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剔,更襯得如霜如雪。
李翠蘭道:“小鳥兒,你師侄千里迢迢地來西陵看你,你怎麼一點都不見高興?”
未等練鵲開口,燕脂便已搶了話頭,地道:“嬸嬸莫要錯怪師叔,慣來就是這個,其實對我們這些小輩最好不過了。”
李翠蘭最不能聽的就是“小輩”兩字。看著容鼎盛的兒,心里頭就掀起一滔天巨浪:“燕脂這剛及笄的小姑娘都知道拾掇自己,你看看你,平日說話魯無比不說,連都這樣糟糕。”
“那陸侯爺哪里不好,你偏偏將人家罵走了。我……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
燕脂聽了,“噗嗤”一聲笑起來。那可當真是滿室生。
練鵲不以為意,涼涼地道:“娘說得都對,可獨獨只有一件事不打恰當。”
“什麼?”
練鵲轉過頭來,停了停,也笑起來:“娘,這是我的寶貝師侄,按輩分可不能您嬸嬸。娘不是一直催著我結婚生子麼?這燕脂是我一手帶大的,真論起來,也跟我親生的差不多呢。”
“燕脂,個祖母聽聽?”
李翠蘭被氣得眼前一黑,直道:“逆!逆!”
練鵲只道是在做戲,也不大在意,扔了玉如意搖搖地走了。
還不到十步,后就有個溫熱的撲了上來。練鵲懶得躲,便也大大方方由著抱。
只見燕脂訕訕地,笑容里都帶上幾分翳,顯然是怕極了。
“師叔……好師叔,我這不是年紀小不懂事嘛。”討好地眨了眨眼睛,企圖用□□練鵲,“您怎麼就生氣了呢?”
練鵲冷笑道:“我一個武功盡失的廢人,怎敢生燕大俠的氣?”
燕脂睜大眼睛:“胡說,我都聽說了,原來,在那些員府邸幾進幾出的就是師叔你啊!你明明武功還在,怎麼就突然說自己要退?”
“煩了。”練鵲的聲音里聽不出什麼緒,“天打打殺殺的沒意思。”
“且我如今功力也只堪堪恢復了十層,也只能打一打你這樣的嘍啰。若非金盆洗手,江湖上的那些仇家我哪個頂得住?”
江湖上有個不文的規矩,一個人退之后,不管是什麼原因,他的仇家都不能去傷害他的家人。因此練鵲這才大大咧咧地回鄉了。
燕脂被說嘍啰,倒不覺得有什麼,只問:“那你去找我師父啊,他老人家總會護著你的!”
練鵲只笑。
“我師兄派你來勸我跟你回去?”
小姑娘點點頭:“師叔,你若是因為我這回調皮了就不答應回去,師父那里我可代不了!”
練鵲將人拉到懷里,寬大的斗篷再塞下一個燕脂便有些擁,鼓鼓囊囊地。
將小姑娘抱起來,用臉蹭了蹭的額發。
“現如今回云山的路并不好走,等到開春了,你就回云山去,回你師父邊去。”
“我呢,就從此跟你們相忘于江湖。”
燕脂在練鵲懷里不安地了,卻最終被練鵲大力制服。抬起頭時,便看見練鵲形狀優的下頷。練鵲的弧線很,是淡淡的,抿起來時就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一親。
“師叔,”燕脂的聲音悶悶的,“我也不想回云山。”
“那你要去哪?”
“我哪也不想去!我師父嫌我大了,要把我許配給一個公子哥呢!”說到此,燕脂的眉皺得死死的,“那個男人文文弱弱的,一看就不抗揍,我才不跟他親!”
“你是對的,”練鵲沒什麼驚訝的緒,“不抗揍的男人,嫁了也是擺設。”
得到了認同,燕脂十分高興,繼續道:“師父也是個狗男人!師叔你都這麼大了他也沒想著把你嫁出去,怎麼到了我都不一樣?”
練鵲低頭看著:“因為我比他強。”
燕脂道:“才不是,是因為師父他自己——”
不再說了,練鵲也懶得破。
小姑娘自覺失言,地找起別的話題來。
卻還是跟男人有關:“先前關著我的那個侯爺,雖然人長得蠻兇狠的,格卻不差。我在他們家地牢里都胖了不。”
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一看就知道在打壞主意。
練鵲將人一路抱著。這寫天來沒在白府的各種屋檐瓦上晃悠,對整個府中的構造一清二楚。
一只腳已經踏進了家里的園子。
燕脂不覺有異,師叔的懷抱實在是太溫暖了,真是令人沉迷!
然后就被練鵲毫不留地扔進冰冷的池水里。南方的冬日,水面只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燕脂只是先覺得上一痛,整個人就沉進了冰水里。
池子是新挖的,燕脂在里頭站直了能勉強出肩膀。
猝不及防,嗆了幾口水。
練鵲在岸上拍了拍手,笑得比春風還要和煦:“今日你就在里面將心法運轉上五百遍,知道了麼?”
這并不是什麼嚴厲的懲罰。以前在云山的時候這事燕脂常做。只是了快兩個月的閑,突然被扔到水里,心里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可是燕脂敢說嗎?
識趣地甚至將肩膀都了回去,烏黑的□□浮在水面上。力運轉起來,上漸漸起了些白煙,皮表面排除一些灰蒙蒙的浮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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