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全部人都回來了。

粟寶閉關了一個月，再次醒來，已經到了六月份。

正是高考的時候。

正在閉關的沐歸凡覺到了不對勁，匆忙趕回來。

沐歸凡剛到蘇家，就看到聶叔匆忙進來，說道：「姑爺！」

沐歸凡看向他：「粟寶呢？」

聶叔言又止：「粟寶小姐醒來之後，就徑直去考試了……」

「但是現在莊園門口，有一個老人在找你。」

沐歸凡皺眉：「誰？」

聶叔搖頭：「我不知道，我說你不在，他卻很篤定說你在，我進來找你。」

沐歸凡便走了出去，蘇老夫人看到他回來，追了出來。

「歸凡，小尋尋陪粟寶去高考了，我總覺得不對勁！」心臟突突的跳：「粟寶好像變了。」

「粟寶幾個舅舅、哥哥也陪過去了，可……」

蘇老夫人心神不寧。

沐歸凡安：「別擔心，不會有什麼事。」

「我先去見個人。」

蘇老夫人抓圍，點頭。

莊園門外，一個穿百衲的老者站在門口。

見到沐歸凡出來，他站起來說道：「又見面了。」

沐歸凡挑眉，抬手讓聶叔他們先離開，這才說道：「地藏王，稀客啊。」

莊園門口的門衛室旁邊，有個來客等待廳。

沐歸凡在檀木椅子上坐下，隨手泡了茶、給他倒上一杯。

「你不是不會踏出你的小山茅屋麼，今天破了什麼天讓你親自來這裏。」

他臉淡淡，不冷不熱。

老者沉默，最終說道：「天真的要破了，否則你也不會急著趕回來。」

沐歸凡手指一頓。

他繼續道：「前幾年，天道欣欣向榮，人間規則完善，人類安居樂業。」

「甚至有的地方出現了靈氣復甦，天下湧現出了鮮幾個特例，能以人悟道修鍊。」

「但昨天開始，一切都停止了。」

沐歸凡把茶壺放在一邊：「然後呢？」

老者說道：「事關天道主，你們不勸勸嗎？」

「勸？」沐歸凡眼底有些諷刺，看著老者：「天未亡時你不出現，九死一生時你沒出現，現在天要破了你反而出現了。」

「是因為你自己也沒辦法悟道了嗎？」

老者一怔，沉默，不做爭辯。

沐歸凡站起來，丟下一句話：「如何，不勞你費心。」

老者久久坐在原地，沒有再說一句話。

最終嘆了一聲，他的選擇錯了嗎？

他心底有執念，他不願出來，只要關住他就會關住執念。

還是說，從他踏出山間小院那一刻起，另一個他也醒來了？

**

高考考場。

一片肅然，整個學校都很安靜，考場里除了書寫的刷刷聲，就再也聽不到任何雜音。

粟寶面無表，一雙眸子淡漠得沒有一，書寫速度很快，比抄答案還快。

所有題目幾乎都不用思考，甚至看都沒看，直接就寫下了答案。

寫完之後就把筆放下，坐的直板板的，靜靜的等待著。

監考老師驚掉了下。

要不是親眼看著，他都以為提前知道題目了！

正想著，就見那位考生站起來，徑直走到講臺把試卷了，轉出去。

考：「……」

要不是有隻能提前30分鐘卷的規定，他覺得這個考生可能早就走了。

一連接下來幾科，粟寶都是如此。

兩天的考試，很快就過去了。

最後一場考試結束，抑的氣氛終於活絡起來，不考生發出哀嚎聲、興聲，家長們殷切詢問的聲音。

「姐姐！」小尋尋看到粟寶，立刻跑過去，抓住的手。

粟寶低頭，冷冷清清看了他一眼：「嗯。」

司亦然站在一邊，心底莫名的不安：「粟寶？」

粟寶依舊一副無悲無喜的樣子：「嗯。」

司亦然皺眉，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發生了什麼事？

「粟寶！」沐歸凡跟著喊，抓住另一邊手。

粟寶依舊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蘇家所有人都來了，還有一直陪伴的鬼鬼們，以及很再出現的季常。

粟寶環視了一眼，終於說道：「我完這的任務了。」

「十八歲，高考。」

「親、友、。」

「人間百態，世間悲喜。」

看向最遠的地藏王，淡淡道：「甚至佛說的八苦。」

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別離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蘊苦。

「所以，我該走了。」

司亦然心底一驚：「粟寶，別！」

粟寶在所有人的視線中緩緩倒下，靈魂離了，徹底遠去。

「粟寶……」

「粟寶！！」

「粟寶！粟寶！外婆的粟寶呀！」

……

一聲聲驚，徹底蓋過所有考生出來后的嘈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