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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熢火之下》第1602章 九營沒安分這詞

鬼子表麵上強大,其在占領區治安早已千瘡百孔。

選擇以華治華,確實無奈之舉。

大旱一年多,運河斷流。

要過河'隨便找個幹涸的地方可以通過,渡口是否存在並不重要。

連續幾場大雨,運河水位再次上漲。

鬼子開始重新審視運河沿途渡口的重要

因為,鐵路運輸屢遭破壞,至於運河,抗日份子他再厲害,難道還能把運河填上?

運河沿途經濟況稍好,民間廟宇眾多。

有“村村皆有廟,無廟不村”之說,一個人口較多的村子,廟宇有倆甚至多個。

南邊渡口對麵出現鬼子,沒有船,誰拿小鬼子都沒辦法。

這一次過來的人太多,李營長主力營直接住村民院子裏。

苦笑著安排胡義暫時住進村南的破廟。

廟裏…該有的東西都有,大雄寶殿、天王殿、地藏殿、韋馱殿、伽藍殿、玉佛殿…連鍾鼓都一樣不缺。

破頹的大雄寶殿中依然香燭繚繞,塑像金也保存的非常完好,最主要的是非常幹淨,看樣子有人時時在打掃拭。

廟中隻有一位中年和尚,瘦得跟竹桿似的,灰髒袈裟上好幾個補丁。

怎麽看,他都不像是一個人能將整座寺廟打理得井井有條的人。

中年和尚看著進來的八路中有好幾個道士打扮的人,眼中並沒有驚訝之

如同枯木一般拱手站在一邊,似乎對眼前的這一大群人不聞不問。

也許是因為進來的人太多,對進來後吆七喝六的大頭兵們甚至連寒喧一聲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從禪房中拎著鋪蓋卷搬到後院柴房。

寺廟大門大開,廟前白楊樹上幾隻烏不時哇哇大

胡義不信佛,所以他沒有心去跟中年和尚講佛,坐在大雄寶殿外的臺階上看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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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毒氣熏過,眼神不大好,仍然看出,那個瘦和尚走路步履平穩,顯然手底下應該有點功夫。

過運河即進魯西,這年頭,會功夫的人並不見。

既然分區安排九營暫時住在廟裏,這和尚想來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這一次河麵伏擊,九營沒有新的傷員!

生卻仍然在廟裏忙碌,鬼才知道他在忙什麽。

李響在廟南運河支流蘆葦叢,折騰分區戰士們剛拖回來的鬼子鐵殼船發機。

反倒是剛從村裏出來的小丫頭,看胡義坐在臺階上看地圖,故意停步不前。

還一把扯住跟在後一臉張的羅富貴,饒有興趣的研究起寺廟門前的碑文。

不時指著碑文上的字嘖嘖有聲.

胡義從地圖上抬頭,掃了一眼跟小丫頭拳頭大小的碑文,問小紅纓:“我說,你認識這上邊的字兒?”

小紅纓搖頭:“很多字兒的寫法,好像跟我認識的不大一樣.”

“辛苦了大半天,你能不能去休息一會兒?”

小紅纓丟開羅富貴,三兩步湊到胡義旁邊:“哎,想不想知道狐貍的消息?”

“你到底…想說什麽?”

“聽分區的人說,們好像原本要從南邊渡口過河”

“你是說河對麵出現鬼子的渡口?”胡義騰地站起來,眉頭漸漸皺:“為什麽現在才說?”

“你又沒問.”

嗚.西邊不遠河麵傳來,一聲汽笛長鳴。

胡義站起

“哎,你別急啊,上級給咱們下達了任務,一是滅蝗,二是配合分區破壞敵人通過運河運送兵力、資。”

胡義正往上掛裝備,頭也不回:“先執行第二個任務.”

“打船,姑拿手.”小紅纓扯開亮嗓子:“大狗.死哪去了”

很快,廟裏一陣飛狗跳。

百餘人的隊伍迅速集結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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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河上。

拉響汽笛的一艘大型鐵殼武裝運輸船,攪起浪花由北向南而來。

鬼子陸軍地位不如海軍。

五十九師團在河搶了不的商船,稍作改造,也算是有了自己的“軍船.”

可惜,開船不是三兩天就能作自如。

所以,開船的是來自天津的曹三炮,這位祖上也曾經風過。

在運河漕運鼎盛時期,曹家曾經有一隻不小的船隊。

自從蒸汽船大規模出現,南北大宗資開始走本更低的海運,漕運衰落。

曆年軍閥混戰,運河沿線各種勢力都熱衷於收稅,再加上運輸水匪出沒收買路錢,長途運輸本搛不了幾個錢。

由於機船所用的汽柴油屬於皇軍管製資,機船沒油啥都不是。

不得不掛上膏藥旗,生意竟然從此開始逐漸好轉。

去年大旱,運河斷流,他家的這些平底小船,下不了海,靠著跑京津一地運河貨激增,收反而越來越好。

在他看來,皇軍還算仁慈,並沒有像報紙上所說的那麽壞.至,他們沒有強搶自己家的鐵殼船不是?

那些街坊鄰居,路過自己大門們吐口水罵街,完全是嫉妒自家再次發達.

