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起了自己夜里出來的原因,只因為有些東西不好在人前給,所以他才出來散步,順便給東西。
想起這一節,他從懷里掏出了兩個小包裹,遞給了知晚。
知晚接過打開其中一個看了,頓時笑開了:“表哥,你還記得我在信里提起的啊,竟然給我尋了這個!”
這是一包邊疆才有的雪絨花,是知晚準備配藥用的,不過另一包卻不是藥材,而是一包花生蘸。
這是京城常見的零,不過這花生蘸很特別,居然還包裹著一層皮子,吃一顆口里,香氣十足,又帶著腌制花生的香脆,真是口味獨特!
京城里新開了一家干果鋪子,天復出城的時候順便讓青硯進隊伍買一些,可沒想到因為限量,一人只能買一小包,若是拿給眾人,顯然不夠分。天復吃了一口,當時不知為什麼,腦海里就是浮現出知晚吃東西的專注香甜的樣子。
所謂寶劍贈英雄,絕妙的零也得給會吃的人用,所以在給知晚藥材的時候,他也順便把這一包花生蘸給了。
知晚久在鄉下,竟然不知道京城里又多出了這麼好吃的零,一時間也對回京歡心雀躍得很。
一邊吃,一邊抓了一把放到表哥的手心里,嫣紅的上粘上了點點雪白的糖而不自知……
天復不知為何,心里一松……雖然看著大了,可是還是那個吃的小姑娘。
在鄉下這幾年的安逸生活里,眼底以前時不時會流出來的戒備與怯弱消減了不,渾洋溢著青蔥年華的本該有的甜無憂……
那天,他將表妹送回院子里時,看著窈窕的背影心想:祖母說的對,還不用急著嫁人,總要像孩子一般在盛家寵愜意地過上幾年……
不過盛家這般一家團聚其樂融融的歡樂,到了第二天午時便湮滅殆盡。
原來老太君秦家的老弟弟送了信來,說培年派人去了齊家,說是兒未經父親同意,因何私下定親?
齊睢中和得晴的這門婚事,他家不認!
老堂弟說得委婉了些。當時的形其實更氣人,培年派去的人,話里話外貶損齊家沒規矩,哪有給兒定親,不過問父親的?
總之將齊老爺和夫人都氣得不輕,只能尋到秦家老堂弟那里去說了這番形,話里話外的意思若是小姐父母的家事未定,這邊的婚事還有待商榷,畢竟他的兒子并不是沒人要,怎可被人上門指著鼻子罵沒家教,僭越父輩行事?
得晴都聽傻了。當聽到齊家的兩位老人有悔婚之意的時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對著桂娘道:“母親!你跟父親合離的時候,不都已經說好了,我和哥哥的婚事將來都不用家心。為何父親突然又來了這一出,這……不是拿了我的名聲,扔在渠里泡嗎?”
桂娘哪里知道長久不來往的培年為何突然如此風?當初兩個小的定親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知會家,特意讓人京城的時候給培年帶過話。
那時候培年還好好的,只傳了口信說,他相信秦老太君的眼。
沒想到轉天的功夫,家就變了味,還跑去齊家攪鬧,真是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知晚喂孩子之余,空看了一眼表哥,覺得這應該跟四爺或多或有些關系。
果然,等得晴們走了后,表哥跟祖母私下里說了在京城跟培年不歡而散的事。
在他面圣之后,培年在宮門前等著他,再次舊話重提,想要天復歸回到家。
結果自然被天復毫不留地回絕了。
那時培年好像惱怒,大約也因為是這樣,才派人去齊家耍了威風,要攪黃兒得晴的婚事吧。
不管怎麼樣,齊家那頭的誤會總要解釋,不能讓人以為是因為得晴的哥哥得勢,家就準備悔婚,才故意攛掇家去鬧的。
不過桂娘若是跟著兒子回去,又不放心自己的母親,最后一家子商議到最后,老太君倒是點頭肯回去了。
畢竟家里還有兩個未定親的孩,還有書云如今十三,也要恩科應試了,回轉京城,也好些更好的書院備考。
而且家跟王府婚書已解,而慈寧王府從鹽稅案以后,為人世低調了不。現在兩家解除婚約,都會自覺回避,就算回京也可以免了跟王府虛以委蛇的客氣往來,省得惡心了自己。
盛家一別京城三年有余,如今能回去,興的自然是家里幾個小的,就連王芙也有些躍躍試。
香蘭跑去問正在盤賬的香橋:“姐姐快京了,可我還沒有像樣的新,也不知京城里現在時興什麼樣的子?”
現在家里是香橋管賬,所以香蘭想要新子也只能過來求姐姐。
知晚一邊盤賬,一邊吃著剛剛打出來的糯米糕,順手給了香蘭一塊,然后對道:“你都說了,得穿京城里時興的,現在買也來不及,不過我托了辦事的伙計,將你和得晴的量尺寸已經告知了京城一線紅齋的裁老師傅,讓他們選了襯的布料子了幾件,等我們回了京城,差不多就能送到府上,耽誤不了你們赴茶宴。”
香蘭咬著糯米糕,著給香橋溜須拍馬:“怨不得祖母什麼事兒都愿意托付給你,你可真是什麼都想著……那……還有胭脂水,前些日子你給我的江南水用著就好,我那盒已經見了底,你可想著讓伙計給你送賬本的時候,再給我捎帶幾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