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信你。”夜景湛轉過來，語氣篤定地說了一句。

可瓔卻沒有在他眼中看出半點真誠。

他哪裏是相信，不過是想哄罷了。

“其實你的信任對我來說一文不值，我本就不需要。隻是覺得好笑罷了。既然你不信我，又何必幫我，該不會是想自我，認為你為我付出了很多吧？”瓔嗤笑。

夜景湛麵上一僵。

若非年嬤嬤以那樣決絕的方式死在他麵前，他也是想要相信的。

他知道瓔最想要報複的人就是芷蘊。

先前說過不會，但沒有說過不會邊的人。

“你是不是覺得，昭兒也是我送出去的？”見他沉默，瓔又問了一句。

原來在夜景湛眼中，依舊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我沒有那樣想。昭兒的事，我會查清楚。”夜景湛避開了的目。

“查吧。說不定查到最後，會有驚喜。”瓔勾起角，出一抹淺笑。

半點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反而走過來關上了房門，“不送。”

看不到那張臉之後，瓔心好了許多。

翌日一大早就出了門，直到傍晚才回來。

一進王府，就很明顯地覺到了周遭的那些視線。

很顯然，年嬤嬤被得一頭撞死的事已經在王府裏傳開了。

下人們頭接耳，竊竊私語，不用想就知道，說的定然不是什麽好話。

瓔並不在意。

反倒希這件事能鬧大。

越大越好。

“你們一個個的，在這裏胡嚼什麽舌？還不快滾去做事！”徐綬大聲嗬斥了一句。

人倒是散了，但走之前，還不忘多看幾眼。

“季大人，千萬不要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都是些胡說八道的。”徐綬也沒想到，王爺下了令，這些下人還會如此大膽。

“公公放心，我不會的。”瓔半點也不惱，一抬眼，還與芷蘊的目撞了個正著。

是故意到這裏來欣賞被人唾罵的，還是知道夜景湛回府了想要過去賣慘的？

看這麵容憔悴，雙眼紅腫的樣子，應該是後者吧。

“娘娘節哀。”瓔走過邊，輕聲說了一句。

芷蘊倒也配合，瞬間就掉了淚，“你……你會遭報應的！”

好似半點也不會罵人一般，漲紅了臉也隻說出了這麽幾個字。

惹得一旁的下人對更加同。

“到底誰會遭報應，還不一定呢。娘娘還得多等上幾日，才能見分曉。”瓔臉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你……”芷蘊腳步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瞪著一雙眸看向，眼中的淚越掉越多。

徐綬看向的眼神也複雜了幾分。

明知道府中的人如今都在議論，就該低調些才是。

卻故意與芷蘊起衝突，好像生怕這件事會平息一樣。

瓔自然注意到了徐綬的眼神，衝著徐綬笑了笑，說道：“王爺不是說了會解決嚼舌的人嗎？若是在這之後我還能聽得到，可就要到王爺那裏去告狀了。”

妥妥的一副恃寵而驕的模樣！

下人們看到這樣子，目更加嫌惡。

“季大人放心，奴才會理好的。”徐綬拿也沒有辦法，誰讓王爺是真的寵呢？

哪怕隻是因為那張臉。

瓔走過拐角的時候，看到芷蘊進了主院。

才踏進院子，立冬立刻就迎了上來，關切道：“大人肯定聽了不難聽話，沒事吧？”

“我沒事。可有人來打擾你？”瓔發現的臉上多了一道傷。

立冬搖了搖頭，“沒有，大人多慮了。”

“沒有就好。若是有，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為你解決的。”瓔不怕別的，就怕這府裏的下人欺怕，來欺負立冬。

“多謝大人。”立冬的臉又紅了。

瓔看到這樣子，隻覺哭笑不得。

對人心，會不會太容易了些？

以後隻怕是要在男人上吃虧的。

到了用晚膳的時間，廚房卻沒將晚膳送來。

立冬正要去問，徐綬就來了，說夜景湛要請去主院用膳。

瓔還以為芷蘊今晚肯定要歇在主院了。

沒想到夜景湛還有空與用膳。

到了主院，發現芷蘊竟還沒有走。

難道要三個人一起吃？

不會是想讓給芷蘊道歉吧？

瓔心頭泛起一陣惡心，轉就要走。

夜景湛發現了，快步走到邊，“別走，我有事要與你說。”

瓔猜想是子安的事有了進展，於是就留了下來。

跟在夜景湛後進去，走過芷蘊邊的時候，故意問了一句：“娘娘應該還沒用膳吧？要不要一起？”

芷蘊一雙眼睛快要噴出火來。

沒想到自己借著年嬤嬤和昭兒的雙重借口，也沒有能在夜景湛那裏尋求到一寬。

反而還在這裏見到了瓔！

昨日的事，對好似沒有半分影響。

“蘊兒，你先回去。一會兒我會讓人送安神湯給你。”夜景湛隻想用一碗安神湯將給打發了。

“阿湛……”咬著，脆弱得好似隨時會倒下。

“林嬤嬤，送回去。”夜景湛卻如同沒有看到一般，讓林嬤嬤將送走。

轉就跟瓔坐在了飯桌前。

廚娘做的菜，瓔用鼻子就能聞出來。

這一桌都是喜歡的。

自然不會跟食過不去，端起碗來就吃。

夜景湛卻一直沒有筷子。

“既然王爺不喜歡，何必要勉強自己跟我一起吃？”瓔知道，夜景湛不喜歡這些菜。

不過是為了將就，所以才會這樣準備。

“沒有不喜歡。”夜景湛夾了一筷子，“你喜歡的，我都喜歡。”

瓔看著他那難以下咽的樣子，不由笑道：“何必呢？之前我就跟你說過，強求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隻是還不習慣。”夜景湛不覺得他是在強求，他隻是還不習慣這樣的口味。

“王爺反正也吃不下，不如就說正事吧。”

省得還要與他多待一段時間。

夜景湛並沒有放下筷子，而是每道菜都嚐了嚐，還真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多吃了兩口。

而後才說道：“子安等人去的地方，我已經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