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膩的藥膏潤著一層油脂,散發著奇怪的味道……
海棠強忍住哆嗦,用手指指腹在小玉罐里慢慢的打圈圈,以手指溫的溫度將那白膩的膏散,這才小心翼翼塗在妃虎口上。
妃欣賞著那一小罐藥膏,說道:「本妃還喜歡這個味道,混著中藥的香味,好聞的,你們說是吧?」
三個宮垂著腦袋,應了一聲是。
妃笑著,看海棠幫上完葯,還將手舉在鼻子前深吸一口氣。
「唉……可惜了,藥引太小,也就只煉出了這一小罐。」
擺擺手打個哈欠,另外兩個宮連忙上前幫更。
洗漱後宮又拿出一瓶小玉罐子,挖了一塊膩的膏,以手心的溫度化開,小心翼翼的給妃臉。
直到歇下了才敢退出去。
幾個忍著不適,到了自己屋子后,快速的關上門打了一盆水,拚命的洗著手……
直到把手指都紅了才哭出聲,哭聲抑又恐懼。
「我會下地獄的,我會下地獄的……」
們蜷在床鋪里,瑟瑟發抖的低喃。
們不知道的是,閻羅王和判現在就在眼前。
季常皺眉,問道:「那罐葯是什麼?還有那瓶面脂……」
閻羅王淡淡說道:「繼續看,你就明白了。」
妃的宮殿裏都著詭異。
一名太監匆匆往宮殿後面的花園走,一轉眼不見了人影。
地下有一間暗室,上面連著廚房。
一夜無靜,直到早上小廚房開始做早膳的時候,地下室的炊煙暗暗混在廚房的炊煙中,緩緩升起。
新來的燒火婆子嘀咕:「娘娘有令,每天做飯燒火都要燒夠兩個時辰……」
做什麼飯也做不到兩個時辰,更何況娘娘等著吃的,大家作更快。
於是現在就是干燒火,大鍋里燒著熱水。
宮殿裏的人不管寒暑洗手洗澡都是用熱水,大家都說是妃恤宮人,整個後宮都找不到比更好的主子了。
「可是熱水也不用那麼多,一會兒放一邊放涼了多浪費。」燒火婆子依舊嘀咕。
是新來的,不知道這些規矩怎麼來的,只知道聽話就行。
忽然鼻子了,嗅了嗅。
「奇怪,早膳不是早就做好了嗎?怎麼還有一子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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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暗室。
一個太監忙得滿頭大汗,他朝另外一個太監說道:「這個差不多了……把新的藥引拿來。」
季常跟著閻羅王下來,聽聞這話心底莫名一!
只見另一個太監端著東西過來,看清楚那東西,季常瞳孔猛的收。
「這就是……藥引?!」
季常已經是鬼了,可此刻依舊覺渾寒倒豎,手腳冰寒!
閻羅王淡淡說道:「現在你明白那惡鬼是什麼鬼了嗎?」
道:「你若能看得清它們上的善惡癡念,那你就能分清楚惡鬼是什麼鬼了。」
季常低語:「我不知道……!」
忽然他抬起頭,問道:「大人早知道昨晚他們……」
閻羅王皺眉:「你在想什麼?這些孩子早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死了。」
季常忽然又衝了,問道:「大人既知道他們會死,為什麼不早點……」
閻羅王眼神淡淡,著一不近人的冷漠:「本王每天都知道有萬千人要死,都要早點去阻止?」
看著他:「那麼,地府的職責又是什麼。」
季常不由得攥了拳頭,片刻后無力鬆開,低聲道:「屬下知道了,屬下錯了。」
閻羅王嗯了一聲,抬腳離開了暗室。
扔下一句話,說道:「季判,本王沒有那麼多閑工夫,但是在本王破道之前,本王會親自教你三個道理。」
季常跟在後面,下意識問道:「哪三個道理?」
閻羅王沒有說話,此刻他們又回到了妃面前。
妃正在逗弄著一個小孩,角帶著微笑:「十八皇子真可呀!」
拿著撥浪鼓,逗弄著:「白白凈凈的,隨了妹妹了。」
床上還在坐月子的妃子連忙說道:「哪裏,都是姐姐您的福氣惠澤……要不是懷孕的時候姐姐一直保護妹妹,還給了妹妹那麼多補品……」
眼眶紅了紅。
那些妃子老是懷疑妃姐姐的機,說藏著惡毒心思。
可堅信,妃姐姐是好的,整個孕期也慌張害怕,直到平安生下孩子,妃一直守著。
妃子抱著還沒出月的孩子,憨笑看著妃:「姐姐越來越好看了呢!」
驚奇道:「妹妹好羨慕姐姐,皮細膩,怎麼比以前還年輕了……」
妃著臉,發自真心的笑:「真的?」
妃子用力點頭。
妃看著懷裏的小嬰兒,角微翹:「跟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白白嗎?」
妃子立刻點頭:「那可不?」
一邊的季常逐漸煩躁了。
他為天下百姓奔波,命於天子,也知道後宮妃子爭寵手段見不得人。
可他沒想過,後宮看起來代表著皇家的地方,竟埋藏了這麼多腥殘暴。
看著那個對妃無比信任、毫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將面臨什麼的那個妃子,季常忍不住皺眉道:「後宮的妃子都這麼單純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