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赫云舒如此說,翠竹滿臉疑:“不是家小姐還能是公主不,這人自稱是公主,多半是唬人的。安淑公主奴婢見過,比和善多了,哪里是這般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的樣子?”
說著,狐疑地看向蘇傲宸和赫明城,見二者臉上毫無意外之,便知道他們也猜出了那紅子的份,不有幾分懊惱。他們都看得出,為何看不出呢?
赫云舒笑笑,道:“自然不是我們大渝的公主。”
公主之名,向來是無人敢冒認的,而且這子并未束起發髻,而是滿頭的小發辮,明顯是大渝的習俗。想來,便是大蒙的公主了。
翠竹一愣,隨即想起明日宮宴上要招待大蒙使者的事,一拍腦袋,道:“是大蒙的公主!”
說完,沉默了。
見如此,赫云舒知道是想起火夏來了,便拍了拍的肩膀,道:“你若是想見他,去驛館找他就是了。”
翠竹搖搖頭,道:“小姐說笑了,他如今貴為皇子,怎麼會見我呢?”
赫云舒笑笑,不再說話。有些事若是自己改變不了看法,任是別人說什麼,也是不管用的。
這時,赫明城說道:“好了,這出鬧劇也結束了,咱們繼續逛逛吧。”
赫云舒點點頭,帶著翠竹一起離開。
至于蘇傲宸,則和隨風一起離開了。
赫云舒等人又在街上逛了逛,買了一些東西,之后,便回家了。
此時,日已西斜。
赫云舒在赫府門口下了馬車,一下來便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他姿頎長,影子被夕拉得長長的。遠遠一看,竟顯出幾分寂寥來。
見狀,翠竹的頭低了下去。
赫明城狐疑地看來火夏一眼,問道:“此人是?”
“此人是火夏,大蒙六皇子。父親,我與他是舊識,有些話要說,您先進去吧。”
赫明城點了點頭,走進了赫府。
聽到后的響,火夏轉過,歡喜地迎了上來,道:“王妃娘娘。”
赫云舒搖搖頭,道:“現在,我已經不是王妃了。”
聞言,火夏的眸子中閃過一驚喜的芒:“我也聽說如今王妃娘娘和王爺和離,已然是云舒郡主了。我還當是假的,沒想到竟是真的。”
赫云舒笑笑,道:“真的假的也就這樣了。倒是你,在這里等著是要興師問罪嗎?”
“問罪?什麼罪?”火夏滿
頭霧水。
赫云舒料想那勞什子公主還未將吃癟的事告訴火夏,便爽朗的一笑,道:“沒什麼,我胡說的。”
火夏向來清冷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笑意,他看向翠竹,道:“翠竹,你今天怎麼這麼安靜?還有,我教給你的劍法,你學會了嗎?”
翠竹低著頭,只是不說話。
赫云舒解圍道:“啊,知道你是大蒙皇子,都不敢和你說話了。”
火夏上前,拍了拍翠竹的肩膀,道:“傻徒弟,你不用管我是誰,只要知道我是你師父就可以了。”
翠竹抬頭:“真的?”
“真的。”火夏肯定道。
聽到火夏如此說,翠竹很是開心。
幾人又說了一些話,只是知道火夏如今已是大蒙皇子,此次出使大渝也是有使命在,故而幾人說的話都是聊聊近況,無關痛。畢竟,一旦立場不再相同,有很多事,就會悄悄改變。
之后,火夏離開,赫云舒和翠竹便進了府。
回院子的路上,翠竹歡欣雀躍,高興得幾乎要飛起來了。
見如此,赫云舒不免打趣了幾句。末了,又有些傷,翠竹這一番心意,只怕要空付了。
夜,赫明城坐在書房中,并未去歇息。
戌時時分,外面響起敲門聲:“赫伯父,我可以進來嗎?”
“可以。”
赫明城的話音剛落,屋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蘇傲宸一黑,闊步而進。
他沖著赫明城躬施禮,道:“見過赫伯父。”
赫明城起,還了一禮,謙恭有禮道:“你既是銘王殿下,自沒有向下行禮的說法。”
蘇傲宸一笑:“于都是一家人,哪有這麼多的說法?”
赫明城一愣,銘王爺這話,分明是已經把自己當自家人了。他面稍冷,道:“這話,王爺未免說的也太早了些。”
蘇傲宸笑笑,隨即將自己為何假裝癡傻和和離前后的事和盤托出。
聽罷,赫明城驚而起:“大魏當真如此心積慮,竟在我大渝布下
了細,且是位高權重之人?”
