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湛一聽這話就惱了，“什麽著他認？這原本就是他的孩子。”

瓔看著他這般強詞奪理的樣子，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湧。

他當初著司堯臣迎娶永嘉縣主也就罷了，如今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和離的機會，他竟還想讓司堯臣認下這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孩子！

真把司堯臣當冤大頭了？

他當初可是為了給報仇才會去當夜景湛的幕僚，也是為了給報仇才會一路忍辱負重！

瓔對此一直很是愧疚。

是打了司堯臣原本的人生。

要一點點讓他的人生重回正軌。

首先就得清理掉永嘉縣主這個障礙。

“王爺不會以為，司大人還如從前那般好拿吧？”瓔的目落在永嘉縣主上，一片冰冷。

“你想做什麽？”夜景湛頓時張起來。

“王爺似乎很想留下這個孩子？”瓔看到他這樣子，隻覺得胃裏更難了，“既然如此，不若就讓永嘉縣主與司大人和離，王爺再將接到王府，豈不是皆大歡喜？”

“皆大歡喜？”夜景湛被氣笑了。

他快步走到麵前，俯附在耳邊，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會讓跟司堯臣和離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瓔雙手死死在一起，都出了紅痕。

夜景湛簡直欺人太甚！

既是如此，那也不要怪用掉手段了。

“該死心的不是我，而是你。如果你不讓與司堯臣和離，我便將殺害春桃的事抖出來，到時候可就不是和離那樣簡單了。”

“春桃？”夜景湛當然知道春桃是永嘉縣主邊最得寵的丫鬟，與幾乎形影不離。

但今日卻沒有見到。

“怎麽，王爺還不知道，怕紅杏出牆，懷了野種的事被人知曉，所以才會對春桃下毒手。我手中的證據足以讓定罪。王爺若是不想看到出事，就讓與司堯臣和離。我可以立刻將證據都出來。”

瓔想著，他這樣在意永嘉縣主，必定不會想看到鋃鐺獄。

總該能和離了吧？

可他卻隻是紅著一雙眼看著，用抖的聲音問道：“你就這樣喜歡他？”

瓔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隻冷冷道：“這與王爺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不可以喜歡他！我不準你喜歡他！”

瓔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

現在懷疑夜景湛的腦子可能被驢踢了。

即便現在對司堯臣的確並未生出喜歡，但這種事連自己都把控不了，夜景湛竟還想左右。

著實可笑。

瓔也的確笑出了聲，“王爺可以不準我吃飯，可以不準我走路，但卻不能不準我喜歡他。”

夜景湛也知道，喜歡這種事，哪裏是他說不準就行得通的？

沒等他開口，瓔就繼續說道：“這場婚事，原本就是你迫的，我不過是想要還他自由。再說，紅杏出牆有了別人的孩子，王爺或許能忍，但司堯臣他不能。”

夜景湛好似被的話中了一般，麵上瞬間烏雲布，“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答應。”

“既然王爺都這樣說了，那就沒有再繼續通下去的必要。明日一早，我就會將證據呈上公堂，且看律法如何審判吧！”

瓔轉要走，卻被夜景湛扼住了手腕。

他的掌心到了那道猙獰的傷疤，仿佛被燙到了一般，立刻就將手收了回來。

瓔得了自由，沒有猶豫地大步走出了院子。

在快要走出巷子的時候，夜景湛忽然追了過來，“阿瓔，我知道我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但……”

瓔才沒這耐聽他說廢話。

抬眼，眼底隻有慍怒跟恨意，“知道就閉。不管你想要怎麽阻攔，我都不會讓你得逞的。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司堯臣與永嘉縣主和離！”

不惜一切代價。

這幾個字重重砸到了夜景湛心上，仿佛有人給了他一悶一般。

他差點沒有站穩。

夜景湛哪裏舍得讓付出任何代價？

他的囁嚅半晌，最終吐出了四個字：“我答應你。”

說完，渾的力氣仿佛頃刻間消失不見了一般，靠在了牆上。

“那就多謝王爺了。”瓔長舒了一口氣。

畢竟手中並沒有能讓永嘉縣主定罪的證據。

隻是這一點，得等到司堯臣將和離書拿到手之後，他才會知道了。

“但你也要答應我，不會嫁給他。隻要你答應，我立刻就讓人準備和離書。”

夜景湛果然還有條件。

隻是這條件過於荒謬，瓔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抱歉，我不答應。”

夜景湛一怔，“你說什麽？”

“我不答應。”

見他沒聽清，瓔又重複了一遍。

這次特意放慢了語速。

好讓夜景湛能聽個清楚明白。

夜景湛隻覺得他的心像是被人鑿開了一個，痛得他連五髒六腑都跟著難？

“那就沒得談。”他咬著牙，或許是因為用了太大的力氣，他都能嚐到裏散發出來的腥味，“縱然你能拿出證據，我也可以讓人頂替這罪名。到時候不過又多一個無辜的人罷了。”

夜景湛眼神偏執，好似非得讓答應這條件不可。

“你！”瓔被他氣得心口發疼，到還是妥協了，“我答應你。”

“說完整。”夜景湛也知道這樣的承諾本就沒有任何約束力。

但他就是想聽說。

“我答應你，不會嫁給司堯臣。現在可以讓他們和離了嗎？”瓔按著他的意思重複了一遍。

“明日，我會差人送上和離書。皇上那裏我也會去說清楚。”夜景湛的眼底總算有了笑意。

他轉回到院子裏，將和離的事說給了永嘉縣主。

“表哥，你不是說不會讓我跟他和離嗎？怎麽那個季贏跟你說了幾句話，你就跟喝了迷魂湯一樣？”永嘉縣主很清楚現在若是離開鎮安侯府會有什麽後果。

自然不願。

不過片刻之後，的態度就有所轉變——

“要我跟他和離也不是不行。隻要，你願意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