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如此驚訝,赫云舒卻是神淡然,道:“怎麼,去西山剿匪很兇險嗎?”
王龍飛深吸一口氣,正道:“近些年,這西山上不知怎麼就聚集了一幫匪徒,劫持過往商人的錢財,偶爾還會殺人。京兆尹的人去圍剿過幾次,土匪沒抓到半個,傷亡倒是不小。后來,這件事就推給了咱們大理寺,知道這是個茬子,就沒人敢接這個差事。”
聞言,赫云舒一笑,道:“所以,我來了,倒是連累各位弟兄了。”
見赫云舒這般淡定,眾人反倒是不淡定了。
王龍飛看了看赫云舒,道:“赫捕頭,您還別不把這山匪當回事,幾次剿匪,京兆尹派出去的人都是銳,卻也死了七八個人呢。這子山匪,很是彪悍。”
聽罷,赫云舒神如常,道:“正是因為他們之前去圍剿過,咱們做起事來才會容易一些。放心吧,這子山匪,一定會敗在咱們手上的,不過,剿匪之前,容我先去討些東西。”
說完,在眾人驚詫的目中,赫云舒走了出去。
赫云舒一走,眾人就圍到了王龍飛邊。
那李虎說道:“王哥,你說這赫捕頭是不是傻?”
王龍飛看著赫云舒離開的方向,道:“傻倒不傻,不過,也不是一般人。”
李虎向外看了看,道:“要我說,這人該不會是趁機逃了吧?”
余下的人雖然沒有說話,但多半抱著和李虎一樣的心思。這位赫捕頭,雖然有那麼一些功夫,但是一聽說要去西山剿匪,頓時就慫了,這不,這就溜了。
一時間,眾人都有些喪氣。在大理寺,他們都是些不待見的人。原本,他們在王龍飛的手下做事,可前幾天,王龍飛無意中得罪了劉寺丞家的公子,就被免了捕頭的職位,了和他們一樣的衙差。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敬重他。
只是,來了一位新的捕頭,又打敗了他們,多多讓他們有一些期待。可眼下,劉寺丞居然派下了這麼危險的任務,新來的這位赫捕頭又借機走掉了,唉,他們以后的日子,只怕會更加難過了。
就在眾人垂頭喪氣的時候,赫云舒去而復返,手里拿著一張紙。
見眾人如此,赫云舒揚了揚手中的紙條,道:“大家快來看,這是寺卿大人親筆寫下的字據,只要咱們抓到了這西山的土匪,就獎勵咱們每個人六個月的薪俸,六十兩銀子!”
聽到獎勵六個月的薪俸,大家
都睜大了眼睛。可轉瞬,眸子中又流出失的神。雖然錢不,但是也要有拿到的可能啊,西山的那些匪徒兇悍無比,京兆尹一次去了一百多人都沒能奈何得了他們,何況他們這十幾個捕快?
見眾人緒低迷,赫云舒繼續道:“這樣吧,我跟大家保證,只要大家按照我說的去做,十日之,必能讓大家拿到這獎勵的薪俸。若是十日之,我做不到自己所說的,我就自掏腰包,給大家每人六十兩銀子,如何?”
“好!”眾人應道。
但凡是人,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一時間,眾人的緒被赫云舒調起來了。
就在眾人以為赫云舒會布置任務的時候,卻聽到赫云舒說道:“好,現在,大家兩人一組,到了外面,不需做別的事,遇人只需宣稱咱們要去西山剿匪。”
“就這麼簡單?”李虎不相信的問道。
“對,就這麼簡單。這便是我們近兩日所要做的事。”赫云舒重申道。
因為有了赫云舒做不事就自己賠錢的承諾,眾人便不再推諉,按照赫云舒所言去做事。
赫云舒則和王龍飛一道,準備去街上轉轉,順便監督一下其他人。
二人在街上走著,卻不曾注意到一旁的茶樓上,有兩個人正過窗戶兒看著他們。
這二人一男一,分坐在桌子的兩邊。
那子說道:“主子,赫云舒真的甘心做個捕頭?”
