也沒有再提方纔那件事。
……
“什麼?你說上子謙去邊關了?!”樓陌詫異不已,上京城不是戒嚴了嗎,他怎麼可能離開!
那隨從湊近了些,低聲道:“我家公子查到了一些事,皇宮出事當晚公子恰好在城外,於是便連夜趕往邊關,說是要親自告訴王爺您!”
莫庭燁蹙眉,皇宮出事當晚就離開了,那就是說現在已經到隴鄴城了,可按照計劃,此刻的隴鄴城應該已經被南暻軍隊佔領,上他毫不知,怕是要有危險!
“上大人和夫人知道這件事嗎?”莫庭燁沉聲問道。
隨從搖了搖頭,“公子臨行前同老爺說有些生意要去外地理。”
“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家大人和夫人,知道了嗎?”莫庭燁沉聲囑咐道。
那隨從立刻應下不提。
“走吧,現在趕回去,希一切都還來得及。”樓陌和莫庭燁二話不說便上馬往城外飛馳而去。
……
卻說這日汶無來到隴鄴城後,無意間在醉歡閣見到了錦舞和淺黛,自然就猜到了樓陌同烈焰閣的關係,心下劃過一抹瞭然,如此一來,那麼之前種種便都可以說得通了,說起來陌陌還真是深藏不啊!
“我說汶公子,我都跟您說了多遍了,我家小姐真的真的真的不在這兒,您老人家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醉歡閣?”錦舞的緒已經瀕臨崩潰。心止不住地哀嚎:小姐這是打哪兒認識這麼一個奇葩啊!
天天賴在這醉歡閣,白吃白喝不說,還天天攪局,這一段時間來,醉歡閣的生意都不知被他攪黃了多了!偏偏他還頂著千機公子的份,們又不好對他怎樣,實在是憋屈得不行。
舞霓裳從閣樓上施施然下來,散花水霧綠草百褶,披淡藍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腰若約素,若凝脂氣若幽蘭,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一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上。香玉秀靨艷比花,指如削蔥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人心魂。
隻聽得輕笑道:“喲,汶公子還在這呢,昨夜睡得可好?”
汶無輕搖摺扇笑得一臉燦爛:“還算是不錯,不過若是能有霓裳姑娘相伴我想我肯定會睡得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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