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棠和秦惟曙牽著手走在外麵。

路麵兩旁的高樹蕭索禿，風吹葉晃，象征著新年的紅燈籠也隨風飄搖。

迎麵吹來的涼風撲在麵頰，應棠了鼻子。

秦惟曙聽到聲音，牽著人加快腳步往自己的車上走。

應棠穿著一件短款的羽絨服，脖間圍著米白的圍巾，小巧的下在絨絨的布料中，隻出一雙沁水般般的鹿眸，和微微發紅的鼻尖。

秦惟曙那輛純黑的牧馬人停在車邊，他打開副駕駛的門讓孩坐進去。

隨後自己坐到駕駛座，車子啟，緩緩駛離。

車的暖氣很快升上來，應棠把圍巾解下來，拿在手上，手指心不在焉地撥弄圍巾尾部的流蘇。

\"我們去哪裏啊？\"孩輕聲問。

秦惟曙側頭看一眼，溫和道：\"帶你去新年禮。\"

應棠疑：\"你還給我準備禮了？\"

男生漆黑的長眸微彎。

\"跟朋友過得第一個新年，應該有點儀式。\"

應棠聽著他說話，給準備禮對他來說好像是很理所應當也很心甘願的事。

控製不住地在腦子裏一遍遍回剛才他在餐桌上說的那番話。

——在我這裏，隻有你不要我的份。

——我的教育讓我忠誠，我的會是棠棠的托底。

這幾句話帶給的震撼很難用言確切的表達出來。

實話說，應棠對和秦惟曙之間的究竟會持續多久這個問題，從來沒有妄想過。

很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盡量不去想未來這麽一個遙遠且不確定的東西。

但是他好像不是這麽想。

垂頭絞弄著手中的流蘇，看幾眼秦惟曙又轉回頭來，言又止。

秦惟曙把著方向盤，注意到的目，\"怎麽了？\"

應棠糾結幾秒，還沒積攢勇氣問出來，秦惟曙已經能從的神猜到在想什麽。

他直視著麵前的路況，溫和的暖風將他低沉的嗓音送到孩耳邊。

\"被我說的那些話嚇傻了？\"

應棠搖搖頭，頓了下，又點點頭：\"……有點。\"

\"我不知道，你已經想了那麽遠了。\"

\"但是我沒有這麽深想過，我覺得有點……對不起你，也覺得惶恐。\"

男生轉方向盤，聲線平緩，裹著笑音：\"沒關係。\"

應棠：\"我是認真的。\"

男生微微挑眉：\"我原諒你原諒的難道不認真？\"

\"每個人的事方式不一樣，沒有什麽誰對誰錯。\"

\"你沒有深想過，那有想過跟我分開嗎？\"

孩沉默半晌：\"……想過。\"

秦惟曙不聲地握方向盤，\"什麽心？\"

\"很害怕，很難過，很恐懼。\"

孩說得很真誠，讓秦惟曙原本有些沒底的緒盡數消散。

\"算你這小姑娘有良心。\"

\"既然害怕跟我分開就好好我的喜歡就行了，在讓你離不開我這個事上我還有點自信。\"

男生恢複散漫的語調，應棠忍不住莞爾。

\"你怎麽那麽有把握啊？\"

秦惟曙挑眉，\"家族傳統。\"

應棠：\"……啊？\"

秦惟曙笑道：\"我這話，我爺爺追我的時候他說過，我小叔叔追我小嬸嬸的時候也說過。\"

應棠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秦惟曙趁著等紅燈的時候了孩的耳垂。

\"你隻負責喜歡我就好了，除了這個我不能代勞，別的事我還算能夠兼顧。\"

應棠心裏暖暖的，乖地點了點頭。

……車子在一家裝扮的很有藝氣息的店麵前停下。

應棠打量了一下店的外觀，牽住從車的另一邊走過來的男生，\"這是什麽地方？\"

秦惟曙故弄玄虛：\"進去就知道了。\"

走進門，裏麵陳列著各式各樣的雕塑作品，或大或小，或彩或原。

秦惟曙帶著往裏走了走，讓坐在中間的會客沙發上，自己拿出手機發了幾條信息。

過了一會二，人未到聲音先到，\"催催催，一天到晚地催催催，我開這家店是為了好生生被你得像個上班族一樣，我是真服了你了。\"

話音剛落，應棠的視線裏就氣呼呼地走出來一個個子不高但穿得很……別一格的男生。

反扣著一個藍的帽子，看著來者不善。

應棠下意識站起來，拉住秦惟曙的手。

秦惟曙微微蹙眉：\"小點聲，嚇著了。\"

打扮異樣的男生正要說什麽，就看見被秦惟曙後的生。

瞬間眼神變得有些古怪，上下看了眼。

秦惟曙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齊赫。\"

齊赫撇了撇，\"小氣的嘞，看一眼都不行，說話大聲點也不行，你給自己養了個祖宗吧。\"

