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被他這樣看著,徐冉怪不好意思的。躺在chuáng上,而且又是躲在被窩里,覺得噠。
聲音輕細若蚊:“殿下,您是因為我病了,才過來看我的嗎?”
太子并不回答,往后退一步,指了指裘正,“先讓裘太醫為你看診。”
隔著chuáng帳青紗,裘正上前為看診,片刻后開了副藥方子,遞給太子過目。
太子點了點頭,裘正便退了出去。
裘正到了門邊,長長地舒一口氣。原來上次在東宮見過的小妖jīng是徐家的,瞧太子那心疼樣,嘖嘖,他還當怎麼了地親自來醫院請人,不過是尋常風寒,竟也這般大gān戈。
裘正走后,屋就剩他們兩人。
太子回答之前的那個問題:“孤擔心你這病來得蹊蹺,故此來瞧瞧。”
蹊蹺?難不是擔心裝病嗎?徐冉故意咳了幾聲,“我病得可重了。”
太子抬手開chuáng帳,垂眼瞄一眼,“尋常風寒而已。”
徐冉一張臉在外頭,脖子以下遮得嚴嚴實實,眨眼看著罩紗,不知該如何接話。
太子瞧著一雙眼睛眨啊眨地,想起那日裝哭哭不出來一把掐過來,臉上也是這個表qíng。
小姑娘指不定又在想什麼,許是還在為那日謝禮的事qíng而郁悶。平時總笑,這會子心中郁結,看得人怪難的。
嘆口氣挨著chuáng沿坐下來,“你好好養病,謝禮的事qíng,孤不會放在心上。一切還和從前一樣。”
“不生氣了?”
“嗯。”
徐冉開心地從被窩里鉆出來,往他那邊撲去,“殿下真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太子慌張站起來,背過去,“何統,還不快躺下。”
徐冉“唔”一聲,隨即明白過來。笑著手去拉他的袖,“殿下,我穿戴整齊的。”
太子緩緩轉過來。
隔著帳紗,半傾坐起來,一只皓白的手肘輕拉著他的袖袍。是在笑,笑容與平時一樣燦爛,從窗欞過來,照在青紗上,影一波波地隨紗晃。
人如花隔云端。
太子呼吸一滯,鬼使神差地便抬手拿住了的手腕,一點點俯靠過去。“需得重新補過,送點別的。”上漫不經心的,眼里卻直直地盯著青紗那邊的笑靨。
徐冉想不到能送點什麼,怕送過去不符合他心意,到時候又惹得他生氣。思來想去的,索xing問:“殿下,您想要點什麼?”
他離得越近,聽見這般問,忍不住出另一只手,勾住了的下。
“孤要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禮。”
如此霸道的姿勢,徐冉不得不抬起頭去他對視。雖隔著青紗,卻也能看清楚此時此刻他臉上那抹似笑非笑的神qíng。
啊,真是酷炫狂拽霸!令人久久無法移開眼。
來一張全景照片,標題就應該是“霸道總裁闖閨房,dàngchūn心。”
流口水ing……
徐冉癡癡道:“獨一無二的禮,那不就是我嘛。”
太子一愣,本是一句玩笑話,卻回答得如此直白。
小姑娘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自己送給他了。
還未大婚,卻已經想到了dòng房之事。
意識到這一點,太子忽地撒開手,正經臉:“凡事不可急躁,需得一步步慢慢來。”
嗯哼?學神在說什麼?剛剛是錯過了什麼沒聽到嗎!徐冉懵呆片刻,而后見太子負手背后,踱步緩行,觀察屋中的擺設。
嘿嘿,學神也是男人嘛,肯定對孩子的閨房很有興趣。徐冉聳聳肩,反正他來都來了,那就gān脆領他參觀一番吧。
然后就下chuáng穿鞋,嘿啾嘿啾兩步跟上去。
太子掃了兩眼。
窗幾明凈,花糙點綴,典而俊雅,除卻墻上掛著的那副字畫稍欠缺了點,總而言,小姑娘品味不錯。
太子指著墻上那副寫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八個大字的字畫,問“這是出自哪位的手筆?”
徐冉瞇眼一笑:“我寫的!”