另一人神莫名,看著下面的赫云舒,道:“現在下結論,為時過早。”
“主子,原本,殺死赫家上下就是想一把,看看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可現在看來,人果然就是人,一沉陷在之中,多半會喪失了理智。如今,做個三等捕頭都做得這麼開心,真是無大志。“
這子說完,另一人并未言語。他神莫名,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而下面,赫云舒則和王龍飛一道,在街道上隨意地轉著。
一連兩日,赫云舒都讓手下的捕快出
門上街,宣稱要去西山剿匪。
這樣的舉在大理寺惹來不奚落,原本,赫云舒手下的捕快都是不待見的,在他們自己心里,也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和其他人沒法比。所以,到了第二日下午,已經沒有人愿意去街上按照赫云舒所說的去做了。
他們圍聚在小屋子里,一臉的沮喪。
赫云舒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眾人垂頭喪氣的模樣。
見赫云舒來,眾人一通牢。
“赫捕頭,不是我們不愿意去,實在是去了也沒啥用啊。”
“就是,要是去剿匪就該直接刀子,像這樣瞎咋呼有什麼用。”
“沒錯,剛才我還被一隊的那個小李笑話了呢,他說俺們是只說話不干活的蛋。這話我可聽不下去!”
……
他們正說著,有一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此人嘿嘿一笑,爾后說道:“喲,我還當怎麼了呢?原來,都是在發牢啊。”
眾人一瞧,這正是劉寺丞家的公子,劉英杰。
聽到聲音,赫云舒回一瞧,發現這張臉有些悉。
這劉英杰看到赫云舒,呵呵一笑,道:“赫云舒,沒想到吧,就算是你參加了科舉,如今也不過是和小爺一樣做個捕頭!”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嵩書院時,先是在桌子上畫豬后來又提著菜刀想要殺而被駱青楚逐出書院的劉英杰。他是劉寺丞的嫡子,能來這里做捕頭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然而,此刻劉英杰看到赫云舒,卻是窩了一肚子的火。原本,他在嵩書院苦學多年才堪堪混到天班中階,眼看著再進一階就到了天班上階,離結業不遠了。可是,因為赫云舒,他先是被貶到了地班中階,后來,更是被逐出書院。
無奈之下,他只能回到京城,盡了奚落,之后在父親的安排下做了這區區一個捕頭。他如何能甘心?
再見到劉英杰,赫云舒神如常,道:“哦,原來是你啊。”
劉英杰一笑,道:“沒錯,就是小爺。沒想到吧?”
赫云舒看向王龍飛,故意指著劉英杰問道:“他是誰?”
“他是一隊的捕頭,和您同級。”
“哦,原來是這樣啊。”赫云舒嘆了一聲,爾后看向劉英杰,道,“既然你不是我們隊里的捕快,那你來我們這里干嘛?耀武揚威嗎?那不好意思了,我們正在商量重要的事,你不方便在場。”
聞言,劉英杰大笑出口,道:“喲呵,誰不知道你們宣稱要捉到西山的那幫山匪,要我說啊,你們可真是異想天開。你們要是能捉到這幫山匪,我劉英杰的腦袋摘了給你們當球兒踢!”
“此話當真?”
“那是自然。”劉英杰得意地說道。
赫云舒笑笑,道:“拿人腦袋當球兒踢這件事,我們還真是沒什麼興趣。要不這樣吧,十日之,若我們真的捉到了西山的山匪,你就跪下沖我們磕三個響頭,說二隊的大爺們,小的有禮了,連說十遍,如何?”
劉英杰哈哈一笑,道:“好!反過來也一樣,你們若是做不到,這跪下來磕頭的,就是你們了!”
“好!”赫云舒拍板決定。
爾后,劉英杰狂笑著離去,似乎已經看到了赫云舒跪下沖他磕頭的樣子,心中無比得意。
劉英杰一走,眾人炸開了鍋,心里對赫云舒都有些埋怨。
赫云舒回頭,看著眾人含怒帶怨的臉,道:“怎麼,你們以為我害了你們,對吧?”
王龍飛看了看眾人,走了出來,道:“赫捕頭,您家世顯赫,即便真的捉不到山匪,劉英杰也不敢把您怎麼樣,可我們就不同了。”
赫云舒一笑,道:“我既然說過要捉到這幫山匪,就一定能捉到他們。你們也大可不必漲他們的威風,說到底,除了放手一搏,如今我們還能做些什麼呢?換言之,就算是我們抓不到山匪,事還能更糟糕嗎?”
聞言,眾人心中一陣震。他們早已了這大理寺中被人嫌棄的邊緣人,即便抓不到山匪,也沒有人會把他們看在眼里。所以,事即便是再糟糕,也就這樣了。既然如何,為何不放手一搏呢?
一時間,眾人心里升騰起了滿滿的斗志。
然而,之后一連七天,他們仍是什麼也沒做。至于西山的山匪,更是半個都沒見到。去問赫云舒,只說時間還早,要麼就是時候未到。
終于,到了之前說定的十日的最后一日,眾人沉不住氣,再一次圍住了赫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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