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回房間了嗎?”
“駙馬說完后就離開了。”紺云搖頭,又輕聲道:“駙馬見您睡著,還特意叮囑奴婢莫要吵您,讓殿下多睡一會兒養養神。”
元妤儀微怔,低聲說:“他這樣熬下去,恐怕等不到回上京,子就先垮了。”
紺云聽在耳里,換了個手法替肩,思忖片刻還是認真地開口。
“殿下,您當真要與駙馬和離嗎?”
自在元妤儀邊伺候,十余載誼,又隨行一路,自然能看出公主的不對勁。
以往兩人之間,總是公主更主些;
可現在卻像調換了位置,反倒是素來斂的駙馬變得多話了。
元妤儀眸復雜,“紙終究包不住火,也沒有一種能忍利用和欺瞞。”
嘆了一口氣,“旁人不知道我是怎麼和謝家綁在一條船上的,你還不清楚麼。”
紺云卻還抱著一慶幸,反問道:“可是殿下,倘若駙馬他并不介意這些呢?”
元妤儀一愣,還是搖了搖頭,聲音篤定,“不會的。”
半載相,元妤儀心中無比清楚,謝洵從不是那等弱之人。
他忍果決,斂矜冷,越是這樣的聰明人,越不會輕易沉湎于所謂。
謝洵若是知道自己只不過是被人利用,拿來親的一顆棋子,只怕對再不會留有一分不忍。
紺云心里嘆了一聲,并未再問。
倘若公主與駙馬之間從未摻雜瞞與利益,二人日久生,每一次相都是真心實意,那會是多好的一對眷。
可惜這世上“倘若”二字從不存在。
第39章 追殺
天峽山地勢險峻, 高聳云,草木茂,看起來確實符合人跡罕至的事實。
此時山腳烏泱泱站著一群人, 細看卻會發現其中來的災民數量并不多,大多數都是節度使府上的親衛和小廝。
江長丘眼瞼低垂,先解釋。
“天峽山中猛肆,十年前還曾有一伙賊人占山為王, 鬧得人心惶惶,下為免此事再發生, 只好封鎖消息, 止百姓山。”
“是下考慮不周,還殿下怪罪。”
元妤儀只是看了他一眼, 淡淡道:“江大人為國為民, 本宮怎麼會定你的罪呢?快快請起。”
還真是難為他了, 煞費苦心找了這樣一個百出的借口搪塞。
江長丘扶著旁幕僚的胳膊艱難站起, 二人換個眼神,他又問:“下要帶人去取水了, 殿下是留在此還是?”
謝洵看他角微, 眼珠轉相較之前明顯頻繁, 直覺有些怪異。
他上前一步, 主開口, “江大人既然需要朝廷的人作陪,本這個禮部侍郎怎能推辭。”
他的聲調平平,神如常, “殿下連日勞, 不妨留在此等一等。”
說罷謝洵側過臉,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雖不知這位江節度使葫蘆里裝的什麼迷藥, 但他既然主問起元妤儀的去向,只怕目的不純,不如留在原地更安全些。
元妤儀會意,對江長丘道:“駙馬是本宮的夫君,又是陛下肱骨,由他跟隨,江大人意下如何?”
江長丘那雙細長的眼瞇了咪,覺到幕僚扯了扯自己的袖,又笑開,“自然可以。”
人群漸漸散去,站在最后的母不知因什麼,小聲說著話,母親面難。
見們還沒走,立即有一個侍衛過來催。
元妤儀被這幾道聲音吸引,抬眸去果然看到了那對悉的母。
“怎麼了?”
興許是這三日城中施粥賑濟,又發放新,人臉上曾經的疲憊消失,拽著邊的小姑娘道:“胡鬧,驚擾公主了,我們這就走。”
諾諾卻站在原地,一字一句地反駁,“阿娘去取水罷,我想在這兒陪著姐姐。”
元妤儀看到了漆黑眼珠中明顯的依賴與信賴,稚的臉頰也白凈許多,含笑了發頂上的兩個小啾啾。
“大嫂,諾諾很懂事,您放心吧。”
人無奈,只好叮囑兒不要跑,只陪著公主解悶云云,這才離去。
元妤儀彎腰牽住那雙小手,眉眼一點點生起來,“告訴姐姐,你怎麼突然想留下來?”
小姑娘年紀雖小,人也不大,咬字卻很清晰。
“大哥哥走了,只剩姐姐一個人。”
元妤儀一愣,轉看了一圈。
季濃和衛疏這幾日一直在調查額外的證據,聽謝洵說他們昨日進山,今日便租了個房間,一直在兗州城最大的花樓尋芳閣守著;
沈清在暗,無事不會輕易現;
余下的十幾個人有一半是此次朝廷的隨行員,剩下的又分為安國公府暗衛和節度使府上的人。
元妤儀收回目,這些人對一向恭敬有余,親不足,難怪小丫頭覺得一人呆在這里會孤單。
兩人坐在一塊,諾諾再懂事也是小孩子,眉飛舞地同邊的大姐姐說著這幾天的事。
這些天,兗州府在朝廷員的安排下,有條不紊地理著賑災事宜,城中災民大部分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只等今日順利引水后,便可以將計劃擴展至兗州縣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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