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瓔想要將聲音裏的哭意下去，但沒能功。

反而還有一委屈的味道。

“跟你沒關係。謝淩霜的苦，都是因為自己。怪不到你上。”夜景湛想要見到，想要將攬懷中寬。

可他們之間盡管隻隔著一道門，卻像是隔了千山萬水一般。

“我不是在為難過，是在為自己難過。”

謝淩霜有什麽值得難過的？

隻是為自己曾經的那顆真心難過。

“那就好。我讓人準備了甜湯，等下就會送來。你喝了，心就會好的。”夜景湛不知還能說什麽。

原來他還有這般笨拙的時候。

裏頭的人沒有回應。

但他沒有再聽到哭聲。

大概是冷靜下來了。

夜景湛在門口站了許久，一直到甜湯送來，他才離開。

瓔原本不打算喝的，可這甜湯一看就是鍾的廚娘做的，沒忍住喝了一口。

還是悉的味道。

香甜在裏蔓延開來，的心也恢複了不。

一碗甜湯很快就喝完了。

瓔這院子裏沒人伺候，所以親自拿著碗去了廚房。

還找廚娘要了兩塊糕點。

回去的路上，忽然聽到了年嬤嬤的聲音。

“你這小賤人，竟然敢拿娘娘的東西，看我怎麽收拾你！”

抬眼看去，發現年嬤嬤正站在依蘭院門口，手裏拿著一藤條。

立冬跪在跟前，裏不停地說著冤枉。

但年嬤嬤手中的藤條還是狠狠打在了上。

“啪”的一聲脆響。

甚至能看到有飛濺出來。

可見年嬤嬤下手有多狠。

“住手！”

瓔立刻上前，將藤條從年嬤嬤手中奪了過來。

“我管教自己院子裏的人，關你什麽事？你以為王爺讓你住在這裏，你就能當主子了？當真看得起自己！”

年嬤嬤說著，就想要將藤條奪回來。

瓔沒有想到年嬤嬤一個下人竟敢對這般不客氣。

難道是因為虞氏出事，覺得王妃之位已經是芷蘊的囊中之了，所以才會目中無人？

往後退了一步，這才看清，立冬上竟然已經有好幾道傷痕！

難怪方才都能看到飛濺出來。

瓔見立冬傷得這樣重，忍不住掐了一下手心，才止住了將藤條往年嬤嬤上揮去的衝。

“嬤嬤誤會了，我可沒當自己是這裏的主子。隻是想問問看，嬤嬤說東西，可有證據？”

“當然有證據了！沒憑沒據我會對手？”年嬤嬤冷哼一聲。

“既然有證據，那為何不告知王爺，讓王爺定奪？”瓔為了救立冬，隻能將夜景湛搬出來。

“這點小事，哪裏敢打擾王爺？打一頓，再將發賣出去就行了。”年嬤嬤依舊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

好似篤定了夜景湛不會管。

“你要將發賣出去？”瓔都沒發現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急切。

年嬤嬤卻是察覺到了，“怎麽，你喜歡？那不如就將送給你？”

瓔聽到這麽說，不由了心。

若是立冬當真能到邊來，倒也不用繼續留在芷蘊邊苦了。

“此事你我說了不算。”

不過並沒有急著答應。

要是答應太快，芷蘊定然不會讓如願。

“你我說了當然不算，得王爺跟娘娘說了才算。這樣吧，你在這裏等等下，我去請娘娘出來。”年嬤嬤轉，往院子裏走去。

瓔想要將立冬扶起來，可卻不敢。

芷蘊很快就從裏頭走了出來。

“季大人喜歡這丫鬟？”往立冬上瞧了一眼，眼底滿是嫌惡，裏說的卻是，“是我撿來的，一直陪在我邊，與我深厚。隻怕難以割。”

瓔又看了一眼立冬上的傷。

“深厚”可不是這麽用的吧？

芷蘊走到立冬麵前，對著出手，“念在你是初犯，這回就饒了你。快起來吧。”

立冬看著麵前的那隻手，卻不敢。

的子更是抖得厲害。

“立冬，你愣著做什麽，娘娘都原諒你了，你還不快起來！”年嬤嬤一把將從地上拽了起來。

立冬痛得驚呼一聲，卻被年嬤嬤扇了一掌，“喊什麽，也不怕嚇著娘娘。”

“奴婢知錯了。”聲道歉。

“走吧。”芷蘊轉往裏走。

立冬跟在後挪著步子，走得很慢很慢。

年嬤嬤進去之後，見還在外頭，走出來踹了兩腳。

立冬吃痛，摔在地上。

轉過頭看了瓔一眼。

像是在求救。

瓔咬了咬牙，轉去了主院。

夜景湛見到，很是驚喜。

“你怎麽來了？”

瓔擔心立冬在依蘭院還會吃苦，開門見山道：“還請王爺跟側妃說一聲，讓將立冬割於我。”

夜景湛沒想到是來要人的。

要的還是芷蘊邊的人。

“立冬是蘊兒撿來的，一直與關係很好，隻怕不會輕易讓給你。這府裏還有不人，你……”

“我隻要。”瓔語氣堅定。

夜景湛無奈，隻得跟著一道去了依蘭院。

“沒想到季大人這般喜歡立冬，竟然將王爺都搬出來了。看來我不割都不行了。”芷蘊一臉無奈，眼底卻暗藏了幾分恨意。

“我會再挑個丫鬟給你。”夜景湛生怕不願意。

還好鬆了口。

“那倒是不麻煩阿湛你了。我會自己挑的。”芷蘊讓年嬤嬤將立冬帶了出來。

已經換了一裳，除了麵蒼白些，看不出上有傷。

“季大人喜歡你，你可別再做出什麽糊塗的事了。好好跟著，以後錦玉食也是有的。”年嬤嬤將立冬推到了瓔麵前。

故意到了立冬上的傷口。

因著夜景湛還在這裏，立冬再疼也不敢出聲。

差點將都咬出了。

“跟我走吧，我會待你好的。”瓔帶著回了院子。

昨日為司堯臣準備的藥膏還剩了些。

瓔拿著藥膏，就想讓將服下，好為理傷口。

立冬蒼白的臉上登時紅了一片，“季、季大人，奴婢自己來就是了。”

瓔差點忘了，如今是個男人。

可的傷在後背，自己本就無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