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過了年後,鸞兒就快及笄了,我聽我家馨韻說鸞兒已經不喜歡八皇子了,那老太君打算一下新的孫婿人選嗎?”
那諂的態度,就差沒在臉上寫“選我兒子”四個大字了。
鄭氏雖然不知道兒子的心思,但父母之命,妁之言,也很喜歡沈飛鸞,絕不會相讓。
“唉……還是吳姐姐命好,你家大郎誌向遠大,一心想上戰場殺敵立功。不像我家二郎,惜命得很,一點點危險的事都不敢去做,都指不上他宗耀祖。”
誰不知道輔國公家的大郎文武雙全,頗得皇帝看重,如今擔著大侍衛統領之職,真可謂時前途無量。
安二郎就是一輩子吃喝玩樂,輔國公府也可以罩他一輩子,不需要他去拚命立功,擔起重任。
吳氏黑下臉來:“年當馳騁沙場,縱橫四海,大丈夫當患功名不立,有何懼之?”
“於國,吳姐姐此言不錯,但於家,我隻希我家靜月安安穩穩,和和的過完一生。”
“那你還和虎威將軍府結親?不是自相矛盾嗎?”
老太君笑著打圓場:“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但我家囡囡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的婚事,需得自己願意,否則我老婆子是不會迫的。”
老太君都這麽說了,兩人也不爭了,隻待回家以後跟兒子提一提,一定要多去沈飛鸞麵前多刷好。
被爭搶的沈飛鸞不知自己這麽搶手,還和楊馨韻和安靜月一起去了寺廟裏的姻緣樹前。
安靜月馬上就要與虎威大將軍的嫡子薛君澤親了,楊馨韻非要們一起來姻緣樹求一個百年好合。
聖安寺的姻緣樹生長得很奇特,是兩株同種樹,樹主幹各立小河一邊,溪水從兩樹間流過。兩幹在小河上空傾斜融為一,而後兩樹又分離各自生長。
枝葉茂,像一柄綠的華蓋淩空罩在小河上。遠遠去,異株同幹連理枝,如同人頸擁抱,意纏綿,近看樹影倒映,似鴛鴦戲水,鸞穿花,如同人們最向往的,堅貞不渝的。
因此大鄴朝的百姓都堅信,隻要把寫有兩人名字的紅綢掛上高,就能相守白頭,恩兩不疑。
姻緣樹有百年曆史,樹上的紅綢多得彎了樹枝,風一吹,紅綢飄飄的,煞是好看。
楊馨韻在廟中買來三條紅綢分給沈飛鸞和安靜月:“月姐姐,你先寫。”
三人中隻有要嫁人了。
安靜月雖然害,但也不是扭之輩,麵對兩個好姐妹的熱,爽快的在紅綢上寫下“薛君澤、安靜月”,而後在紅綢下綁了顆小石頭,朝樹上扔去。
紅綢落樹枝間,淹沒在大片的火紅裏。
沈飛鸞看著跳起來拍手的楊馨韻和低頭淺笑的安靜月,隻覺得歲月靜好。
的姐妹們都鮮活的活著,真好啊!
“鸞兒,你呢?有喜歡的人嗎?”
正當怔愣,楊馨韻又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盯著手裏的紅綢:“鸞兒,你把你喜歡的人也寫上去。”
祈求姻緣樹,可不能再遇到八皇子那種見異思遷的渣男了。
喜歡的人……嗎?
不知怎的,沈飛鸞的腦海裏竟浮現出一張妖孽俊的臉來。
嚇得閉了閉眼,複又睜開,試圖驅趕腦子裏的影像。
可那妖孽的男子遞出玉扳指,麵無表卻好看到人神共憤,用那低沉且清冷的聲音道:“拿去,隨便取。”
心髒莫名其妙狂跳不止是怎麽回事?
是因為他說“隨便取”這句話時太霸道了,還是給玉扳指的作太爽快?
“鸞兒?鸞兒?”
楊馨韻得聲音由遠至近:“你怎麽了?發什麽呆啊?”
沈飛鸞搖了搖頭,果斷道:“我沒有喜歡的人。”
馨韻古靈怪的,大概是想從裏套出哥哥楊庭玉的名字。
沒有聽到,還有些許失落的樣子。
沈飛鸞笑了笑,在紅綢上寫下們三人的名字,然後拋上姻緣樹:“又不是隻有可以白頭偕老,長長久久,我們姐妹也可以啊!我就求姻緣樹讓我們三個永遠都不分開。”
楊馨韻有高興起來,也在紅綢上寫了三個人的名字:“姻緣樹啊姻緣樹,多我這紅綢就要讓我們加倍長久的在一起哦!”
風吹樹的聲音,似乎是在回應的話。
“切!”
樹的另一邊傳來嗤笑聲,沈飛鸞移兩步,見慕容翟帶著柳翩然,也在係紅綢。
發出恥笑聲的,是柳翩然的丫鬟杏兒。
沈飛鸞冷下臉來:“你笑什麽?”
杏兒無辜地瞪著眼睛:“奴婢笑了嗎?二小姐您聽錯了吧!”
沈飛鸞長一邁,三兩步走到杏兒麵前,用力地甩下一掌,神倨傲的看著。
“你……你憑什麽打我?”
“我打你了嗎?你產生幻覺了吧?”
讓杏兒還手,那是絕對沒那個膽子的,捂著臉,哭唧唧的跑到柳翩然後,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鸞兒表妹!”
沈飛鸞不讚同的護著杏兒:“你怎麽能無緣無故的打人?”
“再廢話我連你一起打。”
沈飛鸞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八皇子側妃呢!就想跟我擺譜,你什麽份自己心裏沒數嗎?”
柳翩然咬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是怕自己娘親被賜給下人的事暴,自己的側妃之位不保吧!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柳翩然搶走了的心上人,和八皇子已經決裂了,可不裝什麽端莊優雅的貴小姐了。
渣男賤,見一次罵一次,見兩次打一次。
絕不委屈自己。
“你太放肆了。”
慕容翟皺眉看向:“我還在這兒,你就敢這麽對,我要是不在了,你是不是非要把欺負死?”
“你不在了?你死了嗎?”
沈飛鸞吊兒郎當的,學著馬六的樣子,微微抬著下,上下打量慕容翟:“你有疾啊?會死得那麽早嗎?到時候別忘了通知我一聲,我最喜歡吃席了。”
……竟敢……竟敢咒皇子去死?
慕容翟都快被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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