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閻羅王看了他一眼。

季常道：「是，昨晚跟隨妃回來的那幾個妃子，也是這麼信任。」

閻羅王一揮手，迅速帶他看完昨晚那幾個妃子。

昨晚真切意安著妃的那幾個妃子們，回去后各有各的防備。

一個拉著自己的孩子，不管到哪裏都要心腹看著，低聲道：「又去蘭妃那邊了？」

「看好小公主，稍微跟一步本妃要你們狗命……」

另外三個妃子聚集在一起低語：「後宮那麼多嬪妃，新的小皇子都排到十八了……」

「小公主不算在……想想這三年後宮都死了十個孩子。」

「真的跟妃有關嗎？」

「不知道，反正你知道沒有表面看的那麼善良就行。」

第三人：「要不要提醒蘭妃？」

一人嗤笑：「別多管閑事了。」

季常看著這幾人說話，沉默。

閻羅王又將他帶回妃這裏，畢竟他們是來抓惡鬼的。

「季判看到了嗎？們都知道的，只是表面互相虛偽罷了。」

季常便覺得可笑，再仔細想想一整個皇宮、天子、天下。

只覺得這個世間真的荒誕異常。

「行了，回去吧！」閻羅王抬手一抓，把那個惡鬼抓了過來，扔在季常上。

惡鬼看到閻羅王的第一天就瑟瑟發抖了，想跑又不敢跑，也跑不了。

此刻被抓，發出殺豬一般的哭聲：「閻王大人饒命啊……」

閻羅王回頭：「嗯？還不走？」

季常頗有些固執，說道：「屬下想看看，沒有了惡鬼作祟，一個人還能做出如此殘酷可怖的事嗎？」

閻羅王頓住腳步，點頭：「行吧，那本王再陪你看看。」

「不過，你記住了，我們是不能幹預人間的生死的。」

季常點頭：「屬下知道，人生死有命。」

閻羅王這才找了個地方隨意坐下，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拿著酒瓶，慢慢的抿著。

季常忽然說道：「大人還是不要喝那麼多酒為好。」

閻羅王晃了晃手裏的酒壺：「你以為以本王的實力，這點酒能讓本王喝醉嗎？」

勾笑道：「肯定跟你不一樣了的。」

季常想起自己喝醉發瘋，耳尖微紅，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他們在皇宮裏沒待多久，只是第三天，十八皇子就出事了。

彼時天下都將未年孩子的自然死亡或病死、意外死亡稱為夭折，夭折的孩子不能埋皇陵/祖墳，他們認為這樣會給自己的家族帶來厄運和晦氣。

甚至買一口棺材埋葬都不行，民間的孩子更是直接放到山上，好的有一張草席裹著便算厚葬了。

蘭妃哭得暈過去，本不能料理孩子的後事，是妃幫忙理的。

雖然提前猜到結果，季常還是覺心尖被。

「走吧。」道：「這次可以回去了吧？」

季常角翕，「屬下想……看的下場。」

閻羅王嘆息一聲，「也罷，誰你是本王帶回來的。」

兩人又在後宮待了一段時間。

不久后妃惡事做盡，還是遭報應了。

皇帝很喜歡十八皇子，畢竟生到這個地步，他算是晚來得子了。

十八皇子之上的十七皇子已經9歲，9年來都沒有新出生的皇子，倒是出生了一些小公主，不過大多數年夭折。

皇帝不是很關心小公主，只是小皇子就不一樣了。

最後徹查之下，妃宮殿底下的暗室被翻了出來！

嬰兒面脂、嬰兒葯脂全都暴。

整個後宮震驚，一個個背脊發涼，更有的當場嘔吐不止。

「妃，朕待你也不薄，你為什麼要殘害朕的子嗣？！」

妃頭髮凌，的看著皇帝，雙目盈滿淚水，楚楚可憐。

「陛下放過妾好不好……陛下不是一直誇讚妾皮好，漂亮嗎？陛下不一直對妾不釋手嗎……」

皇帝想起這些年著臉又親又的場景，臉一變。

妃終於看到他臉變了，滿足的哈哈大笑起來。

雙眼裏出詭，笑道：「還能為什麼啊？」

「陛下，當初妾剛進宮的時候，哪個不是抱著對陛下的癡、單純的對人對事？」

「可們是怎麼做的？」

妃臉陡然一變，厲聲喝道：「我好好的孩子，們就給泡進水裏去了！」

皇帝臉難看，冷聲道：「那孩子是不小心落水……」

妃突然變得激起來：「不小心嗎？！怎麼可能是不小心，陛下你自己相信嗎？！」

「我的孩子才三歲大，做錯了什麼？那麼單純可，沒有任何一點害人的心思！」

妃眼神癡癡的，嘻嘻笑著：「會一早上跑來我懷裏喊著娘親。」

「會去花園摘了鮮花兒，送給我。」

「會靠在我懷裏甜甜的撒……」

「們想要爭寵，可以針對我啊！可以來殺我啊！憑什麼殺我的孩子……」

妃哭了起來，不一會兒又嘿嘿笑，眼底帶著暗和偏執：「當初我以為陛下會為我們的孩子主持公道，可陛下是怎麼說的？」

「說已經查明！」怪異的看著皇帝：「陛下甚至連過來都沒有來，背後是不是覺得我們的兒夭折晦氣？」

「陛下明明知道是誰，可為了平衡後宮，給了我一些賞賜，勸我不要鬧！」

妃瘋了，哈哈笑著：「所以我那時候就發誓，我要殺陛下的子嗣，大的不好殺，就先殺小的！」

「我要將他們都做湯，做脂，做藥，慘死不得超生，給我的孩子陪葬！」

季常看著妃，忽然就如墜冰窖。

他彷彿看到了當初屠了離府滿門的自己……

瘋狂，可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