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赫云舒去大理寺報道。
如今,赫云舒在科舉中以位居第三的績被分到大理寺做三等捕頭的事,已經傳遍了大半個京城。至于大理寺的眾人,則是人人皆知。故而一見赫云舒來,都有些看熱鬧的意思。
對于那些目,赫云舒并未在意,神如常,看向大理寺門口兩邊的守門人,問道:“寺卿大人何在?”
“請隨我來。”說著,那人引著赫云舒走向前去。
一路上,還收獲了許多這樣那樣的目和一些竊竊私語的奚落,然而,的神始終淡淡的,帶著些許的笑意。
如此,倒是讓那些等著看如何沮喪的人很失。
走過長長的廊子,終于到了寺卿大人辦公的地方。
大理寺寺卿是一個胖胖的中年人,面皮細白,兩只眼睛瞇了一條兒。
據事先的調查,此人姓宋,宋德明。
赫云舒沖他躬施禮,道:“見過宋大人。”
宋德明瞇著眼睛看著赫云舒,道:“閣下便是新到的三等捕頭赫云舒?”
赫云舒點點頭,道:“正是。”
“哦,今天就是上任之期。不過,本大人公務繁忙,似你這等三等捕頭,職低微,本大人還顧不過來。你去找劉寺丞安排吧。”
說完,他眼皮也懶得抬,直接下了逐客令。
赫云舒淡淡一笑,道:“是,宋大人。”
爾后,赫云舒轉出門,又去找到了那位宋德明口中的劉寺丞。
到了劉寺丞的門外,有人進去通報,可過了許久,也不見人出來。
對此,赫云舒神如常,并未表出任何的不耐煩。
至于這位劉寺丞,赫云舒事先也做過調查,此人劉家祥,說起來,那日赫府賞梅時與赫玉威茍合的那個劉桃蕊,便是這位劉寺丞的庶。
如今,他有這番態度,赫云舒毫也不覺到奇怪。
等了整整半個時辰,先前進去通報的那個人總算是回來了,他小跑到赫云舒面前,道:“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劉寺丞今日公務繁忙,眼下才得了空兒,這不,正要請您進去呢。”
赫云舒一笑,道:“無妨,請帶路吧。”
那人應聲,爾后在前引路,將赫云舒帶了進去。
這劉寺丞辦公的房間比宋德明的要小上許多,此刻,他正坐在一個暗黑的桌案之后,上面擺著厚厚的一摞卷宗,他正低著頭,不知在看著些什麼。
赫云舒自報家門:“寺丞大人,在下是新到的三等捕頭赫云舒,還請寺丞大人差遣。”
赫云舒說完,過了好大一會兒,那劉寺丞才從高高的卷宗中抬起頭來,道:“哦,你就是新到的三等捕頭啊。”
赫云舒點頭,道:“是。”
爾后,劉寺丞看向一旁的手下,道:“這位可是陛下親封的三等捕頭,千萬可別怠慢了。”
說到“怠慢”二字,劉寺丞特意加重了語調。
那人會意,道:“是,寺丞大人。”
說著,那人走到赫云舒旁,道:“赫捕頭,請跟我走吧。”
赫云舒點頭應聲:“好。”
赫云舒據指引走走停停,最終來到了大理寺的西側的一個院子,平時無事時,眾位捕頭和衙差便會待在此,等候差遣。
引路的那人在一間屋子外停了下來,道:“赫捕頭,您進去,這里面便是日后您手下的衙差了。”
說完,那人便走了。
赫云舒看著那門,知道這是方才那人在那位劉寺丞的授意下給出的難題。而且,這些留給的人必定是這大理寺中一些不待見的茬子。
很顯然,這屋子里都是男人,此刻屋門關著,一個人若想進去,實在是有些難堪。
自然,這難堪只是對于普通的子而言。對于赫云舒,全不在意。在現代時,混跡在軍隊之中,對于男的別并不十分在意,只知道,執行任務時,大家都是可以托付生死的生死弟兄,何來男之別?
赫云舒站在門外,朗聲道:“各位兄弟,我是新來的三等捕頭赫云舒,日后,咱們就在一起共事了。你們若是不介意,我這便進來了。”
里面,并無人應聲。
赫云舒不以為意,直接上前推開了門。
門一打開,里面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
好家伙,一個個要麼是膀大腰圓,要麼是形干練,面兇,一看就不好惹。
這位劉寺丞,果真是“用心良苦”。
赫云舒在門口站定,道:“各位兄弟,你們好。”
然而,無人應聲。
眾人看著,眼神中滿是鄙夷。
他們看著,赫云舒也看著他們,毫不怯。
終于,有一個虎背熊腰的男子沉不住氣了,甕聲甕氣道:“以后,我們都要聽你這個小崽兒的?”