“確是如此。”
赫明城憤憤道:“這些細,實在可惡。日后王爺若有差遣,盡管吩咐就是。”
蘇傲宸客氣的笑笑,道:“赫伯父,您就別一口一個王爺了,直呼我的名字就是了。”
聞言,赫明城大笑。歷來皇族子弟都是驕矜跋扈,這銘王爺為了舒兒竟能做到如此地步,當真是讓他心驚了。如此,倒也能看出舒兒在銘王爺心中的分量,既是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第二日下午,赫云舒早早地去了銘王府,為晚上的宮宴做準備。酉時時分,扮作銘王,穿著王爺規制的朝服,坐著銘王府的馬車出了門,直奔皇宮。
寬大的馬車穿行在夜之中,周圍,一片寂靜。
突然,馬車的簾子被人挑起,一個王府侍衛打扮的人閃而進。
赫云舒揚起一掌,本出手,待看清此人的臉,頓時便笑了:“是你?”
來人正是蘇傲宸,他一笑,道:“怎麼,很意外?”
“自然。誰能想到我這個冒牌的銘王邊竟然站著一個真的呢?”
蘇傲宸笑笑,從袖子里拿出了一些什麼東西,低下頭粘在了臉上,道:“這樣呢,你還能認出我嗎?”
待他抬頭,赫云舒一瞧,只見他的眉重了幾分,邊還多了一小撇胡子,乍一看,倒遮掩了本來的面目。
也是,銘王素來戴著面,別人不知道他的廬山真面目,為兄長的燕皇卻是知道的。如此一妝扮,再加上宮宴又是在晚上,視線并不分明,誰又能看得清呢?
快到宮門口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蘇傲宸趁機下了馬車,混進了一旁的侍衛隊伍。待馬車進了宮,蘇傲宸便跟在了赫云舒后,寸步不離。
此次宮宴的地點設在冬暖閣,雖然名字帶個“閣”字,但地方著實不小,可容納上百人。冬暖閣的下面燒著炭火,里面溫暖如春。
冬暖閣,素瓶里擺放著早開的梅花,有暗香浮,沁人心脾。
赫云舒走進去,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很快,便有一些員來對他見禮。
世人皆知,銘王雖然英武蓋世,但素來不喜際,平日里也不與員來往,如今這宮宴倒是唯一能見到銘王的機會了
。
所以,眾人都來混個臉,赫云舒只微微點頭示意。眾人知道銘王爺矜傲,自然不敢心生不滿,行禮后便離去,不敢多待。
不多時,赫明城也走了過來。
眾人見狀,心中都有些竊喜,誰不知道赫明城的兒已經和銘王爺和離,如今他還上趕著去給銘王爺見禮,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一時間,眾人都等著看赫明城的笑話。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在赫明城朝著銘王爺見禮之后,銘王爺竟然破天荒的站起,親手將赫明城扶了起來。
見狀,眾人差點兒驚掉了下。這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啊,這銘王爺素來冷傲,還從未如此禮遇一個人。說起來這赫明城不過是銘王爺的棄妻之父,卻能得他如此相待,實在是太奇怪了。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太監的聲音:“陛下駕到!大蒙使臣到!”
很快,燕皇帶著大蒙使者走了進來。
爾后,眾人起,跪迎燕皇。
至于赫云舒,則是站起,微微躬。
燕皇朗聲一笑,道:“免禮,各位卿就坐吧。”
大蒙使臣的位置就在赫云舒的對面,依次坐著火夏、閃驚雷和昨日出現的那紅子。
看到這座次,赫云舒微愣,難道說,如今火夏在大蒙的地位已經超過閃驚雷了嗎?細細一想,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因為的設計,從蘇傲宸那里將之前抓到的閃驚雷的人要了過去,略施小計,便讓那大蒙的上將軍李重道誤以為閃驚雷與大渝勾結。
那李重道是大蒙可汗的心腹,大蒙可汗知道了這件事,就算是不能治閃驚雷的罪,只怕也難以全然信任了。如此,閃驚雷會有今日這般的際遇,也就不足為奇。只是,閃驚雷這次來大渝,所扮演的究竟是怎樣的角呢?
赫云舒尚在沉思,昨日那紅子就站了起來,今日,穿著一玫紅的騎裝,腳蹬紅鹿皮靴,頗有幾分颯爽英姿。
站起,來到燕皇的桌案前,將傷的手放在前,道:“大蒙閃清舞,見過大渝陛下。”
燕皇笑笑,道:“清舞公主不必多禮。喲,你這手怎麼流了?”
閃清舞看了一眼手上包著的滲著跡的白紗,滿面悲楚道:“清舞斗膽,求大渝陛下為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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