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榻上懶睡了一日后,這天知晚倒是起了個大早,親自下了廚房,給了廚娘方子,熬煮了一砂鍋當歸黃芪烏湯,然后又盛燉盅里,放置在了托盤上。
自己新開的船行小生意還百廢待興,這個東家實在不好閑在家里。
知晚覺得一直被足不是辦法,便想借著送燉盅補湯的機會,親自端送到隔壁院兒去,跟表哥說說小話,先修補一下出現裂的兄妹誼,再看看能不能讓他跟祖母求,不要將圈在府宅子里了。
天復理完公務之后一抬頭便看見盛家表妹一淡紫的長,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他瞟了一眼后,復又低頭理公務,過了一會,終于看得有些疲累了,便慢慢放下筆來。
一直乖巧立在一旁的知晚立刻揭開燉盅的盅蓋,殷勤地說道:“表哥,喝湯滋潤一下,我聽姑母說你現在公務甚是乏累,可一定要注意啊!”
知晚一邊說,一邊揭開燉盅,將湯匙遞給了天復。直到表哥終于慢慢手接過了湯匙,知晚才暗松一口氣,一臉期待地看著表哥喝湯。
天復其實不怎麼喝這類帶著草藥味道的補湯,可是前天夜里兩個人剛不歡而散,自己此時推拒,倒像他小肚腸一般。
所以他嗅聞了一下那湯,連湯匙都沒用,便眉頭不皺地將燉盅里的湯水如飲藥一般一飲而盡。
知晚見他喝得干脆,便笑著討好道:“若是表哥喝,我以后還給你做可好?”
天復慢吞吞地“嗯”了一聲后,問知晚:“這般殷勤,有事求我?”
這丫頭倒是從小到大一點都沒變,有事相求時都是這般諂著給他吃的。
知晚呵呵笑了幾聲,趁機說了想要出門的意思。
可是天復卻想都未想,沉下臉道:“不行,你要聽祖母的話,老實在家呆著。”
知晚據理力爭道:“可是城外的大軍這幾日不是已經開始撤離了嗎?這里畢竟是京城,就算那日道上發生了意外,也是麟角的稀罕事,總不能因噎廢食,就此讓我一直呆在在府里吧。”
天復看著一臉正道:“可那日的事若不是意外呢?”
其實知晚一早也猜到了一二,聽天復如此說,便問:“難道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天復點了點頭,那日提審了那幾個歹人之后,還沒等用大刑呢,一幫散匪便紛紛吐了實,說是有人特意花錢雇請他們來劫持盛府的小姐,毀了的清白之后,便可以隨意地扔在京城的街上,或者是劃花了臉也……
這種歹毒的法子,一看便是結下仇怨。可是盛香橋三年來一直都是在鄉下,鮮有際,而最近回京以后,也只參加了永定國公府的宴會而已。
所以就算那些歹人并不知真正雇傭他們的主謀是誰,知晚稍微一想就想到了剛剛與發生口角的沈家夫人。
那位沈夫人原本行事便不甚磊落,仗著自己的夫君一路直上青云,愈加的膽大妄為。如果真是,竟然想出這等敗壞人名聲的事……也真是太囂張了!
天復看沉默不語,便又說道:“你這兩日一直沒有出門,外面倒是遞了兩次請柬,拐彎抹角地邀約你出門去……看來有人是迫不及待想知道你的近況。”
第57章
知晚笑了笑,道:“既然這樣,我若不出門,豈不是會讓人很失?”
那日知晚地給表哥磨墨,倒茶水,終于得了他老人家的恩準,由著他派出的兵卒護送,才可出門。
天復猜測的不錯,那日彪爺幾個催馬前去擄人的時候,那做中間人的拐子遠遠地才從山坡往遠,可只看到雙方纏斗打到了一,而后又來了兩隊車馬。
因為他藏匿的地方太遠,實在看不清楚,又生怕盛家的援兵追攆過來抓他,就趕離開了。
而沈夫人這邊的管事讓自己的侄兒尋到那拐子時,也只聽了個囫圇大概。
沈夫人覺得這事兒辦得不利索,氣得一拍桌子道:“那盛香橋的人究竟是怎樣?我不是說了嗎?若是抓不到的話直接用刀劃了的臉也。只要破了相,我也照付銀子,可是現在這樣,連個結果都搞不清楚,我豈不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管事的趕說道:“小的在府都是有人的,可也沒聽說有人來報案。說不定那幫人失手之后便已經跑了,不然盛家的人怎麼沒聲沒息的,也不見報呢?”
沈夫人覺得有道理,又急著想知道盛香橋的近況,便讓兒攛掇相的小姐舉辦茶宴,給盛家的大小姐遞去拜帖,看看能不能出門,便能看之一二了。
不過那拜帖剛送去的時候,被盛家人以香橋偶風寒,有不適,借口推掉了。
沈芳歇不死心,又攛掇送去兩回之后,總算是得了回信兒。派去的人回稟說,盛香橋接了永定國公府七小姐的帖子,準備赴約了。
如此爽利地答應,不就是說,在劫匪劫人的時候毫發無損嗎?
沈氏忍不住狐疑地跟兒私下嘀咕道:“你說盛香橋真的一點事兒都沒有?這怎麼可能呢?管事的說他找的那幫人,可是上背了幾條人命的亡命徒呀!就算是一時大意沒有得手,也不可能讓盛香橋全須全尾毫發無損啊?”
沈芳熙咬牙,恨恨的道:“母親,您一定是舍不得花銀子,這都雇請的什麼人?這麼好的計策,一旦用廢了之后便不可再用。若是你讓人當時準備了熱油桶子,也不必擄人,直接朝著那人的臉上潑就好了,一桶熱油保準燙得皮開綻。看以后還如何跟我耀武揚威,到賣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