秦惟曙開門見山：\"東西呢？\"

齊赫：\"狼心狗肺啊，這幾天一直榨人家，昨晚剛說做好了，今天下午就上門，我趕慢趕給你做出來，連個謝謝都沒有，嘖嘖嘖。\"

邊吐槽，他邊把用明包裝紙圍起來的禮盒拿出來，\"這不就是嗎？\"

應棠把目聚集在禮盒中央站立著的小人。

眼神一亮：\"這就是我的新年禮嗎？\"

包裝盒的上端用飾品擋住一些，所以隻能看到下半部分，看不到的樣子。

孩輕的聲音傳出，齊赫對上孩水靈靈的眸子，一瞬間看秦惟曙的眼神變了又變。

\"怪不得你這麽催我，怕人跑了吧？\"

秦惟曙咬了咬牙，\"齊赫，你覺得你爸媽知道你休學在這裏開工作室之後是什麽態度。\"

齊赫瞬間噤聲，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得得得，我懶得惹你了。\"

\"我給你放這了，我後麵還弄著東西呢，我不打擾你們行了吧，夠懂事了吧。\"

他雙手舉著往後退，說完轉就走，邊走還邊嘟囔：\"要不是你認識我爸媽，要不是你給的錢多，我齊某人可比現在氣。\"

等到人走了，秦惟曙了眉心。

應棠忍俊不。

但最興趣的還是桌子上的禮盒。

看向秦惟曙：\"我可以打開了嗎？\"

秦惟曙點頭，\"可以。\"

應棠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開。

紮著蝴蝶結的帶被緩慢開，上蓋掀開，一個q版的小孩映眼簾。

做工很，把臉上的神態都展現的鮮活。

穿著白的連，手裏還寶貝地抱著一個本子，臉上帶著笑。

\"好可啊。\"

隻以為是個很可的小藝品。

秦惟曙有些無奈，\"隻是可？\"

\"不然呢？\"

他臉上的。

\"仔細看看。\"

應棠不明所以地湊近。

倏然，看出些不對的地方，有些似曾相識的覺。

孩手中的本子被被藝地放大，應棠近，發現本子的右下角好像有些刻字。

越看越悉。

忽然思緒一閃，這上麵不是三個字。

是三個字母。

\"QWS\"

啞然。

難怪覺得似曾相識。

這個小人，是那天，去醫院見挽聲姐，結果被他撞到，最後他賠給一個本子又讓挽聲姐簽完之後，笑著離開的模樣。

是他們第一次遇見的場景。

蹲下，看著麵前鮮活靈的自己。

\"這是你做的嗎？\"

秦惟曙笑：\"不是。\"

\"我畫的圖，讓齊赫幫忙做出來。\"

\"如果是我做，大概就沒有這種效果了。\"

秦惟曙對自己的短板還是很有自知之明。

應棠出食指仔細描摹這個q版小人的五，不釋手。

\"我很喜歡很喜歡。\"

秦惟曙眸深深地看著：\"這隻是開始。\"

他說的這句話總有些別的深意。

還沒等應棠開口問，秦惟曙已經出聲：\"這個場景，是我們的開始。\"

\"這個雕塑，也隻是開始。\"

\"……以後，你還會送給我這個嗎？\"

秦惟曙，\"我在想，如果用這種方式記錄我們一路走過的痕跡，會是一件意義非凡的事。\"

\"我喜歡這個儀式，也期待每一天不同的你。\"

\"或許有一天，我能夠親手做出栩栩如生的你。\"

\"棠棠，我更期待，從你年到白發，我都能親眼見證，並且陪你一起。\"

男生的話落地。

不知何時，外麵飄起了雪花。

雪白的顆粒從天空飄灑，來之前尚且明亮的天空現在已經灰蒙蒙的。

雪勢逐漸擴大，風也在變大。

應棠的眼眶卻是熱的。

輕緩的聲音在一片靜寂中響起。

\"秦惟曙，你知道的，你說什麽，我都會信。\"

\"這次也不例外。\"

角笑意擴大，拉著男生往門外跑。

大雪擁了滿懷，烏黑的發頂落了斑駁的白。

無人的街道。

紛揚的大雪。

熱吻的。

炙熱難言的溫度幾乎要融化這場猝不及防的大雪。

洋溢著笑意的孩雕塑立在屋，看向雪中熱烈的男。

蒼茫之中，聲音響起。

\"你看，我們也算白頭了。\"

男生好像笑了一下。

\"可這還不夠。\"

……

雪還在下，他們的故事也不會終止。

【秦惟曙應棠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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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終

2023年6月16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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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話：

故事到這裏就完全結束啦！

謝大家這將近六個月的陪伴，謝你們和我一同經曆他們真誠的奔赴。

崽崽番外會在微博不定時降落，就不在文中出現啦。

恩，謝。

下次再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