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莫庭燁尚且來不及收起息,一口鮮便噴湧而出,素紗床帳上被染得一片腥紅之,斑駁的跡令人心驚,接著子便直直向後倒去。
司星辰這邊剛剛將盒子蓋好,一回頭就見莫庭燁仰頭倒了下去,登時臉大變,連忙手探脈。
半晌,他方纔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莫庭燁有這龍訣護,否則定會心脈俱損,這金蝶蠱果然不可小覷!
隻是可惜了他這一功力,竟是分毫不剩……
輕輕嘆了口氣,司星辰將扶到床上躺好,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推門出去,這二人雖說命無礙,卻還是需要用藥好好調養一下子的,畢竟這金蝶蠱以啃噬心脈為生,可是極耗人心的,尤其是莫庭燁如今沒了力護,更要好好注意纔是。
不想剛一出門就被之堯和上子謙二人攔住了腳步,若是平常司星辰定然不會好好同他們說話,甚至還會嘲諷兩句,可如今,想到莫庭燁為了救樓陌不惜以命換命,這到了邊的譏諷卻是生生嚥了回去。
“人沒死,二位犯不著這般劍拔弩張。”司星辰語氣不善地說道,人都是自私的,一如他在乎樓陌的命一般,他們也同樣在乎著莫庭燁的命,這是人之常,他不是不能理解,隻是心裡有些別扭罷了。
二人聽罷眼中迅速燃起一抹希冀,之堯激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是說……你是說庭燁他沒事?”
“準確的來說是命無礙,隻是武功盡失而已。”司星辰淡淡道。
“什麼?武功盡失?庭燁他怎麼會……”之堯眸中升起的喜悅頓時消耗殆盡,隻剩下濃濃的沉重傷痛,庭燁他是東霂的戰神,對於一個戰神而言,武功盡失意味著什麼簡直不言而喻,日後,他當如何自?
上子謙顯然也想到了同一點,一時間心復雜,沉默了半晌方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道:“之堯,庭燁他還活著,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嗎?”
之堯則是苦笑不已,裡喃喃道:“是啊,人還活著,隻要人還活著一切就都有希,庭燁他能從一個不經世事的頭小子長為東霂名滿天下的戰神,就一定能重新再習得一武功的,他一定能……”
“他會的,因為他是莫庭燁,隻要他願意,這世上沒有他做不到的事!”上子謙著房間的方向定定說道。
分明是對那個人充滿信心的,可一種名為擔憂的沉重氣息還是漸漸彌漫在三人中間,司星辰好看的眉頭擰了擰,淡淡道:“我會幫他調養好子,以他的毅力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話雖如此,但同樣為習武之人,他們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對於一個武功盡失的人而言,想要重新習武談何容易!
重新習武,意味著一切都將從零開始,且不說他失去武功後所承的巨大心理落差,單就他如今的質來說,連一個沒有武功的平常人都不如,這中間他需要下多大的苦功可想而知。
然而事到如今,除此以外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希他能夠盡快恢復,不然邊境這戰事還不知要怎麼樣呢!
“我們能進去看看他嗎?”上子謙突然開口,之堯也扭頭著他,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
司星辰眉頭皺了一個川字,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他們二人最需要的是安靜休養,但想到之堯也是個大夫,應該懂得分寸,於是勉為其難地點點頭道:“我現在去給他們二人備藥,在我回來之前盡快出來。”
“放心,不會打擾他們太久。”之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等等,你們還是把莫庭燁挪到隔壁房間吧!他們醒來最快也要三日之後了。”司星辰忽然住了他們,囑咐道。
之堯會意地點點頭,樓陌畢竟是個子,兩個人住在一起確有許多不便,分開來也方便照顧不是。
……
三日後清晨,照進了窗戶,打下了一道道淡淡的束。
床上的子終於悠悠轉醒,撐開似有千斤重的眼皮,房間裡的有些刺眼,樓陌微微蹙眉,抬手略微擋了擋線,打量著房間的一切,這裡,似乎是隴鄴城的暄王府?
“吱呀!”一聲,房間的們被推開,一道悉的藍影走了進來,手中還端著一個藥碗,濃鬱的藥味隨之撲麵而來。
“司星辰?”樓陌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得厲害。
那道影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便三步並作兩步走至床前放下藥碗,語氣欣喜如狂:“樓陌你終於醒啦!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樓陌張了張口,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和一旁案幾上的茶壺,司星辰立刻倒了杯水給。
連著飲下兩杯水,樓陌總算覺得自己的嗓子不再像方纔著火似的疼,將茶杯遞給他,道:“我沒事,你怎麼在這兒?”
“你中了南暻巫族的金蝶蠱,是之堯拿著你的碧璽串珠去找的我。”司星辰有些糾結,解蠱前莫庭燁再三叮嚀,要他千萬瞞著樓陌,可這件事哪裡是能夠瞞得住的!
金蝶蠱,樓陌心裡突然咯噔一下,西瞳,一定是他!饒是對蠱毒瞭解不多,卻也知道這金蝶蠱本無解,可現在怎麼還好好躺在這兒?除非……想到自己昏迷前朦朧看到的那道影,心中陡然形了一個猜測——
“莫庭燁呢?”樓陌沉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慌。
司星辰暗自頭疼不已,這他本就瞞不住好嗎?絞盡腦地思考著該怎麼往下圓回來,殊不知他的沉默看在樓陌眼裡已經了一種預設。
“我問你,他在哪兒?”樓陌再次出聲。
“什麼他在哪兒?我怎麼知道他在哪兒,我和莫庭燁又不。”司星辰強自鎮定地說道,眼神卻一直四張著,不敢直視樓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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