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知道王爺去了何？”瓔問得客氣，聲音裏還有難得的恭敬之意。

芷蘊先前並未見過這樣子，頗為用，揚著下趾高氣揚道：“你不是整日圍著阿湛轉嗎？怎麽會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在下找王爺有急事，還請娘娘告知。”瓔聲音裏著急切。

“你能有什麽急事？不如先說給我聽聽，讓我考慮一下要不要帶你去見他。”芷蘊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瓔咬著牙，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芷蘊的耐心很快就耗盡了，“你不說，那我可就走了。”

瓔這才開口道：“永嘉縣主有了孕，但腹中的孩子並非是司大人的。司大人正在四找。並不在安國公府，隻怕……正與王爺在一起。”

芷蘊聞言，當即變了臉。

永嘉縣主有了孕，卻不是司堯臣的。

難道還是夜景湛的不？

可想到永嘉縣主曾有給他下藥的行為，心頭又不由擔心起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芷蘊當即走到徐綬麵前，焦急地問道：“王爺在何？”

“奴才並不知道王爺的行蹤。”徐綬麵上平靜，實際上卻已經是冷汗涔涔。

方才永嘉縣主的確來過，夜景湛在與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將帶上馬車離開了。

那時候他全然不知道，找來這裏，竟是因為有孕。

芷蘊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你沒什麽用。罷了，我自己去找！”

領著人匆匆出了門，去了所能想到了夜景湛會去的所有地方。

但無一例外，並沒有能找到他跟永嘉縣主的影。

這會兒芷蘊稍微冷靜了些，才想起要問瓔，“你為何篤定阿湛與在一起？”

“永嘉縣主在京城之中所能倚仗的除了安國公府，就隻有晉王了。娘娘不如再想想看，他還有可能會去什麽地方？”瓔先前的確不敢篤定。

可誰讓徐綬張那樣？

芷蘊卻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

就在瓔擔心會放棄，正絞盡腦想著要如何讓繼續的時候。

忽然有個人跑了過來，告訴夜景湛讓人在常去的藥鋪裏抓了幾副安胎藥。

藥鋪距離這裏不遠，芷蘊快步走了過去。

掌櫃見了，道了一聲恭喜。

顯然是將當要喝安胎藥的人了。

芷蘊的臉變得極為難看，“當真是阿湛讓人來抓的安胎藥？”

掌櫃察覺到氣氛不太對，戰戰兢兢地回了句：“是、是清風大人來的。”

芷蘊的臉頓時變得極為難看，“這安胎藥必定是拿去給那賤人用的！”

可找不到人，這氣也沒地兒出。

“確定是安胎藥，不是落胎藥？”瓔覺得奇怪。

他怎麽還會想要保住永嘉縣主那個孩子？

“的確是安胎藥，藥方還在這裏呢。”

掌櫃說著，就將藥方遞了過來。

瓔將藥方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那的確是保胎用的沒錯。

夜景湛這究竟是幾個意思？

隻想要快點見到他，好問個清楚。

瓔正打算跟掌櫃多打探打探，就看到芷蘊快步往藥鋪的後院走去。

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見穿過院子，徑直走向了後門。

將門推開之後，就繼續往前去了。

瓔看著走到不遠的院子門口又折返回來，喊走了藥鋪的一個夥計。

看樣子，應該是想讓夥計將院門給踢開。

夥計原本沒有答應，可拿出了一錠銀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人？

瓔走過去的時候，夥計正好一腳將院門踹開，而後一溜煙跑了。

永嘉縣主正坐在院子裏喝著參湯，聽到這靜被嚇了一跳，立刻站了起來。

抬眼看到來人是芷蘊，又重新坐了回去，繼續慢條斯理地喝參湯，全然沒有將來人放在眼裏。

不遠的廚房裏站著一道人影，不是夜景湛是誰？

看樣子，他正親自為永嘉縣主煎藥。

芷蘊瞬間氣得紅了眼。

這個清幽的院落，臨近醫館跟藥鋪，是夜景湛買給用來靜養的。

但一直沒能派上用場。

沒想到卻了夜景湛用來藏人的地方！

完全失去了理智，也顧不得夜景湛還在這裏，衝到永嘉縣主麵前，狠狠甩了一掌，

連帶著參湯也被打翻，摔在了地上，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響。

夜景湛端著安胎藥從廚房裏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他幾步走過來，將藥碗放在了永嘉縣主麵前，才將目落在芷蘊上，不悅道：“你怎麽會來這裏？”

“我要是不來，又怎麽知道你們兩個竟然會茍……做出這樣的事？”芷蘊不想將話說得太難聽。

所以生生將那兩個字重新咽了回去。

“你誤會了。”夜景湛按了按眉心。

此時的他並不能看到躲在門後的瓔，所以隻能懷疑芷蘊讓人特意盯著他。

他不喜歡。

“誤會？你倒是說說看，我哪裏誤會了？是誤會你特意將藏到這裏，還是誤會你讓人去抓安胎藥？”芷蘊的一雙淚眼，又痛又悲，聲音亦是哽咽得不樣子。

盡管知道夜景湛對從來都隻有愧疚。

可要是永嘉縣主都可以，為什麽不行？

“我會帶來這裏，是暫時不讓人司堯臣找到。讓人去給抓安胎藥，也是因為腹中的孩子不太穩當。但這並不是我的孩子。”

芷蘊嘲諷道：“季贏說不是司堯臣的孩子，你說不是你的孩子，那是誰的孩子？難道還能是我的不？”

夜景湛聽到提起季贏，立刻往門外看了一眼，“也來了？”

“若非是，隻怕是等這孩子都生下來了，我才會得到消息。”芷蘊心痛難當，臉越來越難看。

夜景湛走到邊，扶著坐下，“說不是司堯臣的孩子你就信？永嘉是司堯臣的夫人，的孩子難道還能是別人的不？”

瓔原本不打算現的，可聽到他這樣說，卻是忍不住了，抬腳走到了院子裏，“看來，王爺是打算著司大人認下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