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分明,拓跋海確實是單人獨騎而來,但是百丈外的蒼狼軍儀仗隊伍卻不對勁。
他們的陣型,乍一看確實是儀仗陣列,符合大魏軍隊迎接皇帝的禮制。
但是細看之下,卻有端倪。
因為蒼狼軍的統帥是拓跋海,是皇室宗親。
那軍隊儀仗就該采用皇族親衛軍的隊列。
而此時遠的陣列并非大魏皇族迎接皇帝的陣仗。
拓跋海是皇室禮法的激進擁護者,他是絕對不會舍棄大魏皇室禮法的。
那這里邊就有問題了……
“止步!”
拓跋彼旺呵斥。
聽到此令,護駕親隨紛紛開口,厲聲呵斥。
“拓跋將軍,止步!”
“止步!”
此時,拓跋海距離拓跋彼旺駕前,僅余五十丈。
他形微微一頓,突然策馬疾馳,手中戰刀高舉。
幾乎同時,遠‘蒼狼軍’陣列隊形瞬息變換,轟隆巨響,騎兵沖鋒。
拓跋彼旺臉大變,急呼。
“防!”
軍令層層下達,但無奈時間倉促,事發突然,軍隊本沒有防備,陷混。
一眾親軍死死護住拓跋彼旺,高喊“護駕!”
上天騫面慌。
“陛下,拓跋海將軍這是,這是干什麼?要造反嗎?”
拓跋彼旺眼中怒火噴涌,突發的變故,讓他思緒也是瞬間陷混。
不過僅僅只是一剎那,他便冷靜下來。
“別慌,聽朕軍令,前軍防,左右兩翼騎兵沖鋒!”
“是!”
傳令兵策馬急馳,手中令旗揮舞,傳達軍令。
拓跋彼旺親率的軍隊,雖然倉促應對,顯得混,但終究是組織起了反抗的陣勢。
這時,拓跋海已經沖到拓跋彼旺駕前二十丈。
拓跋彼旺旁,一位親軍將領請戰道:“陛下,末將請戰,前去誅殺逆賊!”
“不要沖,三隊親軍隨朕后撤,大戰一起,護朕從側翼突圍!”
拓跋彼旺狠狠看了就要沖過來的拓跋海,果斷轉。
事發生的太過突然,他一時本難以分辨,拓跋海與蒼狼軍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看這架勢,拓跋海是要擒住他。
他必須突圍,保證自安全,才好從長計議。
頃刻間,大戰發。
‘蒼狼軍’鋼鐵洪流一般的重甲騎兵,幾乎瞬間就沖破了拓跋彼旺率領的軍隊防。
鐵騎勢如破竹,一道又一道的防陣線被沖垮。
拓跋海策馬飛奔,手中戰刀揮舞,在旁重甲騎兵的策應下,所向披靡。
聽著后的喊殺聲,拓跋彼旺頭也不回,在親軍護衛下,拼命逃竄,從側翼突圍。
戰至傍晚。
拓跋彼旺所率軍隊幾乎全軍覆沒,僅剩的三千親軍護衛著拓跋彼旺突圍而出。
而‘蒼狼軍’留下大部隊打掃戰場后,分出了一支兩千人的騎兵,在拓跋海的率領下,對拓跋彼旺窮追不舍。
“蒼狼軍還在追擊?”拓跋彼旺策馬狂奔,向旁的上天騫吼道。
“是的,他們還在追!與我軍相距五里遠。”
“不對勁,蒼狼軍披重甲,怎麼可能追得上咱們?人能得了,馬也不了。”
拓跋彼旺嘀咕著,扭頭向后了一眼。
“能追這麼久,他們定是卸下了戰甲,輕裝上陣……”
想到這,拓跋彼旺傳令。
“派五路哨騎出去,探明追兵人數!”
“是!”
軍令下達,哨騎派出。
不多時,有哨騎回來復命。
“報!追兵兩千騎!”
“兩千騎?”
拓跋彼旺低語,“兩千輕騎,朕的親軍并非不敵。”
“傳令下去,親軍三隊,阻擊追兵!”
“是!”
拓跋彼旺親軍第三隊一千騎調轉槍頭,殺向追兵。
不久,沖殺聲傳來。
拓跋彼旺心中稍安,有那一千騎阻攔,會給他爭取到足夠的逃跑時間。
一炷香后。
“報!追兵又追來了!距離我軍只余三里!”哨騎的急報聲傳來。
拓跋彼旺心口猛的人一,面猙獰。
“有追上來了?怎麼可能?三隊干什麼吃的?他們臨陣散逃了?”
“不,三隊全員戰死!”
“什麼?”
拓跋彼旺后背汗倒豎,這簡直匪夷所思。
就算蒼狼軍是都是千挑萬選的銳,可是他的親軍也不差啊。
能對他追不舍,追出這麼遠,后面的蒼狼軍絕對卸了重甲的。
這種況下,他的親軍怎麼可能一個照面,就被斬盡殺絕?
短時間,接二連三的沖擊,讓拓跋彼旺陷了短暫的失神。
“陛下,現在怎麼辦?”
上天騫的呼喊聲耳,拓跋彼旺回過神來。
“親軍二隊阻擊追兵!其余隊伍,卸下一切負重,全速遁逃!”
“是!”
拓跋彼旺的親軍義無反顧的執行著他的軍令。
當二隊全員陣亡,追兵雖然被拉開了些距離,但是依舊隨其后,窮追不舍。
親軍一隊展開了自殺式阻擊,綿延千里如的殘晚霞,終于將天地之間的最后一亮帶走。
拓跋彼旺親軍為了護拓跋彼旺逃走,全部陣亡,永遠沉睡在這片他們曾馳騁無忌、縱橫捭闔的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