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們是正經商人，不是強盜！”

馬文旭看到土司有點張，便安道：“其實我們來趾，是真的想好好跟貴方建立長期良好的貿易關系，可惜土司大人您不愿意啊！”

土司很想反駁馬文旭的話，可是仔細一想，馬文旭說的也沒錯。

瀾他們進趾之后，的確沒有胡作非為，而是和正常商人一樣在經營，如果不是他看上了商隊的樓船，也就不會有后邊的事，瀾他們現在可能已經把貨裝船，然后離開趾了。

這麼一想，土司就更后悔了。

好好的，非要招惹這群大康人干什麼啊！

瀾和鄭馳遠還在等著土司的答復呢，馬文旭看到土司愣神，接著問道：“土司大人，我們爺剛才說的賠償，什麼時候可以送過來？”

這也是馬文旭才跟瀾學的談判技巧。

他本沒問對方有沒有意見，直接問什麼時候可以送過來，就沒有給土司拒絕的機會。

這個世界的本質一直都是弱強食，戰爭殘酷，戰爭后戰敗國的境會更加殘酷，不打輸了，往往還要面臨巨額的戰爭賠付。

瀾提出的賠付，比起正常戰爭來說，已經非常低了，以土司的能力，拿出這些棉籽和稻種并不算太難，但是他此時卻一臉難。

馬文旭見狀，臉不由冷了下來：“土司大人，你不會以為想要貪墨我們的樓船，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吧？你應該知道，我們爺并沒有獅子大開口，希你不要消磨我們爺的耐心！對于你來說，這點棉籽和稻谷不算多吧？”

“平時不算多，但是現在……”土司為難道：“馬掌柜你應該最清楚，城里的糧倉都快被你們搬空了！”

馬文旭聞言，也苦笑了一下。

最近一段時間，瀾他們在瘋狂收糧，趾是個小國，所謂的王城也是個小城，規模還沒有廣元城大。

這麼小一座城市，糧倉儲備也有限，瀾他們之前幾乎把大小糧倉都搬空了，這才沒多久，糧商們還沒來得及補貨呢。

于是馬文旭便把這個況跟瀾說了一下。

“那你問他，如果從外地調糧的話，多久能到！”瀾問道。

“調糧的話，估計最快也要半個月！”土司回答。

這不是他故意推，如果可以的話，他不得瀾他們馬上離開趾。

只不過這個時代通落后，趾又多山地，運糧的確比較困難。

土司不得瀾他們離開，瀾也不想繼續待在趾，這里畢竟是別人的地盤，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風險。

于是瀾想了一下，說道：“半個月時間太久了，咱們等不了，你讓他開國庫！”

這里畢竟是趾王城，不有糧商，還有趾的國庫。

國庫的糧食是應急用的，不對外售賣，之前瀾都是找糧商購買糧食，國庫一直沒。

趾土司原本打算等瀾他們走了之后，把國庫的糧食賣給糧商，然后再收繳新糧補充國庫。

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實施，瀾就惦記上了他們的國庫。

但是趾的國庫糧倉相當于一個國家最后的保險，輕易不能用，要是打開糧倉賠付，手下員就算不敢明著說，暗地里也會噴他。

這對于土司的威信打擊太大了！

所以聽完馬文旭的翻譯，土司毫不猶豫拒絕了：“不行！”

“告訴他，我不是在跟他商量，如果他不同意，我不介意自己去炸開他們的國庫！”

瀾的態度也變得強起來。

土司聽完，老臉變得非常難看。

如果是之前，瀾一個商人敢說去開他們的國庫，早被土司皮筋了。

但是現在形勢不同了，雖然對方沒有多人，但是他們擁有那種可以到飛的大鳥和可以炸死一片人的神雷，就完全立于不敗之地了。

他們真有能力去炸開自己的國庫！

想到這里，土司暗自咬了咬牙：“我們愿意多給一些棉籽，給一些稻谷行不行？”

雖然不知道瀾他們需要棉籽干什麼，但是土司可以看出來，瀾對于棉籽的需求比稻谷更大。

棉籽可以榨油用來點燈，所以趾國庫也有棉籽儲備。

稻谷屬于口糧，如果出現空缺，可能會造，棉籽暫時出現空缺，影響相對來說要小得多。

瀾聽完翻譯，低頭沉思。

作為金川商會高層，瀾這兩年幾乎走遍了川蜀，也去過中原和江南，對于大康的形勢比較了解，也明白大康最缺的是什麼。

雖然大康也缺糧食，但是自己從趾拉回去的這點稻谷對于整個大康來說就是杯水車薪，而且大康有其他替代糧食的東西，卻沒有可以替代棉花的作。

大康傳統的紡織行業都以葛麻為主，有錢人可以穿皮裘服和綢，百姓只能穿麻，里邊填充一些蘆絮之類的東西，夜里也只能睡在稻草上，在一起互相取暖。

川蜀南部地區倒也有些木棉，但是產量一直不高，沒辦法普及。

不好的，冬天就是一道坎。

這也是很多老人撐不過冬天的原因。

在西河灣的時候，瀾看過九公主那件棉襖，又輕便又暖和，比起傳統的蘆絮不知道暖和了多倍。

最重要的是，西河灣今年已經種植過棉花，產量比木棉高多了，自己之前收集回去的種子，如果全部種下去，明年就能解決很大一部分百姓的寒問題。

可惜的是，之前裝運棉籽的一艘樓船被攻擊，不棉籽被點燃了，當時那艘樓船的船長都絕了，甚至做好了棄船的準備，幸好快艇趕到，擊敗了趾水軍。

雖然水手們拼命把火撲滅了，但甲板上的棉籽依舊被燒掉了不。

這也是瀾剛才那麼生氣的原因。

好不容易才收來的棉籽，就這麼被燒了，回去怎麼跟金鋒差？

聽到土司愿意拿棉籽來替換稻谷，瀾思考再三，最后還是同意了。

“一斤棉籽可以抵五斤稻谷，問他國庫里有多棉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