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眸漸深,這件事確實太過巧合,誰聽了都不免懷疑一下。
偏偏被懷疑的人是他的枕邊人,三年時間睡在同一張床上。有幾斤幾兩,他比誰都清楚。
霍庭深想到在書房畫的那一堆鬼畫符,浪費他一堆紙不說,經常把他的文件搞混,害他有一次開會在員工面前出丑。
幾乎不用考慮,霍庭深直接回復姜政,“不會是。”
是誰都不會是。
“霍總,其實太太的作品不差,之前……”
話說到這里,談話被打斷。
穆拓宇醉得不省人事,被助理架著胳膊一路踉蹌走來。
姜政忙跑過去搭把手。
頂層有休息套房,霍庭深跟著一起把穆拓宇送上去。
樓下,霍思遙與秦蓁蓁躲在角落耳語,
“看到許之漾了嗎,怎麼上了個洗手間的功夫就不見人了?”
霍思遙拍著脯打包票,“放心,與我哥的緣分就到這里了。我哥不會要一個勾引自己兄弟的人。你且等著看好戲吧。”
秦蓁蓁半信半疑,現在被霍庭深冷落,也沒別的事能做,死馬當作活馬醫,姑且信了這姐妹,畢竟事是做下的,即便出了事也跟自己沒關系,這筆賬霍庭深算不到自己頭上。
“我們怎麼捉?”
霍思遙抿一笑,“我已經聯系好新聞系的校友,讓他們明天早上帶著設備來,咱們就等著看新聞吧。”
秦蓁蓁看事安排得如此周全,心里又踏實了幾分。
兩人把酒言歡,已經姑嫂相稱。
“嫂子,你看那個穿銀灰西裝的男人是不是有點帥?”
秦蓁蓁順著視線看過去,搖頭,“比你哥差遠了。”
霍思遙打了個酒嗝,“你眼有點差,我看著他像白馬王子,閃著的那種。”
秦蓁蓁嗤了聲不認同。
霍思遙驀地舉起手中的酒杯,“決定了,本小姐要追他,就從明天開始。”
……
霍庭深把穆拓宇安排好,想到家里那只黑天鵝渾上下暗的不好。他上次已經警告過,不許與小叔走得太近,目前看來對他的話本沒聽進去,或者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樓下賓客走得差不多,他松了松領帶吩咐姜政,
“回錦園。”
姜政心不錯,總裁已經有段時間沒讓他開車去玉龍灣了。他說不清自己什麼心理,就是更希太太陪在他邊。
秦蓁蓁就是一假面人,當著霍總的面對別人客客氣氣。私底下一副老板娘作派,對公司的同事頤指氣使,就差把霍太太三字臉上了。
他手里拿著鑰匙,不自覺地哼著歌往停車場走。
霍庭深觀察了他一路,姜政平時不是個不穩重的人,今天實在看著有點反常。
“你心很好?”
姜政冷不丁咳了下,“還好,還好。媳婦煮了湯圓在家等我。”
他隨口編了個瞎話。
“大晚上的吃湯圓,也不怕不消化。”
霍庭深說話一概的不解風。
“霍總,您不理解我們這種普通人。對于一個社畜來講,老婆孩子熱炕頭才
是最理想的生活,那可比香檳紅酒豪車更讓人有幸福。”
霍庭深對他的話有些不認同,“我給你的年薪好像是顧卿言助理的二倍之多吧,這算普通社畜?”
姜政噎了一下。他的工資在同行業算是金字塔頂了,說是普通人收確實對別人來說有些過分嘚瑟,就像學霸考了九十九分跟別人說一般一般,欠揍的。
霍庭深這人挑剔,邊助理一周一個流水似的換。直到姜政上崗,這個職位算是有了穩定的人。
難得找到滿意的助理,霍庭深惜才,出手也大方,直接開出高薪留人。
姜政的年薪在三環買套大三居不問題,這已經把百分之八十的人甩在后。
車子在主干道上勻速行駛,霍庭深靠著椅背假寐,腦子里全是許之漾那雙人的狐貍眼。
半夜十一點,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問問他回不回去。他忽然意識到那個人已經許久沒打過他電話了。
以前一天至三個電話,中午問他需不需要送飯給他,晚飯前要問他回不回來吃,想吃什麼,如果他有應酬的話,還會被電話擾。
仔細回想,是從兩人簽過離婚協議后變得疏離。
電話響起來,打破車一方安靜。
霍庭深看到來電秦蓁蓁后眼神閃過一失落,不假思索地按下拒接。幾秒后手機又響起來,這次是霍思遙。
他了眉心接起來,
“哥,我和蓁蓁打不到車,你送我們一下。”
“打不到車鐘叔派人接一下,我又不是你們的司機。”
電話對面,霍思遙開了免提。
聽到他的話,兩人皆是滯了下。
霍思遙有些委屈,“這大半夜的,你就不怕自己的親妹妹和未來老婆出點什麼事?”
霍庭深語氣煩躁起來,“沒別的事掛了。”
他直接掛了電話。
秦蓁蓁臉難看,意識到霍庭深現在是真的不在意的安危,以前不論什麼時候,都能一個電話把他過來。如今讓他接電話都了為難。
許之漾真的有那麼重要?讓他因為一件小事就把這十幾年的分割離了,他好狠的心。
秦蓁蓁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必須做點什麼去挽回局面。
霍庭深回到錦園,許之漾已經在客臥睡下。
客廳沒有的影,整個別墅顯得空。以前不論自己多晚回來,都會在沙發等,還會做點宵夜,雖然他也不吃,還是堅持做,做好耍賴哄著他吃幾口。
哪怕他嘗一下,都會滿足地哼起歌。
霍庭深下西裝外套搭在臂彎,看著沙發經常坐的那一,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他回屋換服洗澡,偌大的主臥留給他自己睡。
最初把娶進門時,嫌。現在覺得沒了,仿佛了半個世界。
霍庭深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那個人已經如空氣般浸他的生活。忽然的離讓他哪里都不習慣。
他換了件睡袍出來在窗戶邊點燃一支煙,喜歡他穿睡袍,半夜時總把小手進來他腹。
煙盒空了一半,他終于沒忍住撥了劉阿姨的電話。
“劉阿姨,客臥的門鎖鑰匙你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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