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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皇宮北門大開,趙譽的駕到了門前。
他穿九龍云海明黃袍服,頭戴金冠,從車駕中被扶了下來。面含霜如冬日冰雪,沉沉威嚴不可直視。
這一瞬的他,已完全拋卻了在南苑的意。冷酷,沉穩,威嚴,這才是眾人所悉的天子。
趙譽一面走,一面聽前秉筆回奏這兩日的事。
“林將軍回京復命途中,接南邊快報,紅鬼聯合東倭又襲了南灣,一面上書奏請圣命,一面命其長子帶了五千將士南抗。今日折子才遞到京城。”
趙譽角含笑,冷冷地道:“林玉在南邊聲早蓋過朕,又抗敵有功,這回名正言順留了長子在南,保存銳,率老弱殘兵回歸朝廷。朕不單得厚賞,還得忌憚他的后著,朕這個皇帝,確是再窩囊不過了。”
說著,到了書房前。幾個大臣跪地候著,行了禮,隨趙譽走里面,奏折高高堆在案上。
一個老臣道:“這回剿匪,有些難度,一來那邊山勢復雜,二來其中多有村民親眷,前番兵剿匪,那些匪盜有村民掩護報信,逃竄一空。待朝廷的人走了,又重新占山劫道,京師八門的兵力不得,京中能調的將領有限,若要打持久戰,只怕消耗不起。”
趙譽抿了抿,面容在燈下亦不見幾分暖意。眸深黯,薄微啟:“承恩伯府蘇煜揚閑散多年,此番剿匪,命其為統帥,領五百人……”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奉上。又提前發……
明天中午十二點,我定時一般是定在這個時候,然后一般會提前點。大家十二點十分左右來準有了。前兩天有點況,實在是很抱歉。
蘇冷秦林……一個一個瓦解,趙譽就快無人能掣肘于他了。
下一章進第三卷 “暖”了。福姐兒快晉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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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晨15
那大臣怔了下, 待想起了趙譽所提的人是誰來, 不由晃了晃腦袋:“皇上,那蘇……蘇煜揚,是個文人, 怎適合領兵?”
趙譽笑笑:“此人文武雙全, 舊年朕在外立府時與他打過道。后憑一手丹青詩文聲名鵲起。統帥是否驍勇善戰并無關系, 此人讀兵法, 韻關剿匪, 非智取不能勝。朕這些年關注過此人, 在戶部做閑差,雖無大功,卻也從沒出過紕。頭腦聰明, 是個良才, 可試一試。”
那大臣囁喏半天,忽而想到了什麼,臉變得有些不好看:“皇上?這蘇煜揚,可是新晉了貴人的蘇氏之父?”
趙譽坐在案后頭,手里捧了本奏折,目并不朝那人看去,語氣卻寒了幾分。“你想說什麼?”
那大臣渾一悚, 躬道:“不,不,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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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姐兒剛了藥,穿了件薄衫子臥在床上。
曼瑤一面收拾藥瓶, 一面紅著眼道:“太后可真狠心,對貴人下這樣的狠手。皇上也是……竟容得旁人這樣待貴人。”
屋中只他們兩個,說話就沒了顧忌,福姐兒笑著了臉頰:“這算什麼?別說是太后打,就是宮里頭任何一個位份比我高的,都能隨便置我。規矩禮法擺在這兒,再不甘愿又能如何?”
曼瑤看笑得牽痛了角,捂住“嘶“了一聲,心里疼得不行,扶著胳膊道:“貴人快別多說話,瞧傷口又裂開了。”
福姐兒擺了擺手:“這不算什麼。小時候我還和村里的小男孩打過架呢。鎮日到跑也總是磕傷傷的,過兩天就好了。”
曼瑤知道故作輕松安自己,強忍住眼淚,“要是太太瞧見了貴人這般模樣,不知要有多心疼呢。”
福姐兒心思就被引到之前那個夢中去了,國子監祭酒、秦家,記憶里娘并不是族小姐,若是門之后,怎會給蘇煜揚做了外室?
福姐兒瞥一眼外頭敞開的殿門,低聲道:“曼瑤,你去將門關了。”
曼瑤知道這是有話要說,神鄭重了幾分。
福姐兒待回來,從帳子里出手握住,“曼瑤,你可知我娘親的來歷?”
秦氏去時,才五歲,舊年記憶太過模糊了,對經過的一些事理解得也不夠,一直以來,都以為是蘇家嫌棄娘親的出,所以不愿贏進門。今日聽趙譽說及舊時,提及了一個秦家,心里就漾出了許多不能解的疑團。
曼瑤當年也只是個孩子,又是個使跑的,秦氏的事也只是一知半解:“都說太太舉止言行像大家千金,奴婢也不太懂,現在想來,確實不太尋常,太太琴棋書畫樣樣通,和三爺琴瑟和鳴,很有話說。還常常一塊兒聯對,詩……可的來歷,奴婢就不大清楚了。貴人緣何突然問起舊事?可是有人說起了太太?”
福姐兒又覺有些可笑,那夢多半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吧?蘇冷秦林四大家當年風無限,后來秦氏獲罪,抄家滅族,從旁人口中提及舊年事,永和元年的冬天,秦家就犯了事,是永和二年夏季出生的,若娘親出自這個秦家,應是早已依律沒人奴籍,被發配了苦寒之地,又怎可能生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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