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的下意識要去要看田佩蓉的眼。
可就在這時,走來了兩位穿鎧甲的勇士,一左一右將管事的夾住,天復了揮手說道:“不必一個一個的親自去找,上一邊的屋子里去拿紙筆來,把人名都給我寫下來。”
那管事進了屋之后,便被刀架住了脖子,沒有辦法只能應付寫下了名單。
天復按照名單隨便找了兩個人來,又是單獨關在一個屋子里,讓他們再寫下隨行的人名。
這幾個人因為沒有串通一致口徑,寫的名單都不一樣,等到校對時,發現管事的人名寫得了些,那管事在屋子里便生生挨了一頓毒打。
這下管事徹底服了,他是盛家里的老人,可知道這位四爺是個什麼德行?今日若不乖乖寫好名單,他是要被打死在這屋里的。
在老老實實地將人名寫全之后,天復看了看,又找人核實了名單,便將這些人全都一并捆了來,挨個提審,詢問昨日的形。
就在提審的功夫,培年已經急匆匆地趕了回來,起初他都進不來,被幾個鐵塔般的大漢橫眉立目地攔在了自家的大門口。直到桂娘和香橋們趕來后,那大漢進去稟明了將軍,才允了他們進來。
培年一院的時候都傻眼了——這都是什麼煞修羅的場面?天復這逆子難道是要屠戮了家滿門不?
他立刻氣得破口大罵,沖到天復前,想要給他一。
可是兒子卻一下子將寶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用劍尖兒抵了抵他的嚨比劃了一下,冷冷地說道:“我方才看到了妹妹的脖子,就是這里淤青未散……父親不是一直想讓我回到家嗎?今日我如愿回來,父親怎麼還不高興?只可惜這府上臟污得讓人下不去腳。我替府清理干凈了,我們父子倆再坐下來慢慢聊。”
跟過來的知晚也嚇了一跳,倒不是因為見害怕,而是擔心天復沖冠一怒失了理智,若真在家殺了人,就算有理也變沒理的了。
到時候田家糾纏,表哥不但會丟了帽,恐怕還會有牢獄之災……
所以走到了天復的邊,小聲地道:“表哥你要不要坐一會兒喝一杯茶,緩緩再與他們理論。”
天復知道小姑娘這麼說是在提醒了他莫要失去理智。
他看了香橋一眼,頓了一下后說道:“我心里有數,你和母親去一邊坐著吧。”
再說那些被提審了的下人們,看到了田德修被捅葫蘆的樣子,一個個嚇得是若篩糠。
天復說得明白,若是有人想不明白,非要給人盡忠職守,賣弄忠心,那就別怪他跟刀劍無,讓人立刻去閻王爺那報道。
所以這些人也顧不得去想田佩蓉會不會發落他們了,被稍微恫嚇提審了之后,一五一十老老實實地說出了那日田佩蓉吩咐他們趁著得晴小姐去后院解手的功夫,絆住的丫鬟的過程。
甚至還有一個小廝是專門給田德修引路的,只等著得晴落單之后,便讓田德修與走個迎頭。
天復面無表地聽完了之后,轉頭問正在包扎額頭的父親:“您都聽見了,是您那位夫人蓄謀已久,找來個這麼個齷齪東西玷污我妹妹的名聲,若不是得晴跟表姐學了幾手,只怕是要被這狗東西拽屋子里,生生他給糟蹋了!如今人證俱在,田夫人,父親大人,府尹大人,都講個章程出來吧!”
培年又不是傻子,其實昨日聽到了田佩蓉說時,他其實心里也覺得這事有蹊蹺。
不過田佩蓉說過這婚事的好,那侄兒是個孝順懂事的,也知道家當年分家的不公,若是他娶了得晴,定然會說服妻子,歸還給岳父大人一半家產,圖個孝父慈。
他聽得覺得有道理,而且那得晴也不過是被田公子拉拽了一下袖子,就算被人看到,也就是小孩子家不懂事,沒有謹守禮儀,只要親便也沒事了。
既然與威面子無損,他樂得裝個糊涂,促這門親事。
可沒有想到,得晴居然鬧起上吊自盡,而天復瘋了一般領著兵馬殺將過來,還帶了個府尹大人為證,三堂過審,生生將一樁小兒的私辦了意圖謀財的大案。
一時間,他也不知該如何應付,只能沖著田佩蓉姑侄瞪眼道:“你……你們當真如此行事?有沒有將王法家規看在眼里?”
田佩蓉也沒想到天復竟然如此肆無忌憚殺上門來,眼看著下人們紛紛泄了底,將心一橫,抵賴道:“這都是天復屈打招,我家侄兒只不過看得晴貌,一見傾心而已。如今他們拉扯已經被人看到,你若是替妹妹著想,便大事化小,全了這門親事,如此一來,我們田兩家便是親上加親,不然的話,得晴的名聲辱,在這京城里頭,也尋不到婆家了!”
“哥哥,我就算出家做姑子,或者立刻死了,也絕對不嫁給這佞無恥之徒!”就在這時,得晴居然也被丫鬟攙扶著走了進來。
聽說母親隨了哥哥沖去了家時,雖然上難,也勉強起來,急急過來了,兵卒認得家的小姐,所以放了進來。
昨晚一時想不開,害得母親那麼傷心,已經后悔不已,若是哥哥因為而闖下大禍,耽誤了前程,那真的就沒法再活了。
方才哥哥和袁達的表現都帶著騰騰殺氣,真是越想越怕,一路都差點急哭。