太子:“……”
片刻后,太子指著案桌:“筆墨伺候。”
徐冉一愣,而后立馬去書房找最好的紙最好的筆墨。
太子提筆,猶豫該題何字,旁邊小腦袋過來,竊笑:“我覺著‘國之棟梁’這四個字好的。”加個印章,下面再留行小字,寫明至‘徐冉’,那可就牛氣了。
太子瞪一眼,“胡鬧。”捉弄道:“孤倒是覺得‘愚不可及’這四個字不錯。”
徐冉趕忙擺手。好不容易得學神題字,以后還想拿著顯擺一番呢,怎麼著就得題點夸的。
死纏爛打地說盡好話,拍盡馬屁,終于哄得太子改口,題了個“秀外慧中”。
高高興興地拿著字畫,湊到他邊道謝,“殿下,謝謝你。”
太子看這jīng神勁,竟跟平時沒兩樣。方才求字時,還裝著那般病弱模樣,仿佛他要真題“愚不可及’四個字,就能立馬暈過去。
拿筆桿點點的鼻子,“病好了?”
徐冉嘻嘻笑:“已經好了一大半!”
以后誰要是敢罵,就拿出學神親筆題的這副字畫,指著讓人在跟前夸上一百遍“秀外慧中”,嚯嚯嚯嚯。
當天便讓人將字畫裱起來掛在墻上。
本該掛在書案前,卻讓人掛在正對chuáng帳的那面墻上——這樣,一起chuáng就能看見他的字了。
看著字畫,想著今日太子特意過來探病的事qíng,徐冉托腮坐起來,臉上癡漢笑容。
這種覺可真好。他看著的眼神,溫似水,就連生氣也只是氣那麼一下下,重要的是,他一聽到生病,就立馬跑了過來探病。
天底下再也沒有比學神更好的老板了。
紅玉翡翠正在懸掛字畫,問:“娘子,這樣行嗎?”
“歪了歪了,往左邊點。”
紅玉翡翠夸,“這字寫的真好。”
那當然,學神的字,能不好嘛。那畫翻過來,背面還有他的印章和大名呢。
字畫總算是掛好了。徐冉對著字畫傻笑,發呆半個鐘頭后,忽地想到什麼,從chuáng上爬下來。
從屜里拿了一本嶄新的印本。
吶,現在可是青chūn年一枝花,正是在早chūn心萌的大好時,要是不來點什麼暗啊之類的,說起來還真對不起自己。
提筆翻開第一頁,寫下題目——
《權臣之路之青時》part1:我覺得我老板喜歡我,我爹總是告訴我不要多想,可現在我爹不在邊,我覺得我可能快要把持不住了。為了轉移注意力,我必須找到另一個貌如花的年,以此填補心空虛。那麼問題來了,我該找誰呢?
這邊徐冉在寫日記,那邊太子正在東宮見寧王。
寧王其實也不想來的,更何況是要提如此厚無恥的要求。怎麼能讓皇兄督察文匯的編訂進度呢?著實說不出口。但是一想到回去后昆貴妃日夜不停的嘮叨,寧王就覺得頭疼。
一哭二鬧三上吊,母妃的招數,他著實扛架不住。
只得小心翼翼地提了此事。
因著中午徐府探病的事qíng,太子今天心qíng不錯,想著這位弟弟年上進,正是需要鼓勵的時候。便一口應下了。
寧王萬萬沒有想到太子會答應得如此慡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連問了好幾遍,直問到太子煩了,這才趕住。
走的時候,寧王道:“每月逢八,三弟來東宮請皇兄,以后就勞煩皇兄上心了。”
太子只應下,提醒:“記得先往人那邊上道折子。”
寧王笑:“三弟曉得。”
第二天寧王宮遞折子,人自是說好,讓他去問太子意見。寧王忙地謝過,找人往東宮遞箋,將人的意思寫明。然后興高采烈地往昆貴妃宮中去。
昆貴妃一聽,高興地不得了,直夸他辦事得力。
寧王自我覺不錯,有太子助力督察,文匯編制的事qíng便十拿九穩了。想起前幾日自己那般猶豫不決,嘆幸好母妃bī他一把,否則他定是不敢向太子說那樣的話。
如此越發堅定要將文匯編制做大做細做好的決心。
昆貴妃道:“兒啊,這事已,明兒個你便借修書之名,從經儀堂以及明暉堂選幾名學子去景書閣幫忙。其他人倒也無所謂,沈家的大娘子你是一定要選的。”
寧王一愣,這才明白昆貴妃的真正目的。
名為修書監察,實則是讓沈家娘子有接近太子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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