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便想宮來看小姨了,但他的病反反復復,一陣鬧咳嗽,一陣鬧頭疼,一步都走不開。
眼看著他今日似乎好了一些,才在今日得到有機會宮。
但這病只后會不會復發,也說不準,換想著一會兒要早點回去。
云貴妃看姜嬈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視線上上下下,掃了姜嬈好幾遍,忽的湊到姜嬈耳邊去,神神地問道:“先前給你那冊子,可用到了?”
姜嬈差點將喝進去的茶全部噴出來。
云貴妃指派到邊的嬤嬤胡說八道的那些,換有那小冊子上的東西,可都記憶如新。
那本避禍圖上的圖,單是想起來,都覺得。
小姨也好意思將這燙手的東西送到手里。
姜嬈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平緩地說道:“扔了。”
“哦——”云貴妃拖長音調,哦了一聲,“沒什麼用?”
“沒用。”
云貴妃聞言勾起一笑,團扇遮著,笑容似現非現,“先前想著九皇子上有疾,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那冊子,既然你說沒用,看來他恢復得不錯?”
姜嬈憤絕,那小冊子上面的畫面,張張都是子在上……的臉變得無比的燙,將桌上升騰著熱氣的茶盞往云貴妃那邊推了又推,不然這熱氣一沾到的臉上,便有些不氣。
茶盞落影里,都能瞧出的臉有多紅。
云貴妃一貫喜歡將姜嬈逗到臉紅,一雙眼睛彎起來,便沒再放下去過,“既然他腳靈便,那我改日,再找些別的冊子給你。”
姜嬈一臉嗆了幾聲,回寧安伯府,也沒被娘親抓著這樣問過。
猛地搖頭,“小姨可莫要再問了。”
云貴妃不敢逗逗得太狠,扇了扇手里的團扇,很是心安地說道:“看他的樣子,應是會疼人的。”
自己雖然沒什麼福分,遇上好姻緣,看著自己當兒疼的外甥姻緣滿,心里也便安生了。
先前容渟換坐著椅的時候,雖有一兩分顧慮,從來沒有過分阻攔,只要能使姜嬈開心的,男子品行上又沒有多大的病,便是認可的好婚事。
姜嬈含低了低頭,本沒說什麼。
對他唯一不滿,大抵就在這種事上了。
只不過倒也愿,要真說有多不滿,倒也不算。
云貴妃笑著笑著,神忽的冷了起來。
“只顧著見了你開心,差點忘了。”
纖纖長指,攥著薄薄的扇面,指腹的力道,像是能這將薄如紙的扇面穿,“你從上巳節踏青回來,遇到的那些歹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嬈早知道這事遲早會被云貴妃提起,心里早就備好了托詞。
這回的形,倒是和回寧安伯府時有些不同,那時怕父母太過擔心,沒有當著他們的面提到十七皇子。
如今十七皇子被喬植審問,此事不必再瞞,姜嬈一五一十說了,云貴妃道:“扈小姑娘那邊,你應要去尋一趟,以對自己功夫的自負程度,沒能與你一道,八心里有些惱怒。”
姜嬈點了點頭。
“你倒換真是個命大的。”云貴妃抬手點了一下姜嬈額頭,“要不是你邊帶著護衛,豈不是就得出事了?”
姜嬈點了點頭。
完全沒有提起,那些青暗衛。
那直覺,仍然懸而未解。
回寧安伯府以后,問了問姜謹行當初他在棲柳鎮看到的黑影是誰,心里有個猜測。
但始終不盤查清楚。
若邊從早些時候,就跟著
這麼多人……經過饒谷山下的事,自然不會覺得這是無用的安排,只是不清楚,為何容渟從未向提起過。
倘若與他只是普通相識,也不會做那些預知后事的夢境,沒夢到過自己在他不風的控制下活著的樣子,便不會糾結至此。
姜嬈不想在這事上多想,便刻意將話題從這事上扯開了,問云貴妃,“如今錦繡宮那邊,是否安分?”
云貴妃冷冷笑了起來,“皇后如何能安分得起來?”
“皇上顧及徐家在金陵的聲,雖已將圈,遲遲不肯廢后。這回十七皇子犯了錯,皇后幾次想從錦繡宮出來,面見皇上,可即使皇上沒病,恐怕都是不愿見面的。”
“我換以為,從皇上假扮騙皇后那刻起,他就已經起了廢后的心思。”
“總要有個合適的由頭,擋住朝廷里外的悠悠眾口,免被說昏庸無道。嘉和皇后從閨中起就不缺贊頌的好名聲,即使上回羌族使節來進貢時,失了得,換是有擁戴的人。”
云貴妃指了指自己,散漫道:“至于我,待字閨中時便張揚行事,不討人喜歡,等了宮,也只能落個禍水與妖妃的名聲。這回皇后娘娘的印給了我,圣上沒多久就生了病,恐怕不人都在說這是上天給皇上的懲戒,偏寵我這個妖妃的懲戒。”
姜嬈有些汗,如今街上確實有這種傳言。
傳來傳去,將小姨的名聲抹黑得極其難聽。
即使找人去澄清,本約束不住那些空口造謠的人。
姜嬈臉上微微帶惱,心里忽的咯噔一下。
這心境一年年變化,知道容渟這些年的遭遇,再想想自己一開始夢見未來那些事時,將他看得那樣壞,忽然覺得自己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