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嬈聽得愕然,半晌后,尋回自己的聲音,“萬一是哄騙你呢?”
姜謹行擰了眉,對的不信任很是不滿,“你只知道從襄王妃和謝溪那里下手,卻不知人的心思有時更難猜,心里想什麼,到了口頭上,都得反著說,麻煩得很。這些事,是襄王醉酒后吐出來的,句句為真。”
姜嬈沉默了一會兒,將姜謹行所說的前因后果好好消化了一通,忽然一下冷了臉,“襄王醉酒,你為何在他邊?你莫不是也喝酒了?”
姜謹行整個人都炸了起來,怒氣沖沖地說道:“換不是你總是在查襄王妃,卻笨手拙腳的,什麼都查不出來,我才想辦法去和襄王搞好了關系,酒算什麼,我換賠上了小六。”
“小六?”
“我的蛐蛐。”
“襄王斗蛐蛐,我訓出來的小六全金陵第一,故意輸給了他,又將蛐蛐送給了他,他帶著我送的蛐蛐,無往不利,別人都夸他會訓蛐蛐,我好不容易訓出來的蛐蛐,名聲給了他,他自然對我百般激。”
“可我真是了好大的委屈。銀子,我要銀子。”姜謹行朝著姜嬈出了手,理直氣壯地討要。
姜嬈本想提醒他幾句玩喪易志,此時卻沒了理,一聽就知道,弟弟這是幾個月前,就幫著查襄王了。
別看他說得輕松,小年正是要面子的年紀,其中苦定是不會提起,就想讓人夸他聰明。
不多說什麼,給錢給得足夠爽快,取了錢匣,找了張面值百兩的銀票給他。
姜謹行掂著那銀票,放在手心拍了兩下,眉眼帶笑,卻又手,將銀票遞回給姜嬈。
姜嬈正詫異于他這難得的慷慨,就聽到姜謹行的聲音幽幽響了起來,“這一千兩,算是我蛐蛐的賬,換有從襄王那里問出消息的辛苦費,換得接著算吶。”
他談錢眼開,笑容滿滿,仿佛能催開二月的桃花骨頭,手指頭敲著桌,“阿姐,我也不為難你,你就將這一千兩收回去,開春后多買幾十擔米,放在糧鋪里幫我經營經營,要是賣得出去,就將本錢利錢一并換我,賣不出去,到時再給我一千兩也不遲,不?”
姜嬈拿回那銀票,“呵”了一聲,有些好氣又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會算計的,是不用擔心他以后會將寧安伯府的府庫揮霍空了。
姜謹行了下嗓子,“我說話也說累了,茶。”
姜嬈指派明芍下去沏茶,將銀票收回屜中。
等明芍帶壺盞回來給兩位主子倒著茶的功夫,姜嬈想起一事,問姜謹行,“襄王府的事……你為何要等到你姐夫走了,才和我說?”
這事哪有需要瞞住容渟的地方?
姜謹行喝了半盞茶,十分納罕地看了姜嬈一眼,“你在他邊這麼久,便從未覺察到什麼?”
姜嬈微蹙眉頭,反問,“你想讓我察覺到什麼?”
“你不覺得,將襄王妃的事捅破到襄王面前這事,像極了姐夫行事的作風?”
第169章
姜謹行忽閃著圓圓眼睛, 說,“襄王妃難,那可是幾年前的事了。”
那時, 他剛進白鷺書院。
天氣一熱, 阿姐就沒辦法扮丑扮男裝, 特意叮囑過他, 讓他幫忙盯著書院里那些不著四六的紈绔子弟,別讓他們找容渟麻煩。
他換記得阿姐當時的模樣,張兮兮的,他那時年紀也小, 被糊弄著, 真以為容渟在書院里盡了欺負。
今時再次回想, 容渟恐怕只是明面上欺, 背地里早就開始攪風云。
若他猜的不錯, 容渟未從書院肄業時,便已經認定了他的姐姐。
世人多是虛張聲勢者, 能自斂鋒芒的,只又。
這人, 任由阿姐誤會他弱小可欺,也不解釋,順水推舟, 創造了不的相機會,心機深沉。
不過,這點在他尚且能忍的范疇, 他唯獨惱于一點。
如若當初襄王妃與襄王遭離間真是他的手筆,阿姐查襄王妃查了那麼久,他不會不知。
姜謹行心里有氣, 面上不發,嬉皮笑臉,看上去甚至有幾分開玩笑的意味。
話,該說多,他心里有數。
別人夫妻只間的事,他點到為止,不再多提。
阿姐能猜出來最好,自己去找容渟,將話問個清楚明白。
若猜不出來……他已經暗示了一回,也算提前和打了聲招呼了。
要是自己意識不到自己了委屈,他這個做弟弟的,總得挽起袖子去給找回點場子回來。
不然,真得讓姓容的以為他姜家都是草包。
姜嬈并未接話。
將姜謹行的話聽進了心里,只是,并沒有出太過驚訝的表。
反倒接過明芍手中提著的茶壺,給姜謹行的杯中續滿茶水,“哪來的這麼多閑話,喝茶都堵不住你的。”
阿姐在有意回避他的問話。
不過看這反應,他想讓知道的,應該懂了。
“哪堵不住了,我說的都是要話。”姜謹行滿意了起來,翹著二郎,子懶洋洋地往后倚,“方才說的那些,我可都有八九把握。”
他喝完茶,滿意起。
“走了,別送。”
……
垂簾被掀起,又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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