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人照顧小世子，夫人也該多用心才是。”瓔知道對琮兒並沒有多關心，一直是娘在照顧。

所以才會讓虞氏的鑽了空子。

蘭麵上一僵，但礙於夜景湛在這裏，隻得認錯：“季大人說的是，是我這個當娘的太不稱職了，才會出現這樣的況。以後我會將琮兒帶在邊，絕不會讓他再出半點差錯。”

恰在這時，沉碧被帶了回來。

虞氏也被夜景湛給“請”了過來。

剛睡下，人還未完全清醒過來，鬢發也有幾分淩。

“妾見過王爺。”

在看到沉碧的瞬間，的眼中閃過了驚恐的神。

但掐著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瓔看到這舉，角不由勾起了一抹笑意。

知道，沉碧方才都有赴死的決心，自然不會指認自己的主子。

虞氏頂多隻會被說是管教不嚴，並不會有太大的懲罰。

但瓔要的就是這效果。

經過這件事，後院這三個人的爭鬥隻會變得更加厲害。

王府裏必定會是一片烏煙瘴氣。

“你這蛇蠍心腸的毒婦，竟敢害我的琮兒！”蘭見了，立刻就不淡定了，上去就狠狠給了虞氏一掌。

夜景湛在一旁靜靜看著，並未有阻攔的意思。

虞氏不甘示弱，當即就扇了回去，力道比蘭還大，“你在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害過琮兒？”

蘭指著倒在地上還未能醒過來的沉碧，“沉碧將琮兒帶出去，想要將他扔到太傅府的井裏。若不是被季大人發現，我的琮兒隻怕是……”

說到這裏，已是泣不聲。

瓔淡淡掃了一眼，發現眼中並無半點悲傷。

琮兒不過是用來爭寵的工罷了。

“王爺，妾冤枉。妾對此事一無所知！”虞氏淚眼朦朧，看上去委屈極了。

“是不是冤枉的，問問不就知道了？”夜景湛讓人打了一盆水來，潑到了沉碧上。

沉碧渾一激靈，醒了過來。

頭疼裂，好不容易才看清了周遭的環境。

意識到自己被帶回了王府，抖如篩糠。

還沒說話，虞氏倒是先開了口，“沉碧，你怎麽能做出這般糊塗的事來？”

沉碧閉了閉眼，聲說道：“奴婢見娘娘日日傷心難過，心中不忍。所以才想、想讓娘娘開心一點。”

“你以為你做這樣的事，我就會開心？沉碧啊沉碧，你跟在我邊這麽久，我怎麽沒有發現，你竟是這樣的人？”

虞氏幾句話，就將自己撇了個幹淨。

“怎麽可能跟沒有關係？要不是指使你，你敢這麽做？”蘭一聽就急了。

要是能置了虞氏，這側妃的位置不就讓出來了？

“殺害小世子一事，是奴婢自作主張，與娘娘沒有關係。”沉碧依舊沒有改口。

“當真不是指使你的？”夜景湛雲淡風輕地問了一句。

“的確是奴婢一人所為，還請王爺明察！”沉碧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幾個頭。

額頭上原本就有傷，這下更是磕出了滿臉的。

“謀害本王的子嗣，你可知道該當何罪？”夜景湛這會兒聲音裏才帶了幾分冷意。

“奴婢知道的。奴婢做出這樣的事，對不住主子，也對不住蘭夫人，但求一死。”沉碧說著，又重重磕了幾個頭，而後吐出了一口來。

之前傷得很重，是瓔留住了這條命。

這會兒已然撐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沉碧並未合上雙眼，而是看向了虞氏所在的位置。

在看到虞氏對著微微點了點頭之後，這才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死了？”蘭看著沉碧倒在地上一不，心裏一沉。

竟然就這麽死了，可真是太便宜了！

虞氏滿臉悲痛，“沉碧！”

“將首扔去葬崗，此事王府之中不得再提。至於虞側妃，管教不嚴，足一月，好生反省！”夜景湛說完，轉離開。

蘭不甘心地追了上去，“王爺！”

“你是想讓本王連帶著你一塊兒罰？”

夜景湛的話，讓生生止住了腳步。

琮兒在這時醒了過來，在懷中哭鬧起來。

蘭立刻就出了不耐煩的神，徑直將孩子扔給了站在一旁的香汐手中。

而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香汐抱著孩子追了上去，因著孩子在懷中不停地掙紮，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琮兒立刻就發出了震天響的哭聲。

哭得極為淒慘。

即便如此，蘭也依舊沒有回頭。

瓔皺了皺眉，正要離開，忽然看到安燾飛奔過去，一把將香汐推開，自己將琮兒抱了起來。

他那哄孩子的手法還真是夠嫻的，好似從前做過無數次一般。

瓔的腦袋中忽然又冒出了之前那個猜測。

如果琮兒當真是安燾的孩子，夜景湛會不知道嗎？

並未看到過夜景湛對琮兒有一星半點的關心，哪怕是剛才出了那麽大的事，他也異常平靜。

若是換了別人，親生兒子差點被人害死，早就該大發雷霆了吧？

瓔一麵想一麵往回走，沒有注意到前麵有人擋在路上，徑直撞了上去。

一隻手攬住的腰，才穩住了形。

“王爺怎麽會在這裏？”瓔明明看到他往另外一邊走了。

“本王是來謝你的。”夜景湛說得一本正經。

“道謝就不必了，隻是巧而已。”瓔說罷，就要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你心裏還是在乎我的對不對？不然你也不會救他了。”

瓔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

看來夜景湛是半點也沒察覺到的心思啊。

“我救人，哪裏有那麽多講究？”

“其實，我與蘭，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是嗎？”瓔不知道夜景湛期待在麵上看到什麽表。

但早就不在意了。

“下藥的那晚，我在尋你的路上，本就不在王府。至於後來那日，我也是故意讓發出聲音來讓你聽的。”夜景湛回想起當時那一幕，心痛如絞。

讓瓔誤以為他與旁人親熱，還著跪在門外。

他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