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還在等著那五百個去蓬萊的仙和仙嗎?”
慕容皇帝瞪大了眼睛看著皇後,嚨裏發出“赫赫”的聲音。
皇後就像知道他要說什麽似的,角翹起一個嘲諷的弧度:“臣妾在裴或的黑甲軍中,見過皇上的幾個仙家道長,臣妾瞧著,他們穿著鎧甲,手握兵,是裴或邊的良將。”
“還有皇上從宮裏挑出去的五百宮人,臣妾查閱過他們的份之後才發現,原來都是前朝的俘虜呢!”
還有什麽好說的?
慕容皇帝從一開始就落了裴或的圈套,而這個圈套,從他將裴或囚在宮中的第一天就已經開始了。
八年……
八年的苦心蟄伏,布局規劃,一朝逃出鄴都皇城,破宮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慕容皇帝自己作死,朝堂之上,最得用的榮國公被他自己得罪的死死的,皇子幾個除了的太子,沒有一個中用的。
全是一群隻會鬥的酒囊飯袋。
裴或的大軍,勢不可擋。
的太子……的兒子……昨夜已經去了。
哪怕抵擋住了趙貴妃一波又一波的攻勢,可太醫說太子的傷口本來就中了毒,要不是當時榮國公當機立斷地挖掉了太子傷口的腐,恐怕不到鄴都,太子就斷氣了。
看著龍床上不斷掙紮的慕容皇帝,皇後竟覺得自己最恨的不是趙貴妃和燕王。
最恨的,是這個和自己同床共枕了幾十年,卻為了什麽狗屁帝王之道,權衡之,害死了唯一的兒子。
若不是皇帝縱容趙貴妃和燕王的野心,的兒子怎麽會死?
一勺無無味的毒藥灌進慕容皇帝的口中,皇後眼中流過一行清淚。
年時,對他也曾有過無數期盼和憧憬的,隻是深宮日子難熬,那些喜悅和期待,慕與敬仰,都變了哀怨和仇恨。
這皇後,不當也罷。
“殺——”
一聲巨響過後,皇宮的大門被破了一個大,無數黑甲軍在裴或的帶領下,直衝承乾宮。
宮裏到,很快都出現打殺聲……
越來越多的人湧皇宮,街道上就空了許多,一大片的黑甲軍中,偶爾隻出現一個皇城守衛,並且東躲西藏,被黑甲軍找到之後,投降的關押,反抗的當地格殺。
沈飛鸞命人打開了榮國公府的大門,讓府中侍衛們主地幫著黑甲軍清洗街道上的和跡。
膽子小的家丁和婢們則負責打水給他們清洗鎧甲上的跡,給他們弄些吃的東西。
外頭這些暫時衝不進皇宮的,休息一會兒之後,也還是要進宮的。
榮國公府的舉就像一個信號,眾人見那些黑甲士兵真的不傷人,並且對榮國公府的下人都很親切恭敬,便也不害怕了,將府門打開,給士兵們行方便。
宮中的慘聲一直持續到了半夜,燈火都亮起來之後,宮中響起勝利的號角。
但鄴都眾人沒有敢歡呼雀躍的,因為贏的那一方,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景?會不會傷害他們?
榮國公府擺酒,一家人圍著飯桌慶祝,沈蘭亭拍著口:“我裝暈才躲過一劫的,不然那些人一直等著我下令死守。”
“沒出息!”
榮國公重重地踹了他一腳:“老子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沈蘭亭一臉討好:“不會的,父親,我以後走文的路子,肯定給你爭。”
沈飛英抱著迅哥兒,正和老太君說著話,就看見門口跑進來一個胡子拉碴的年,嚇得從座位上站起來:“你是何人?”
沈飛鸞回頭,眼睛唰地一下瞪圓:“裴或!”
這就是裴或?
沈飛英細細打量,這就是傳說中才絕豔的皇太孫?難比潘安的前朝孤?
他連上的鎧甲都沒來得及下,隻是簡單地用水衝了衝,再用布巾幹淨,攻下皇宮的那一刻,他就開始部署,待暴的安定之後,他駕馬衝出了皇宮,直奔榮國公府。
榮國公起,都不知道該他什麽。
裴或對著榮國公笑著點頭,拉住沈飛鸞的手:“老太君,國公爺,可否借鸞兒一天的時間給我?”
姿態也沒有擺得很高,就像個普通晚輩一樣。
榮國公點點頭:“去吧去吧!”
關鍵他不同意也沒用啊!自家閨眼地看著,難道他能拒絕嗎?
沈飛英捂看著二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對老太君道:“小時候妹妹就嚷嚷著要嫁給皇孫殿下,沒想到這麽多年,兜兜轉轉,還是他們倆了一對兒。”
老太君想了想,突然記起一樁很久以前的往事,那時囡囡還很小,見了皇太孫的第一麵,回來做夢的時候都在說著,要做皇孫妃。
隻當是小姑娘見了好看的哥哥,一時興起才夢到的,卻不想……原來那句夢裏的呢喃,一直留在囡囡的心裏嗎?
又回憶起囡囡和燕王的初次相遇,好像和裴或與囡囡的初遇還像的,都是英雄救。
或許,沈飛鸞心深喜歡的人,一直都是裴或。
四月的天氣不冷不熱,宮中最高的觀景臺高聳雲,可將整個鄴都皇城盡收眼底。
宮中貴人慣會,不需要去爬那一眼不到的樓梯,了觀景臺下,就有四方形木桶一樣的纜車,車裏有座位,車底下是滾的子,有七八個太監推一滾軸,木桶就像馬車一樣起來,將裴或和沈飛鸞運上觀景臺。
但其實,慕容皇帝登基之後,這個觀景臺基本沒人來過。
皇帝沉迷煉丹,後妃沉迷宮鬥,皇子沉迷奪權,沒有人覺得觀景臺上的鄴都皇城有什麽好看的。
裴或拉著沈飛鸞的手:“我父親經常帶我來這裏,他喜歡看百家炊火連綿,也喜歡看燈火萬千。”
他哪裏是喜歡看那些?
是欣在裴家的治理下,百姓安居樂業,幸福安康。
如果前太子做了皇帝,一定會是個很好的皇帝。
“我送你的玉佩戴了嗎?”
沈飛鸞將掛在腰間的荷包打開,從裏麵取出玉佩:“每日隨攜帶。”
這倒是裴或沒想到的,他還以為猜到了這是什麽,會找個蔽的地方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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