赫云舒點點頭,道:“沒錯,我是三等捕頭,你們是我手下的衙差,你們不聽我的還想聽誰的?”
“雖說你是朝廷派下來的三等捕頭,但是到了我們這一畝三分地兒,就得聽我們的。這樣吧,咱們比試比試,若是你能勝了我們,日后我們就聽你的,絕無二話。若是我們勝了你,日后你也別在我們面前托大,如何?”
“好!”赫云舒爽快地應道。
見赫云舒應下的這般爽快,有一個形干練的人出了疑的目。
赫云舒環視眾人,道:“這樣吧,你們一起來,不用武,只比拳腳,為了省時間,你們一起上,如何?”
聽罷,眾人一陣哄笑。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們這些人中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這個人居然還說大話讓他們一起上,真是不知所謂!
眾人尚在嗤笑,赫云舒就已經走到了院子里。雙臂環,端端地站在那里,冷靜的看著眾人。
見狀,眾人有些踟躕,皆是看向了站在最中間那個形干練的男子。
那男子輕蔑地一笑,道:“你們看著,我來。”
這人一說,其他的人便不再說什麼。
看著這一幕,赫云舒便知道這男子在這群人中威信極高。這一點,果然和調查的結果相符。
很快,這男子站了出來,自報家門,道:“在下王龍飛,請指教。”
赫云舒點點頭,道:“開始吧。”
的話音剛落,王龍飛便走上前來,試探地擊出了一掌,赫云舒一閃,輕巧地躲過。
爾后,王龍飛調轉方向,繼續進攻。
他手腳并用,每一招皆是用盡了全力。
然而,赫云舒閃轉騰挪,只守不攻,仍是雙臂環的姿勢。
如此,五十招下來,王龍飛沒有占到任何的便宜,額頭上滲出薄汗,氣息也有些不均勻。
反觀赫云舒,神如常,氣息均勻,不見毫的疲累之態。
王龍飛停了手,道:“
我認輸。”
但凡是行家里手,都能看得出赫云舒手不凡。這個王龍飛,不是個蠢笨之人,他很清楚這麼打下去,自己一定會輸,倒不如,見好就收。
這時,那個虎背熊腰的胖子不樂意了,他吆喝了一聲,道:“你該不是讓著這小娘們兒吧?我老李來試試!”
說著,那人一個虎撲食,奔向赫云舒。
赫云舒閃一躲,抬腳照著他的屁踹了下去。頓時,此人摔了個四腳朝天,恨恨地捶著地。
赫云舒看向眾人,道:“還有誰不服,盡管出招吧。”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有六個人走了出來。
六個人齊齊出手,圍住了赫云舒。
赫云舒從容應對,最終在十招之將這六個人打倒在地。
至此,再無人敢質疑赫云舒。
他們看著赫云舒,眼神中流出一敬畏。
赫云舒環視眾人,道:“還有人要打嗎?”
無人應聲。
赫云舒淡然一笑,道:“既然無人應聲,那也就是說這一場比試,是我勝了。日后,你們要聽我的,對吧?”
眾人看向了王龍飛,王龍飛上前一步,沖著赫云舒拱了拱手,道:“日后,我等自當以赫捕頭馬首是瞻。”
赫云舒點點頭,道:“好。王龍飛,你這便去找寺丞大人,請他指派任務吧。”
“是,赫捕頭。”
說完,王龍飛走了出去。
不管是事先得到的消息還是今日親眼所見,這王龍飛在眾人心中的地位,都非比尋常。眼下,經過了這麼一場比試,雖然眾人依照先前的約定,言稱聽命于。但是,很清楚,若想讓這些人對心服口服,尚還需要一些時日。
不過,來日方長,不急。
爾后,與眾人隨意攀談著,得知那個最先跳出來的虎背熊腰的胖子李虎。
沒過多久,王龍飛去而復返。只是,回來的時候面沉重,略顯沉。
看著他難看的臉,赫云舒便知道,領到的差事不怎麼好。畢竟,那位劉寺丞吩咐下來的事,怎麼會是那麼輕輕松松就能夠做到的呢?
果然,迎著眾人疑的目,王龍飛開口道:“劉寺丞說,讓我們去西山剿匪。”
頓時,眾人都驚得張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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