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自然也阻斷了蘇容與周顧的通信,飛鷹都飛不了。
一連半個月,蘇容因為勞賑災等事宜,再加上沒有周顧的信,每晚都睡不好,眼底有了一層黑眼圈。
大夫人半個月沒見著人,這一日,才見來了周府。
蘇容來時,盛安大長公主與國公夫人在午睡,沒讓人打擾,便直接找去了大夫人的住。
大夫人瞧見的模樣,嚇了一跳,“怎麼半個月不見,這麼重的黑眼圈?每日忙的睡不上覺?”
蘇容搖頭,挽住胳膊,一臉疲憊,“忙是忙了些,但也不至于睡不上覺,就是睡不好。”
大夫人蹙眉,“怎麼睡不好?沒讓章大夫給你開一副安神的方子?”
蘇容嘆氣,“不是安神方子的事兒,這個我自己就會開。”
小聲說:“想周顧了。”
大夫人:“……”
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或者該說心疼,無言地看著蘇容,手點額頭,“小沒良心的終于有了良心了,可見一降一鹵水點豆腐,一點兒沒錯。”
蘇容哼哼。
大夫人推“去睡會兒,我陪著你。”
蘇容搖頭,“睡不著。”
“那去床上歇一會兒。”大夫人改了提議。
蘇容點頭,跟著大夫人一起躺去了床上。
蘇容小聲嘟囔,“半個月沒有周顧的消息了。”
大夫人隨口說:“才半個月而已,也不當什麼。”
蘇容側著子看著大夫人,“我以前也覺得半個月不算什麼,那時候他從大梁京城離京,我一點兒也沒有舍不得的覺,都沒去城外送他,如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總是想他,每日都想。”
大夫人好笑,“你以前不懂,如今可見是懂了,開竅了。”
蘇容嘆氣,“想的我睡不好覺。”
大夫人手蓋住眼睛,“你就想,想也沒用,他一時半會兒又回不來,這麼短的時間算什麼,你們以后有一輩子的時間相守呢,你總有看膩他的一天。”
“看不膩,我永遠看不膩他。”蘇容反駁。
大夫人翻白眼。
蘇容又嘟囔,“這麼大的雪,路都封了,靠軍隊鏟雪,從南部三州鏟到京城,怕是最快也要一個月才能車馬通行。今年這雪,下的也太大了。”
大夫人點頭,“真沒想到,南楚今冬,下了這麼大的雪。”
“百年罕見。”蘇容對欽天監不滿,“欽天監那幫子人,說沒本事吧?還有那麼點兒本事,說真有本事吧?還沒有太大的本事,預言的太晚了,不及時,還有夏季,說有大雨,我讓人提前做了很多準備,卻沒有,都下去大魏了,當我不信欽天監了,如今這狼真來了。”
大夫人道:“自古以來,歷朝歷代,都有欽天監,觀察天象,推算節氣,頒布歷法,推演風云晴雨。司職還是十分重要的,你也不可拿他們不當回事兒。”
“也沒有不當回事兒,就是夏天打了個幌子,我以為冬天,即便有雪,最多也就下個三日。誰知道,下了七日夜。而欽天監只提前了兩日才得出真正的結果。”蘇容沒好氣,“我已讓欽天監以后好生修鉆研,下次再有這等,至提前半個月推演出來,免得學不,耽誤事兒。”
大夫人替欽天監說話,“這件事兒我倒是聽說了,就是因為夏天沒算準,大雨下去大魏了,欽天監才不敢了,一再慎重,生怕再來一次不準的,你將他們都撤了職。說來說去,還是你這太,短短時間,威太高了。”
“就是嘛,我才不要尸位素餐的員,于朝無用,我不養閑人的。”蘇容說著,打了個哈欠,“明明剛剛沒困意,怎麼跟您躺了一會兒,竟然犯困了。”
“那就趕睡。”大夫人不讓說話了。
蘇容點點頭,閉上了眼睛。不多時,果然睡著了。
大夫人側著子看著,有些心疼,都說子龍,,曾經也是想著兒子兒都出息,不管是不是肚子里爬出來的,總歸都一聲母親,自然要好好教導的。以前,兒子爭氣文武雙全,兒一個個的模樣也好,在的教導下,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賢淑知禮等等,無一不出挑。惟獨一個蘇容,真是讓時常吐老。總怕沒出息,將來跟夫家打打鬧鬧,那子,倒不是會欺負,只怕是會把夫家掀翻了天,到時候賴在娘家,得多鬧心。
誰能想到,如今這麼出息,出息的讓人心疼。哎,這副模樣,還不如不用太出息,好歹不至于心這麼多事兒,如今整個南楚都要由做決策,累這個樣子。
盛安大長公主午睡醒來,聽說蘇容來了,頓時不滿,“怎麼不喊醒我?”
嬤嬤笑著說:“是太不讓擾醒您和夫人,太直接找去蘇家夫人的院子了,老奴時刻派人盯著靜了,據說太與蘇夫人一起午睡了。”
盛安大長公主聞言收了不滿,“行,讓睡吧,這些日子為了大雪賑災之事,整個朝野上下都忙的腳不沾地,為太,怕更是忙累的休息不好。”
吩咐,“讓廚房趕做些好吃的,今兒既然來了,想必是得空了,晚上應該也不走了。”
嬤嬤連忙說:“夫人比您早醒了一刻,已親自去廚房吩咐了。”
盛安大長公主點頭,“那就好。”
不知是不是有大夫人陪的緣故,蘇容還真睡實了,足足睡了半日,醒來時,天都黑了。
睜開眼睛,屋中黑漆漆一片,適應了一會兒,見邊依舊躺著大夫人,小聲喊,“母親?”
“嗯,我醒著呢。”大夫人聲音十分清醒,見醒來,坐起,一邊跟說話,一邊去床下掌燈,“你祖母與婆母派人來看了兩三次,得知你睡著,便沒擾你,說讓你睡個夠。如今既然醒了,走,去用晚膳了,府的人都等著你呢。”
蘇容聞言立馬穿鞋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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