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裴氏皇朝曾經驚才絕豔的皇太孫,本不可能那麽輕易相信自己。
沈飛鸞腦子轉得飛快,努力回憶自己小時候出宮廷的年歲。
一幅難言的模樣,弱弱道:“六……六歲……”
應該是不確定的語氣,卻讓裴或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他麵更冷:“你以為你這樣說我會留你命?”
沈飛鸞猛地搖頭:“我知道你的敵人是誰,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我覺得我們可以聯手。我在明,你在暗,不是對你更有利嗎?”
的確,正如今晚這種場合,若是沈飛鸞去名單,風險要小得多。
“我憑什麽相信你?”
沈飛鸞救了陳進籌的弟妹不錯,他已經讓陳進籌跟著,報答。
但若威脅到了自己的大計……
“還有四個月的時間。”
沈飛鸞口而出的話讓裴或愣了愣:“什麽四個月?”
“半年後大鄴朝舉國上下會迎來一場雪災,災的百姓遍布整個鄴朝,包括邊關的將士。裴爺若信我,我們一起聯手,我可以讓你把慕容皇室的國庫搬空。若是不信,你也可以現在就殺了我。”
有一半的機會,為什麽不搏一搏。
再說因著上次北城的事,裴或對沈飛鸞有天然的好。
白麵書生覺得沈飛鸞在蠱自家皇太孫,堅持要殺了滅口,但被裴或攔下:“我暫且相信。”
至於沈飛鸞是怎麽知道半年後大鄴朝會有這一場天災,他不想去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沈飛鸞做為榮國公府的嫡,邊有些能掐會算的奇人異士也不奇怪。
隻要能真的幫到就好。
可……搬空慕容氏國庫,沈飛鸞又想從中得到什麽?
“我要和你平分。”
沈飛鸞大膽開口:“這件事我已經著手在安排,沒有裴爺的幫忙,我也可以做到。現在願意與裴爺分一杯羹,一是買我自己的命,二是我也想有裴爺這麽一位強大的盟友。畢竟,想推翻慕容氏,僅憑我一人是做不到的。”
“你想推翻慕容皇室?為何?據我所知,你與慕容翟……”
“別提他的名字。”
沈飛鸞麵上染上怒氣:“裴爺沒聽說在聖安寺上發生的事嗎?”
在洗聖泉下,聽是聽說了……
但聽說被毀了清譽的人,是寄居在榮國公府的表小姐,並非沈飛鸞。
還是說……
那件事原本是衝著沈飛鸞去的,隻是被識破之後,有人替罪了!
從如此痛恨慕容翟的況來看,這骯髒事八九不離十是他做下的。
就連張的氣氛都為之一滯。
白麵書生麵紅脖子的了一句話:“這八皇子也忒不是個東西了,居然用這麽惡毒的方法對付一個小姑娘。沈二小姐你放心,待我家主子事,我一定把那個狗東西給你置。”
他好像忘記了,剛才拿著劍兇狠地要殺了這個小姑娘的人,就是他自己。
當然啦!
就算沈飛鸞把心裏話說出來,他也會說,此一時彼一時嘛!
現在沈飛鸞是他家主子的盟友了,他做為皇太孫最忠實的下臣,有義務搞好雙方的關係。
不要臉這種活計,都是一回生二回的。
彩舫的火衝天,裴或這邊都約可見,他重新戴好人皮麵,提醒道:“都已經是盟友了,我免費賣個消息給你,袁仁坤沒死,被他的侍衛救走了。”
沒死,但傷勢很嚴重,不僅頭部到重擊,缺了個大口子,也燒傷嚴重。
大長公主和魯國公,這一次真的要跟沈飛鸞不死不休了。
沈飛鸞還不想在裴或麵前暴自己的本,紅著雙眼,渾抖道:“他想毀我的容,還想放火燒死我,我……我太害怕了才……”
“我知你良善。”
在為了兩個流民而得罪袁仁坤時就看出來了。
裴或沉下聲:“但沈飛鸞,你記住……日方中方睨,方生方死。善良需張弛有度,使不得雷霆手段,就別用那菩薩心腸。”
是怪沒把事做到極致,應該親手殺死袁仁坤,並親自確認他死亡了再逃出來的。
他說心慈手,沒有雷霆手段卻有菩薩心腸,遲早害死自己。
是對的忠告。
可真稀奇呀!
前世沒做過一件惡事,與人為善,卻被所有人責罵,說蛇蠍心腸,說歹毒至極,說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這一世以惡製惡,算計人心,虛與委蛇,卻有人說是菩薩心腸。
詩會因為彩舫著火而匆匆散去,不過好在男魁首都已經決出,並沒有引起太大的。
桑雨被人迷暈後直接丟在了假山後,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家小姐。
醒來的時間,與沈飛鸞過來尋的時間正好上,主仆二人重逢,都不敢表出異常。
桑雨替沈飛鸞整理好儀容,才款步向人群。
在們後,有人撿起掉在草地上的玉佩,角勾起一抹邪笑,將刻著一隻飛鸞的玉佩收了起來。
“啊啊啊啊……”
魯國公府深,一陣陣淒厲的慘聲不絕於耳。
落霞郡主在床邊走來走去,哭得一點貴夫人的儀態都沒有了。
按住劇烈掙紮的袁仁坤:“坤兒,坤兒你再忍忍,這是你外祖母從宮裏帶出來的,最擅長燒傷的太醫。你別哭,別怕,娘在這呢!娘在這呢啊!”
“呃……呃啊啊啊啊……”
床上被綁住了手腳的,麵部被嚴重燒傷的恐怖男子眼神空,隻不停的慘著。
屋子裏跪了一地的下人,個個瑟瑟發抖。
就是他們點火,把袁仁坤燒這樣的。
“啪!”
“混賬!”
魯國公一掌扇在其中一個下人臉上,暴怒道:“拖下去,全部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把他地乖孫燒這樣,把他們全殺了也難以泄憤。
罪魁禍首,還是沈飛鸞。
為什麽被燒這樣的不是沈飛鸞?明明他們的計劃裏,是那個該死的人被燒死啊!
一滴仇恨的淚從落霞郡主的眼中落,口劇烈起伏,咬牙切齒尖道:“沈飛鸞!我一定要將你碎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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