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清舞公主走向了赫云舒,款款一拜,道:“清舞見過銘王殿下。”
赫云舒掃了一眼,并未說話。
清舞公主繼續道:“銘王殿下,此事清舞真是冤枉,明明是那云舒郡主欺我,如今倒了清舞欺負。清舞素聞王爺大名,還請王爺為清舞做主。”
這次來的目標便是銘王,對他自然是了解得很徹,知道銘王已經和赫云舒和離,既是和離,哪還有什麼分在?如今,已經將這污蔑赫云舒的梯子搭好,銘王爺只需順梯而下,便可反敗為勝。要知道,這位銘王爺,在大渝可是舉足輕重的人呢。
如此,閃清舞滿面期待地看著銘王。
赫云舒慵懶的抬眸,道:“做主?你要本王怎麼做主?”
閃清舞大喜,道:“這赫云舒好生無禮,理應褫奪的郡主之位,看還猖狂什麼!”
“赫云舒好生無禮?”說著,赫云舒輕笑一聲,道,“只怕這無禮的,是你吧。”
爾后,肅然變了臉,眸也狠厲了幾分:“云舒溫婉賢淑,賢良淑德,素來是進退有度,心善得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倒被你說無禮之人,真是可笑!”
站在后的蘇傲宸聽到這話,不覺角含笑,敢這麼夸自己的,還真是數。
燕皇亦是多看了幾眼,心道,把自己夸得這麼狠,難道良心不會痛嗎?
閃清舞聽到赫云舒如此說,很是意外,當即直言道:“不是王爺的棄婦嗎?王爺怎會為說話?”
隨即,赫云舒的眸中含怒,厲聲道:“哼,誰說是本王的棄婦?是本王配不上……”
“不,王爺配得上的!”閃清舞急忙說道。
“云舒落落大方,心腸善……”
這時,燕皇聽不下去了,要這麼說下去,只怕都要把自己夸一朵花了。如此想著,他站起,道:“皇弟,你的心意想必云舒郡主已經知道了,不必多言了。”
赫云舒垂眸,道:“是,皇兄。”
一旁,包明剛又沖著燕皇施了一禮,正道:“陛下,清舞公主出言不遜,污蔑郡主,且不知悔改,此乃罪三;在王爺面前出言挑撥前王妃,此乃罪四。”
又來了。
聽到包明剛的話,清舞公主的頭都大了。
燕皇輕咳一聲,道:“清舞公主遠來是客,我大渝是禮儀之邦,斷然沒有客人一來就出言斥責的規矩,這四樁罪責,各自心里有數就好,至于責罰,且
先免了。”
聽燕皇如此說,眾人便不再多言。
清舞公主的面訕訕的,躬道:“謝陛下仁慈。”
燕皇點頭示意,心中頗為得意。
赫云舒垂眸,輕輕地抿了一口茶。這樣的結局是注定的,說白了,清舞公主不過是一個客人而已,倒還指責起大渝的民風問題,如此反客為主的做法,心中最為不喜的,當屬燕皇。平白惹了燕皇,這清舞公主在大渝,多半是嫁不到好人家了。
之后,清舞公主灰溜溜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這時,火夏起,沖著燕皇的方向拜了拜,道:“小妹無禮,多謝陛下大度,不與計較。”
燕皇笑笑,道:“不過是兒家的玩笑罷了,不當的。貴使遠道而來,快快坐下用席吧。”
火夏坐下,瞪了清舞公主一眼。
的神憤憤的,氣鼓鼓地坐在那里。
閃驚雷側目看了看,示意稍安勿躁。如此,閃清舞的臉才好看了一些。
爾后,宴席正式開始。
各的珍饈味擺上了桌案,香味俱全,隨便挑出一樣,都不是尋常人家可以吃得到的。
一時間,冬暖閣,酒香繚繞,眾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赫云舒夾了幾筷,之后抿了一口酒,就再沒吃什麼,一直在注意著閃驚雷的向。依照閃驚雷跋扈的格,他不應該什麼都不做,可偏偏他還就如此了,那就說明,他留有后招。所以,不得不防。
這時,蘇傲宸上前,胳膊輕輕地上了赫云舒的背。
赫云舒覺到異樣,側目看了他一眼,蘇傲宸笑笑,示意不要這麼張。
回,端端正正的坐好。
這時,閃驚雷走下席位,端著一杯酒來到了赫云舒面前,道:“銘王殿下,本皇子敬您一杯。”
赫云舒瞥了他一眼,端起了酒杯。
閃驚雷一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赫云舒角微揚,右手端杯,左手揚袖一擋,同時脖子微揚,看起來是在喝酒,實則是將酒杯一歪,酒水則全
