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麽看來,蘇妙妗的城府絕對不會在嬪之下,這一點令季承翊到厭惡。原本他打算留在無極宮裏過夜。這樣一來也就算了,季承翊不想自己的枕邊人是個攻於心計的人。
“容妃雙耳不聞窗外事。如此一來倒也甚好甚好。既然你不舒服那麽朕就不再停留了,你歇著吧。”
蘇妙妗原本已經做好了今晚侍寢的準備。沒有想到季承翊就這麽輕易地將自己放過了,實在大喜過,連忙起送駕。
“既是如此也好。那臣妾便恭送皇上。”
季承翊起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無極宮,蘇妙妗心中不但不覺得難過。反倒有些輕鬆。
認為是自己平日裏與南喜善過於好,如今南喜善被打牢中。季承翊應該是對自己有些反了罷。
反也好,倒也省了自己日絞盡腦去想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侍寢。隻是如意站在一旁心中很是不快,不明白主兒為何要在皇上麵前裝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惹得皇上不開心這才離開的。
作為一個宮裏的大丫鬟,如意何嚐不想要過的好一點。近些日子嬪相當得寵。皇上一天之要去好幾次宮裏。主子得寵,周圍的丫鬟也都跟著飄飄然了。
嬪宮裏那個蓮心如今但凡和自己遇到都免不了要將自己奚落一番,原本如意總是忍不住地想要和辯駁幾句,卻又不想給蘇妙妗惹麻煩。隻得不停地將惡氣自己消化。
想當初容妃最為得寵的時候那蓮心可從來都不是這樣的,雖說如意沒有差遣過。但但凡見到了如意向來都是低眉順眼的。
看著季承翊走遠之後,如意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問道。
“主兒。您為什麽方才不留皇上在咱們宮裏過夜啊?”
蘇妙妗滿不在乎地吐了吐舌頭,表示自己本不在意這些東西,隨後便不願意再多說什麽了,隻是要如意伺候自己換上丫鬟的服,還是決定要出宮去一趟。
“如意,待會兒你就在門口守著,無論是誰來都不要開門。倘若是皇上來了你就說我出門去*了,待會兒就回來。”
“主兒,您這是又要去做什麽啊?”
如意心中更是不放心了,皇上的心思又豈是們能夠輕而易舉就猜到的呢?別看季承翊方才轉就走,倘若等一陣子又返回來,這無極宮空空如也又該如何是好?
季承翊找不到蘇妙妗必定會拿如意先開刀,屆時等待的會是什麽結果,誰也不得而知。
但在如意思前想後的空檔裏蘇妙妗早就溜出宮門了,如意沒有辦法隻得佯裝在無極宮院打掃衛生的樣子,四觀察著四周的風吹草。
“尋哥哥,我在這裏。”
蘇妙妗有了前幾次的經驗之後,如今溜出宮門簡直輕車路,就隻是把守的侍衛打個哈欠的功夫便已經站在了宮門外頭。
彼時南尋正在給一匹汗寶馬拭脊背,他一邊一邊在心中默默地想著正在進行的大計劃,這個時候蘇妙妗突然冒了出來,南尋心中又驚又喜。
他驚的是蘇妙妗怎麽時隔短短幾日就再一次溜了出來,會不會這次是個陷阱?喜的是蘇妙妗雖然已經恢複了真容,但是心裏仍舊隻有自己一個人。
“你怎麽又跑出來了?”
南尋連忙著急地問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個答案,倘若真的是因為蘇妙妗在季承翊那裏失寵了,才得以有空閑時間跑出來的話,那這真真不能稱之為一件好事。
“方才我看季承翊有事離開了,就讓如意幫我看著院的靜,連忙換上服出來找你啦。”
蘇妙妗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不願意告訴南尋實話,自己已經被季承翊冷落了下來。或許是不想讓南尋為自己擔心,也或許是害怕南尋認為自己辦事不力,無法順利地將計劃實行下去。
南尋先前已經聽人說了南喜善被押慎刑司的消息,原本這幾天正準備托人帶個話兒給蘇妙妗,問問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
如今蘇妙妗自己跑出來找他了,南尋第一反應便是詢問此事。要說他不心疼這個妹妹是不可能的,隻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南尋聽說南喜善犯下的事要株連九族,自己又是南朝所有人當中距離皇宮最近的,那麽倘若南喜善的罪名坐實,自己必然是最先被決的人,想到這裏南尋便覺得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尋哥哥你不用擔心,隻是那男人不知聽了誰的蠱,竟然認為宮裏某個妃子宮裏著火是喜善所為。”
南尋聽完這話沒有放下心來,季承翊心思之*他也不是沒有見識過,又怎麽會因為宮裏某些人使得小小計謀便這麽輕而易舉地上當了呢。
想必此事一定沒有蘇妙妗口中所說的那麽簡單,萬一此事真的牽連到了自己,就以季承翊對自己恨之骨的程度,是斷然不會輕而易舉放過自己的。
哪怕就算最終南喜善拒不認罪亦或者罪不致死,但凡能夠牽扯到自己,南尋相信季承翊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的。
他一想到自己在宮外兢兢業業,臥薪嚐膽,卻極有可能因為這個妹妹而功虧一簣,南尋心中就有著說不出的滋味。
就算南喜善再可憐又能怎麽樣呢?能夠有今天還不是全都因為自己平日裏在宮不會為人事,這才被人陷害,鋃鐺獄。
“尋哥哥,尋哥哥你在想什麽呢?”
蘇妙妗看南尋半晌沒有出聲,想必他是因為南喜善獄的事到擔憂吧,於是正想說些什麽來寬自己。
“季承翊有沒有說對其餘南朝的親屬們會有什麽罰?”
蘇妙妗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非常吃驚,甚至都有些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男人了。這還是那天不怕地不怕,行得端坐得直的南尋哥哥嗎?
從前的南尋本就不會問出這樣的話來,隻會積極地想盡一切辦法來搭救南喜善,如今他卻如此貪生怕死,令蘇妙妗心中有些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