不時抬眼打量幾眼,皇軍在自己的船上架的那兩門迫擊炮.呃.還有一重機槍,六輕機槍。

他甚至覺到一陣興,老曹家如今的風,甚至遠超從前.

渡口往北一裏左右。

一條東西向小河直通運河。

小河是運河支流,並不寬,南北兩岸水麵距離五六米。

因為昨夜大雨,在這個位置,小河中的水幾乎與運河水完全齊平。

水麵充滿上遊衝下來的漂浮

柳元清貓腰,帶著兩戰士,順著小河邊鬆的沙地向運河靠近。

腳下沙地被雨水泡,一步一個深深的腳印,偶爾抬頭,觀察渡口方向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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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後遠,髒臉黑著臉喃喃:“姓柳的,你這樣玩,會把大家都玩死在這裏”

他知道柳元清聽不到自己抱怨。

姓柳的這貨還真他娘的能掐會算,運河北真有船過來。

遠鏡視野中還看不到北邊過來的船,但是汽笛聲假不了。

裝上了汽笛的船.小不了,絕對不是木殼機船

要是他的猜測正確,那麽這條船應該是來渡口接那些鬼子。

管他什麽船,跟自己沒一錢關係,反正,自己就是個打醬油的.

這裏的地頭蛇陳八極才是自己的目標,從他裏搞到槍,自己也能拉出一支隊伍,到時候回去,找胡長要個連長當.

一想到自己頂頭上司羅富貴那蠢貨就有氣.

他包袱中的錢必須坑出來。

轉頭對手下的遊擊隊員們下令:“都他娘的別張,順著這條向渡口靠近等鬼子上了船,咱們再打,打幾槍就跑.”

“你個熊,就你自個兒最張”一個遊擊隊員忍不住嘀咕。

“五.你娘的說啥?”髒臉麵不善盯著年青的遊擊隊員。

“我說,打鬼子,咱們都不張”

“那你手抖什麽?”

“老子打小練武,我手會抖?”五心裏虛得一批,張排長雖然功夫不如自己,但是排兵布陣,槍法,戰場經驗遠不是自己可比,至,人家見了鬼子兩眼會放

關鍵是,他口還掛著分區首長標配的遠鏡!

柳元清趴在喇叭狀河口,將衝積在這裏的漂浮撈了些上來作偽裝。

手中工兵鍬不斷開挖,直到底開始冒水與河麵齊平,一個掩迅速型。

河口南北十餘米寬,就算帶著裝備橫渡也沒有太大難度。

索著將從髒臉上扯下來的幹糧袋放在旁邊,抓出一把炒高梁米往裏塞。

舉起遠鏡觀察,距離太遠了點,看不大清楚。

不過,能判斷出不是鬼子炮艇,而是改裝過的漕運貨船。

機在船尾駕駛室。

以前,這樣船見得多,跑河的鐵殼平底船而已。

雖然這種船的速度慢,但是載重量卻驚人,估計能裝上百噸

隨著鐵殼船不斷靠近,手指下意識遠鏡。

船頭飄揚的能看清楚是膏藥旗.

仔細觀察,原本行駛在河心平底船,在慢慢向西岸靠近。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來接渡口那夥鬼子。

遠鏡視野中,慢慢地能看清坐兩排的鬼子影。

兩個鬼子之間,似乎.是迫擊炮

心裏在慢慢計算鐵殼船行駛軌跡。

如果接到渡口的那夥鬼子後南下,他隻能幹瞪眼.

但是,他相信這夥鬼子最終會向北順流而下。

也隻有鬼子向北,他才有機會.

因為,船離開渡口向北去的時候,絕對不會先將船駛河心。

肯定是慢慢離開岸邊,從渡口開到自己現在這個位置,距離河岸應該在一百到兩百米之間.

畢竟,這不是渡河直接往河對岸跑。

而這艘船的主人,絕對不會傻到先將船開到河心再向北

因為這樣會走一個直角轉變,這年頭,汽柴油都不好搞.

自己能擊中目標,至於船上的鬼子槍法再好,船搖晃之下要打中自己幾乎沒有可能。

當然,船上的鬼子機槍、擲彈筒、迫擊炮另當別論

白白送死的事不能幹.

昨晚的事兒,要是換作自己以前的隊友,結果肯定完全不一樣.

順手將遠鏡扔給旁邊的兩跟班:“盯了,注意判斷船速以及距離西岸的距離,我瞇一會兒等船到我們位置提醒我”

兩戰士為了搶遠鏡當觀察哨,直接打了起來。

兩人在裏摟在一起,一人抓遠鏡半邊。

又怕打擾開始打呼的柳元清,打著手勢,最終以猜剪刀石頭布的方式作出決定

被打斷的銅質油管,李響找羅富貴要了一條小黃魚,延展非常好的黃金,接銅管正好.

將發機上邊的油箱螺.

油箱上的幾個槍眼兒黃得晃眼兒。

大號把手

機響了幾聲後,再次停下。

李響仔細檢查了一會兒,轉頭:“去把另外那條船上的汽油弄過來試試.”

隻要不被曳彈擊中,油箱本不會炸。

這隻是一條小型的鐵殼船,與另外那條船的發機型號不一樣,配件不能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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