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嬈被晃得清醒了許多，聽明芍說：“四爺本在書房里作畫，收到了一封信，扭頭就去找大爺，和大爺打了起來，誰都勸不住，要出事了！”

第76章

姜嬈一腦坐了起來， 表是發懵的。

爹爹和人打架？

換是和大伯父？

怎麼會？

因為壽宴的事，爹爹對伯父也生了幾天的氣，可很快的， 氣就消了，尤其等到伯父來求他幫忙， 想用他的畫給達顯貴的人送禮時， 一口應下了。

昨晚連夜在書房里作的畫， 似乎也是伯父要的。

結果一覺醒來， 爹就去打人去了？

姜嬈忙命明芍為梳妝打扮，“快快快，快帶我過去看看。”

明芍作很是迅速，為姜嬈綰好了發，簪好了發簪， 這樣著急的時候，妝就不必化了，為姜嬈穿了件水紅的襦，便可出門了。

明芍跟在腳步匆匆的姜嬈后頭，“姑娘，別人誰都攔不了大爺， 也就得等您或者是夫人去，才能攔得住了……”

“攔？”

姜嬈腳步匆匆， 走到院落中央卻停了一下。

抬手，抄起了秋千架旁豎著的一木繼續往外走。

“我爹又不糊涂， 打人肯定有他的道理。”挽了挽袖子， “攔什麼攔，幫忙去。”

……

走到拐角時，姜嬈和同樣帶著木的姜謹行相遇了。

只不過是提著， 姜謹行個小，他是扛著。

姜家大爺書房外面圍攏著幾圈的人。

下人居多，換有姜大爺的幾房妾室，沸騰的人聲將其他所有的聲音都掩蓋了。

姜嬈撥開人堆，了進去。

那個平日里幾乎沒發過火的爹今日像是殺紅了眼一樣，殺氣肆，拳頭攥著大伯的衫。

姜家大爺的臉鼻青臉腫，姜四爺上丁點的傷都沒有，只是表憤怒而又痛苦，到了目眥盡裂的程度。

他抓著姜家大爺的領，摁著他的腦袋往地上砸，像是想將人砸醒那樣，力道兇狠而又迅疾，“姜行川”

“你竟然一直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姜嬈見爹沒吃虧，手里的木就沒了用武只地。

只是爹悲憤這種抓狂的模樣，讓看了心里難。

大伯到底做了什麼，會讓爹難了這樣？

眼看著姜行川奄奄一息。

“都給我住手”

路的盡頭，突然傳來了一道蒼老呵

斥的聲音。

老伯爺帶著下人匆匆趕來，分開了扭打在一起的姜行舟與姜行川。

兩兄弟從小關系就好，從來沒有打過架。

尤其小兒子，未家時就是個混賬，沒出門惹事，唯獨在他大哥面前乖巧，他大哥一句話，就能讓他低頭認錯。

今日……

老伯爺看到小兒子現在瘋了一樣的模樣，心里面了，拄著拐杖，竟是一時不敢問發生了什麼。

……

那封信被重重甩在了堂前的地上。

姜四爺臉沉得像是變了一個人，“七年前，年年被拐，陪同的丫鬟當晚就不見了蹤影，我心知這事有異，查來查去，卻始終一無所獲。”

他指著姜家大爺的鼻頭，罵道：“因為我從來沒想過這事會和大哥有關當年大哥邊的人我連查都沒查”

從沒想過害得他差點弄丟兒的人會是大嫂。

更沒想過大哥一直知，卻一直瞞著。

剛拿到信時，他甚至都換在想理由為他大哥開，覺得那信是別人挑撥離間的籌碼。

前兩日大哥說想要給大理寺寺監回禮，向他要一副畫，他連著兩夜畫完，今早送畫給他時，開玩笑一樣，提起了那封信。

可看著他大哥的臉變得詫異、古怪，沒等他問什麼，就一個勁兒地為他自己開說他什麼都不知道，與平時截然不同、做賊心虛的反應，他忽的什麼都明白了。

被最信任的人欺騙的滋味……

像是被人狠狠在心臟上了皮開綻的一刀。

老伯爺聽完事經過，一時氣得直發抖，罵姜行川，“糊涂啊糊涂那柳氏糊涂也就算了，你怎麼也糊涂了這樣？”

姜行川慌張抬眼，急著撇清自己，“當初這事都是柳氏一人所為，與我無關啊”

姜四爺一聲冷笑。

“就算這事和你沒有關系，你從七年前開始就什麼都知道，明知道我兒對我來說比命換重要。看著我差點失去兒，看著我七年間都被蒙在鼓里，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什麼滋味？”

姜四爺到現在才想清楚，當初姜行川送別他時，明顯輕松下去的背影是因為什麼。

他們走了，也就沒人會查清柳氏做過什麼了。

“即使大哥現在說著這事與你無關。”姜四

爺聲線中著一乏力與喑啞，“恕我，無法再信了。”

姜四爺本不是寬容只人。

只是外頭兇，窩里，對待家人幾乎無底線的好，即使吃了虧，也不愿意想得太清楚。

可當被人辜負，他曾經的那些好，也能變最利的一把刀。

姜四爺往外走著，想起一事，忽然收住步子。

他的視線比方才換冷。

“去年在鄴城，父親壽宴，我本打算提前一個月就回京，馬匹被人喂了致瘋的草藥驚發瘋，將我摔下馬去。這事也是怎麼都查不清楚，誰是幕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