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隻得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來,“你放心,我對你沒有別的心思。隻是想幫你而已,你若是信不過我,我去找別的人來。”
立冬咬著,半晌才回道:“季大人,你……你來吧。我信你。”
緩緩褪下服,出了背上那幾道猙獰的傷痕。
年嬤嬤下手當真狠,每一道傷都很深。
瓔為上了藥,包紮傷口的時候,紗布得從前繞上幾圈。
立冬渾上下紅得跟了蝦子一樣。
瓔迅速包紮好傷口,讓將服穿上。
“多謝季大人。”立冬站起來,連看都不敢看一眼,轉走了出去。
夜景湛已經讓人收拾出了旁邊的房間,推門進去,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瓔聽到這靜,角不由浮現起一抹笑意。
翌日一早,才起來,立冬就端來了熱水,還將早膳擺在了桌上。
“你的傷還沒好,怎麽不好好休息?”
“這又不是什麽重活,奴婢不累的。”立冬看著,麵上飛起了兩朵紅暈。
瓔用過早膳,囑咐好生休息,就出了門。
午休時,司堯臣來了。
“你的傷可好些了?”瓔見他還有幾分憔悴,關切地問了一句。
“有你給的藥,自然好多了。我也已經和皇上說明了況,那幾個人很快就會被查辦。”司堯臣覺得,用這一傷換來刑部幾個空缺,倒也劃算。
“對了,審問亓氏的時候,可有聽提起青?”瓔想起那日亓氏邊的丫鬟秋芝曾到相府送信。
從後來亓氏與甄秉的對話中可以聽出來,秋芝已經被他們殺了。
著實好奇,青在這件事裏究竟扮演著什麽樣的角?
司堯臣搖了搖頭,“……已經不能說話了。”
瓔一怔,卻也不覺得有多出乎意料。
青若是想要買通刑部的人對下手,易如反掌。
“那甄秉呢?他也一樣?”
“甄秉倒是沒事。他一直說自己是冤枉的,隻是與亓氏有私,但害人這事他完全不知道。我的人也還沒有能找到秋芝的下落。”司堯臣已經讓人將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隻怕如今就算是找到了,甄秉依舊不會承認。
反正亓氏已經了啞,他完全可以將所有罪行都推到一個人上。
“若不是他從中作梗,你怎麽會這麽快就會抓去刑部大牢,還在裏頭吃盡了苦頭?”瓔氣不過。
甄秉到最後可能頂多會被定一個私通的罪名。
“如今他在牢裏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可等到刑部新人換了舊人,他會如何,還不是我說了算?”司堯臣卻是半點也不惱。
哪怕隻是私通的罪名,隻要甄秉還在牢房裏,他就有的是機會可以收拾他。
“差點忘了,司大人今時不同往日,已經不會再輕易被人欺負了。”瓔笑了笑,“皇上可有說要給你什麽補償?畢竟他可從頭到尾沒有關心過你。”
刑部的人之所以敢那般大膽,也是因為皇上不曾關心。
但凡他過問一句,也沒人敢司堯臣。
“我哪裏敢找他要補償?隻能盡心竭力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司堯臣知道皇上生多疑,想要得到他的信任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
更何況是他的關心?
“這倒是。”瓔讚同地點了點頭。
“昨日你為何要放過謝淩霜?就不怕還對你下手?”司堯臣的人一直在瓔邊護著,自然知道昨日發生了什麽事。
他的人很有分寸,隻要瓔沒有危險,絕對不會現。
就如影子一樣跟在後,護周全。
“想要解決還不容易嗎?一封書信送去將軍府亦或是告訴子安將他變廢人的就是。多的是人想要的命。”
司堯臣學著方才的樣子點了點頭,“這倒是。”
瓔知道他是故意的,不由瞪了他一眼。
“子安的事,可有眉目了?”
說起謝淩霜,就想起這事來。
司堯臣的神忽而變得嚴肅了幾分,“我的人已經盡力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法子,竟然每一次都能逃追蹤。”
“他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本事,必定是有人在背後協助。”瓔覺得這件事的走向越發詭異,“還是多盯著吧,說不定哪一日就能發現線索。”
司堯臣點了點頭,轉離開。
快散值的時候,天突然沉下來。
大雨忽然而至,不人被這雨擋住了回去的路。
瓔原以為也得等雨停,哪知道夜景湛卻撐著傘出現在麵前。
翰林院裏的人瞧見這一幕,不由頭接耳,約還能聽到嘲諷的笑聲。
夜景湛冷眼掃過去,嚇得他們個個噤若寒蟬。
“走吧。”他將傘舉過瓔頭頂,聲音幾乎被雨聲掩蓋。
“王爺是帶了一把傘?”瓔皺了皺眉,不想跟他一道走。
“來得匆忙,隻帶了一把傘。馬車就在外頭候著,不用走太長時間。”夜景湛也知道心中不樂意,“立冬子不太舒服,大夫已經給看過了。但鬧騰得很,不肯喝藥。隻怕得你回去才行。”
瓔一聽,立刻就往前走了兩步,夜景湛差點沒有跟上。
他手中的傘幾乎全都遮在了瓔頭上,自己的肩膀被雨水淋,不停地往下滴著水。
翰林院外頭停著不馬車,但晉王府的那一輛,瓔一眼就看到了。
抬腳上去,坐到了溫暖幹燥的車廂裏。
夜景湛也跟著上來,雨傘則給了清風,掛在了車廂外頭。
瓔看到他上有半邊都被雨水打了,尤其是手上包裹著傷口的紗布,已經被雨水浸。
但什麽沒有說。
馬車在雨中艱難前行,明明不長的路程,卻半天也沒有到。
“不如我下去走路吧。”瓔心中著急,想要下馬車。
“季大人莫急,馬上就到了。”清風回了一句。
瓔掀開簾子看了一眼,的確是快到了。
這才坐回去。
夜景湛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眼中出了失的神。
對立冬的關心,哪怕能分給他一點點呢?
“立冬了那樣重的傷,你為何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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