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從來不參與這些節日的，今天頭一回出來，肯定為了他看中的那個姑娘！

可楊祈安不愿意。

都答應了鄴城貴圈子里的小姐妹，誰讓高興了，就幫那人和哥哥牽線。

只想選對好的嫂嫂。

“祈安！”楊修竹臉一冷，“語氣放尊重點。”

楊祈安跺了跺腳，“哼！我不要當我嫂嫂！”

……

朱雀大橋上，一盞又一盞孔明燈升起來了。

意外的，越往上推，耗費的力氣越小，到了橋上，姜嬈停了下來，往子底下堵了兩塊石頭。

接過了明芍遞來的孔明燈，糊好以后，將紙條遞給了容渟，讓容渟在紙條上寫上他的愿，然后就低頭寫起了自己的。

一筆一畫的，先求父母家人平安，求家族興旺不要敗落，又求自己日后不要淪落進奴籍，不想做別人的奴婢，又想了想，明年就十四了，及笄前一年，要學習訓戒，聽說很是枯燥，便將不學訓戒這一條也寫上了。

小小的紙條，被這個小貪心的，寫得滿滿當當的。

將紙條拴進了孔明燈中，轉頭看著容渟，卻見他一字未，好奇問：“你怎麼換不寫吶？”

容渟眉眼沉著。

心頭堵著的那口悶氣，尚未消散下去。

腦海里回憶著剛才朝那個姓楊的那一笑。

又好看又難看的。他心中一悶氣無所宣泄，圈手指，覺得自己這場心火起得莫名其妙，郁說道：“你先去放你的燈。”

隔著面，姜嬈看不到他的臉，只從聲音中聽到他嗓音有些沉，緒有些不對。

姜嬈沒問，卻嘟了嘟，又拿起筆，在那張已經被填的滿滿當當的紙上，又塞進去了一行小字。

——[讓他對我好一點]。

寫完，站起來，點燃了孔明燈的燈芯，趴在橋邊，松開了手。

仰著小巧下，眼地著的那盞孔明燈，看著它飛到天上，為夜空中螢火似的一點。

誰料那風被突如其來的一陣疾風吹，直直墜朱雀橋下的江水中，燭火被水浸，滅了。

姜嬈眼里瑩瑩的亮也跟著，滅了。

心里有些難，蔫蔫耷拉了下頭，卻自我開解道：“沒事啦。”

在冷風中吸了吸鼻子，潔白頸項像被垮了的荷葉，頭垂得很低，“是我太貪心，寫的愿太多，太沉了。”

下一刻手里卻被塞進來了一紙一筆。

抬頭看向容渟的時候他正別開頭去，只看到了面下著的側臉，下頜線清晰優。

愣，容渟道：“我的孔明燈，你拿去用。”

“可這紙上要是寫了我的愿，那你的愿該怎麼辦？”

他的聲音低沉得聽上去有些發啞，“已經寫上了。”

但是紙上是空白的啊！

姜嬈腦袋里懵了一瞬。

他的意思，是說他沒有愿嗎？

就在胡思想換沒想明白的間隙，聽到他強說：“寫上你的。”

他見換沒有作，別開眼，聲線漠然地說道：“我的便寫上了。”

第17章

姜嬈怔愣了一下。

雖說他板著臉，可姜嬈將兩句話連在了一起，想了想，覺得他這話就好像在說，的愿便是他的，一樣……

原來年時的他，可以這樣大方嗎？

這和夢里那個睚眥必報的男人有些不一樣。

低下頭，往孔明燈的燈紙上寫字，小小的朱筆筆尖，墨水在宣紙上暈染開，字歪歪扭扭。

孔明燈再次燃起，這次，四平八穩，順利升半空。

姜嬈笑了，回頭朝容渟說道：“我這次不貪心啦，寫的愿，是為我家人和你求了平安。”

容渟在看到明笑意的一瞬，眼瞼卻低垂了下去。

忽然就明白了莫名其妙的地方在哪。

朝著他笑，這樣才是對的。

只朝著他笑，才是對的。

這樣就能住他心頭的焦躁。

姜嬈看著那盞孔明燈消失小小的金點，歡喜道：“我們一起去猜燈謎吧。”

就這時，旁一道聲音，“這不是姜姑娘嗎？”

醫館那位老大夫，在他們一旁。

他看了姜嬈與容渟一眼。

容渟雖然戴著面，但老大夫診治過他，又看到了椅，一眼認出了他來。

他看了看姜嬈，又看了看容渟，像是落實了心里某種猜測，面上登時升起了調侃笑意，說道：“姜姑娘，和你中意的小郎君，來放花燈了啊？”

鄴城當地的民俗，和金陵有些不同，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束縛，尤其在男。事上，民風開放，與恨，都十分的坦然磊落。一些孩兒比男孩兒膽子都大，看到喜歡的人，甚至會直接會在鬧春節這種節日上，攔上前去，直白地說我想嫁你。

朱雀橋上，大多也是雙對的。

“姑娘可能有所不知，這放花燈，若與心儀只人一道燃放，愿就更加容易實現了。”老大夫笑了，“祝姜姑娘，心想事吶。”

老大夫蒼老的聲音在周圍嘈雜人聲中很有穿力，使得姜嬈耳尖一抖。

知道他又如同上次那樣，誤會了容渟與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