部倒在了袖子的里側。爾后,將空杯放在了桌案上。
瞧見赫云舒的酒杯空了,閃驚雷含笑道:“王爺果然是好酒量。”
赫云舒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閃驚雷亦是一笑,爾后,他轉過,走到燕皇的桌案前,躬施禮,道:“陛下,有酒無樂終是無趣,我大蒙子民猶善歌舞,今日獻舞一支,請陛下觀賞。”
燕皇貪杯,今日已喝了不酒,眼下聽閃驚雷如此提議,便哈哈一笑,道:“好。”
爾后,閃驚雷看向后的侍從,侍從點點頭,起出去了。
旋即,一隊舞姬自冬暖閣的口緩緩而來。到了暖閣的正中央,眾舞姬散開,以眾星捧月的姿勢圍著站在最中央的那名舞姬。
舞姬黑發如瀑長及腰,傾瀉而下,發間無一發飾,只于眉心系著一道紅紗帶,紗帶上簪著一朵盛放的牡丹絹花,一出現,便引來了所有人的注目。
與大渝子的裝束嚴謹不同,這子一紅,卻也只遮擋住要的部位,服外套著紅紗,瑩白的若若現。的雙臂著,自上而下套著一串兒的銀手串兒,行走間叮當有聲,很是悅耳。
暖風環繞中,子宛若花間靈,款款而舞;又仿若深山中的狐妖,一舉一都充滿魅。
在眾人的注視中,的子急速轉,上的輕紗隨風舞,現出瑩白如雪的,片刻后又落下,舞姿狂放而熱烈,有著魅人心的力量。
的手放在自己的頸間,爾后一路向上,輕著自己的臉頰,的眼神魅,一顰一笑皆滿是風。
一時間,除卻數的幾個人,眾人的目都熾烈的投在這子的上。
赫云舒看著這舞蹈,興致缺缺,眼見著在場的男人無一例外被這子迷倒,招招手,讓蘇傲宸近前來。
扮作侍衛的蘇傲宸上前一步,子微躬,在外人看起來不過是赫云舒有事要代罷了。
赫云舒附在蘇傲宸耳邊,吐氣如蘭,道:“你覺得,這的,怎麼樣?”
蘇傲宸看也未看那子一眼,只嗤笑一聲,道:“不如你。”
赫云舒白了一眼,看了看自己因為要穿這銘王的服而被束平了的部,泄氣道:“我才不如。”
蘇傲宸看到了的小作,輕
笑一聲,道:“不要自卑,你還好了。”
赫云舒暗暗地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道:“什麼還好。”
“大小還好。”蘇傲宸淡淡的瞥了一眼的部,一本正經道。
赫云舒面紅耳赤,只覺得耳朵燙的厲害,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時,舞樂聲漸次高昂,眾舞姬的作也愈發迅疾。那紅子旋著子,漸漸離眾人的包圍,先是站在赫云舒的面前,舞姿熱辣。
見赫云舒只是瞥了一眼,神淡然,毫不為之容,那舞姬一笑,子微旋,到了燕皇的桌案前。
素手微抬,胳膊上的銀手串兒叮當作響,分外悅耳。笑著,一顰一笑都滿是魅,風無限。
燕皇看得呆了,連手中的酒杯掉了都不知。
赫云舒招招手,讓蘇傲宸近前,悄聲道:“你這皇兄不?”
蘇傲宸微愣,被這麼直白的問法驚到了,他回過神來,道:“以前倒是不的,現在,不好說。”
赫云舒瞪了他一眼,這話不等于沒說嗎?
終于,一曲舞畢。那子的手放了下來,步步后退。
“好舞!好舞!來人,賞!”燕皇大出口。
那子一笑,款款下拜,道:“小花芊,見過陛下。”
燕皇掌大笑,道:“好!好!”
聞言,花芊臉上的笑意愈發嫣然,試探地問道:“陛下,不如,小敬您一杯?”
“好!”燕皇樂不可支道。
花芊上前,纖手微抬,拿起桌上的酒杯為燕皇倒了一杯酒,爾后,素白的手端起那酒杯,緩緩送至燕皇面前,抬眼瞧了一下燕皇,復又怯地垂眸,道:“陛下,請您滿飲此杯。”
燕皇樂呵呵的接過,一飲而盡。
爾后,燕皇看向閃驚雷,道:“宮中的舞師有驚艷之作,今日一見此舞,甚為驚奇。不知可否留在宮中幾日,教導一下宮中的舞姬?”
閃驚雷起,恭敬地一拜,道:“陛下客氣了。這一隊舞姬是我大蒙敬獻給陛下的,如今,皆是陛下的。是去是留,皆由陛下一人做主。”
聞言,燕皇大喜,連聲道好。
不過,這一幕看在有些人的眼里,就不那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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