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鵲道:“實不相瞞,我在西陵各員府中取到的是他們貪污行賄的各項罪證。而我之前曾在街頭被那方公子調戲過……也是我,間接導致了他至今臥床不起。”
王有寒心里一陣陣發。
神幾遍,最終苦笑道:“妹妹可真是給我出了難題。”
練鵲神不變:“種種機緣巧合之下才會有今日之局。但正如嫂嫂當日所言,侯爺手里有兵,遲早能在這西陵說一不二。”
“我們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投靠西陵侯。”
王有寒問:“妹妹有幾分算?”
“十。”練鵲肯定地回答道,“請嫂嫂放心。”
王有寒猶帶懷疑,但最終還是悠悠嘆息一聲,道:“你自己該有輕重,真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不要怪我這個做嫂子的狠心。”
自己就是智計百出的子,在心中有猜測時就想過無數種保護全家的方法。不知道練鵲的保證會有多大效用,但清楚地知道,除了孤注一擲外別無他法。
這事怪不得小姑子,難道王有寒能怪生得太招蜂引蝶嗎?
看著自家嫂子憂心忡忡地離開,練鵲回了小琴進來。
“方才夫人和夫人所說的,你都聽清了?”
“小姐,奴婢都聽清了,”小琴滿臉的憤憤不平,“方太守魚百姓的本事您是知道的,您可不能一時不查,嫁到這樣的人家去。”
小丫鬟頓了頓,又遲疑道:“可那西陵侯也不是什麼好人,小姐真要去求他?”
“什麼求不求的,這通力合作、互幫互助。”練鵲笑著點了點的額頭,“傻琴兒,這一切都還在你小姐我的掌控之中呢,不用害怕。”
小琴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那方夫人也不知中了什麼邪,猴急得很。我明日就過去府上。我得先去跟侯爺通個氣。”
“所以啊,這府里的事還需要你幫我兜著。”練鵲忽然起,素手上小琴的裳,溫地解開束帶,“喏,我聽了方夫人傳訊心里煩悶,這一整天都氣得躺在床上睡覺,知不知道?”
小琴乖乖地任剝去自己的裳,僅留一層薄薄的單。練鵲將塞到自己的被褥之中:“乖。”
練鵲從地道里竄出來的時候,四下里靜悄悄的。道通著的是侯府的后院,陸極生活的小筑的一個角落里。這院子里空的,獨獨道那里為了遮掩放了一花樹、一棋桌。花樹掩映著的小徑后,便是陸極的居所。
敞開嗓子,喊了一聲侯爺。
沒有回應。
“陸侯爺?”
“陸極?”
這下可不得了,那院中齊齊鉆出七八個年輕的漢子,雙眸發亮地看著練鵲。
其中有一個練鵲見過,正是當日在火場為陸極傳話的那個小將軍。練鵲隨意掃過去,發現這著富貴、骨尚可,顯然就是陸極手下比較得用的了。
“你們好呀。”為防止被當做刺客抓起來,練鵲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先前見過的小將軍忙道:“姑娘好、姑娘好。”
又呵斥旁邊幾個:“你們看什麼看,這練姑娘是你們隨便看的嗎?”
說來也怪,明明都是氣方剛年紀的漢子,被他這麼一吼,不僅不惱,反而像大夢初醒一般紛紛轉過頭去。
練鵲覺得怪怪的。
陸極從院子里走出來,見練鵲一個頭在外面,疑道:“姑娘這是做什麼。”
他還是那副冷淡得要命的神,可是配上他這副謫仙一樣的面孔就變得高不可攀了起來。甚至還有一些嚇人。
可怕的陸極走過來,出大手,道:“白姑娘先出來吧。”
練鵲又聽到后面幾個人在嘀咕什麼姓白姓練的問題。心里的疑更深了一層。這陸極什麼時候對這麼親近了。瞧著他那副對人敬謝不敏的樣子,還以為他是個斷袖呢。不過這里到底是陸極的主場,因此練鵲并不矯,微微借力、腳下一蹬,便爬了上來。
然后就放開了陸極的手,隨意撣了撣灰。
“侯爺忙著呢,不好意思啊。”
陸極道:“不是什麼大事。”
練鵲心道你這又是召集心腹又是開小會的,完全就是在討論怎麼搞垮方治嘛。不過這倒是跟練鵲的利益一致。因此也不忸怩,直接道:“我今日找侯爺,實則是有事相求。”
陸極明白的意思,道:“這里的都是我手下得用之人,姑娘不必忌諱,請說便是。”
一行人也不在陸極居所里謀了,到了堂,擺上茶。練鵲將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說了。
“我怕撞上那方遒來不及堵他的,這豈不是禍及家人?”練鵲說著,奇道,“之前那姓吳的謀士呢,我看他機靈還打算問問意見。”
還未等陸極回答,就有一個小將:“姓吳的回了都辦事去了,姑娘有事只管問我們侯爺便是。”
陸極看了他一眼,這小將立刻就熄了火,不敢說話了。
他停了半晌,才道:“陸極既然答應姑娘要保護你的家人,自然不會食言。方治在西陵侯盤桓許久、魚一方,我早有除他之心。只是如今我手下各方力量還在調,若要確保萬無一失,則還需要七日。這七日之間,不可輕舉妄。”
將士中有一個道:“七日已是況最好的打算了,吳先生此時大約已帶著侯爺的奏折到了都,其中證據確鑿方治是抵賴不得。然而百足大蟲死而不僵。這西陵各家的實力盤綜錯節,若無完全的準備怕不是能斬草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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