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笙在地上做記號,并且按照和樹的規律判斷方向。
時間已經不多了,也絕不容許在這時候選錯路。這種深山老林,一到晚上還不知道會有什麼。
蘇玉茹往這兒追過來,臉發白地死死拽住他的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希我死在這兒了,這樣就可以毫不費力地擺我。你做夢,你必須把我從這兒安全帶回去!”
江月笙一一掰開的手指,緩緩平被抓皺的布料:“想活命,就別再說這些廢話。你覺得在這種地方激怒我,對你而言有什麼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以為我還會怕你嗎。就算我現在殺了你,又有誰能發現得了?記住了,現在你才是那個拖油瓶。”
蘇玉茹一個怔愣,想起從前總是當著江月笙的兇他嚇唬他,還抱怨他是個拖油瓶。
時間一轉,從前那個孩子已經長強力壯的大人,而年老多病,想要活命,還得依靠他。念及此,態度下來:“好,你說怎樣就怎樣,你現在全都聽你的。”
蘇玉茹跟在江月笙后,不知走了多久,西斜,林子里比外界更快地陷黑夜,周圍也開始發出各種平時沒聽過的一些異聲。慌起來,驚恐地隨前面的人,手不自覺抓住江月笙的角。
江月笙往后瞥了一眼,道:“這些都是蟲鳥的聲音。”
蘇玉茹不信:“你……你怎麼知道,萬一是什麼野,別輕視了,否則我倆都得死!”
江月笙低聲:“初中時,爸爸每年都送我去夏令營。一到晚上,林子里就全是這種聲音。”
蘇玉茹目閃了閃,想起那個時候已經跟江父分居辦理離婚手續。收到過江月笙發來的照片,還有幾段話,只是隨便過了一眼,本不看寫了什麼,但記得那些照片的背景是樹林,大概……就是江月笙現在說的夏令營吧。
安靜著走在前面的影,心里有種說不出的。
快出林子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群在山林里覓食的家禽。
蘇玉茹激地說:“天暗了,我們跟著這些鴨走,就能很快找到村子!”
江月笙臉不太好,著后幽黑的山林:“我知道。你走前面,我……斷后。”
蘇玉茹快步上去,跟那群家禽。忽然想起什麼,回頭看了眼江月笙。
“沒想到,你長這麼大了,還怕這些。”諷刺笑了下,“虧你還是個大男人。”
江月笙臉暗沉,悶聲說:“有些影是一輩子的,尤其是小時候留下的心理創傷。”
蘇玉茹心里頓了頓,知道江月笙這番話里在暗指什麼,不過也沒什麼好說的。
鴨帶路,很快前面就見了燈。
村子不算落后,這里也常有探險者和自然考察隊的人員過來,所以還開設了小旅館。
江月笙問蘇玉茹:“你帶錢了嗎?”
蘇玉茹搖搖頭:“上什麼都沒有。”
江月笙目落在的金耳釘上,昂了昂下:“拿下來,給我。”
蘇玉茹退了兩步,不肯。江月笙說:“如果你不想睡豬圈,就把東西給我。你也最好祈禱有人識貨,否則不管它價值幾何,沒人愿意收,那它就是連個饅頭都換不來的廢。”
這會兒已經完全天黑了,蘇玉茹一整天沒吃東西,又又累。咬咬牙,只好把耳釘取下來,到江月笙手里。
還好旅館老板是個熱心年輕人,他幫忙把金耳釘拿去金店換錢,除去房費,把剩下不到一千塊還給江月笙。
江月笙數了數,“嘖”了一聲。
“你剛才那麼舍不得,我還以為值多錢呢。”
“誰能跟江先生的資產比,我這樣的,上最值錢之也不過是那對耳釘。可現在,你落魄于此,什麼都沒有,還不是要靠這點錢才能活命!”
蘇玉茹冷笑,現在的黃金回收的克價不過三四百元,那對耳釘也才幾克,能拿回的錢自然不多。
況且,離開江家這些年里,過得并不好。
那對耳釘,還是后來的丈夫,在生日時送給的。
蘇玉茹心里難過,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拿著鑰匙回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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